XI
“蛮热闹的嘛，今天。”
当拉普拉斯悠闲地喝着“达武”刚泡好的咖啡时，楼上缪拉和拉纳一伙人已经开始干上架了。
“达武先生的咖啡，口感真的很好。”
德奥鲁则是浅唱之后温柔地夸赞道。
“多谢。”站在一旁的“达武”则是稍稍向德奥鲁鞠躬，然后对拉普拉斯说道，“真是万分抱歉，教授。”
“没事没事。”拉普拉斯挥了挥自己那纤细的手，面带如同少女一般的笑容——尽管拉普拉斯的实际年龄足够给他们当奶奶，但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说是他们的姐姐都没有问题，“年轻人嘛，活泼一些没有什么坏事。”
“自从店里多了那么多人之后。”拿破仑则是右手叉腰的同时，面带自信笑容地看了看楼梯口，“随之而来的，自然是热闹。”
“是啊。”作为一名典雅的女性，拉普拉斯喝咖啡时的姿势也十分吸引人，“不过，人一多，也越容易瞩目哦。”
“瞩目？”拿破仑回过神来。
“拿破仑。”拉普拉斯微微一笑，“作为我的学生，你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哈哈，教授。”“达武”从空气当中感觉出一丝微妙，便插话道，“拿破仑小姐自然是看出来的了，不但是她，我也看出来了。”
“哦？”拉普拉斯的微笑当中似乎隐藏着什么，“达武先生，看出了什么来了吗？能否，说说看？”
如同精灵一般的拉普拉斯，有着一双湛蓝的双眼。
那双湛蓝的双眼，正注视着“达武”。
“……”“达武”的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
因为这双双眼所透露出的信息，太多了。
或者说，深不可测？。
“达武”回想起了刚才和絮歇之间的对话——
——“你知道有关拉普拉斯教授的传闻吗？”
——“不知道，教授她有什么很特别的传闻吗？”
——“我听过一两个，不过也只是传闻。”
——“但说无妨。”
——“好的。有传闻说，教授她，似乎有神奇的力量。”
——“神奇的力量？魔法之类的？”
——“不，不是魔法，是【神的力量】。”
——“神……的力量？”
——“如同字面所言，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那这也太厉害了吧。我承认教授的确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这是一眼可以看出来的。但你要说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岂不是人中之神了。”
——“人中之神吗……这个词用的好啊。如果有什么人能够符合这个词的含义，也就只有教授她了吧。”
（……人中之神，吗？）
“达武”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人一多，自然会多受瞩目。”“达武”终于开口了，“多受瞩目，自然就会有更多的客人来，意味的生意将会变得更好，然后良心循环……我是这么理解的。”
“是吗……”拉普拉斯的口气不紧不慢，“如果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说，简略来讲的确如此。有如此之多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人前来这家店消费，这无形间就为这家店打了广告，自然是会走向生意兴荣道路。”
“过奖了——”正当“达武”对拉普拉斯表示谢意之时。
拉普拉斯的注意力，注意到了不远处墙上所挂着的一幅画。
那是圣西尔所画的德赛的肖像画。
“德赛将军的画像在这里啊。”拉普拉斯缓缓说道。
“嗯，是的。”“达武”点了点头，“德赛将军是我的老上司了，我在他手下工作过一段时间，这画像是他送给我的。”
“仔细一看下面还有德赛将军的签名呢。”拉普拉斯继续说道。
“是……的，这是德赛将军的签名。”“达武”回答道。
“这么说来，德赛将军和达武先生的关系，很不错喽？”拉普拉斯说道。
“是的。”“达武”点头表示同意，“德赛将军对我有恩。”
“这么算下来，达武先生也算是德赛一派的人了？”拉普拉斯微微一笑。
“我们都是共和国军人，没有什么派阀之分。”“达武”回答，“作为军人，唯一效忠的对象只有祖国，如果构成派阀，无疑是变成一种政治形态。而身为一名共和国的军人，我们不该干涉政治，那是军阀行径。”
“说得好。”拉普拉斯举杯作干杯状，“虽然说在和平时代，这种想法的确没有任何错误，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同。”
“不同？”“达武”说道，“您指的是——”
“——选边，是吗？”拿破仑这时突然说道。
“诶？”“达武”一愣。
“如果现在的情况，我们不选一边的话。”拿破仑缓缓道来，“就会有人替我们选，到那时，我们的处境就被动了。”
“说的不错。”拉普拉斯投以赞许的目光。
“但这个——”“达武”似乎觉得议题不对劲。
“达武先生。”而德奥鲁现在缓缓插嘴，“也许您会对此感到不悦，不过现在，您的店，早已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了。”
“不可忽视的势力什么的……”“达武”苦笑一声，“说过头了吧，我只是一个待罪之身的咖啡店老板——”
“但局势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德奥鲁说道，“现在的情况，您不可能独善其身。”
“……”“达武”沉默不语。
“哼哼哼哼。”而拿破仑这时却双手交叉在胸前，笑出了声，“选边选边，真是的，还得听别人的。”
——“如果我们自己就是一边呢？”
这句话，瞬间让“达武”脸色一变。
而拉普拉斯，则依旧是面带微笑，并说出了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果然是我的学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