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I
共和历III年花月30日(1795年5月19日),西提岛,圣礼拜堂。
巴黎圣礼拜教堂,法语作【La Sainte-Chapelle】,是法国巴黎市西堤岛上的一座哥德式礼拜堂,与巴黎圣母院相对而立。该教堂由路易九世下令兴建,于1243年至1248年间修建而成。教堂建造了3年,成连贯样式,这非常少见。
建造的目的在于保存耶穌受难時的圣物,如受难时所戴的荊冠、受难的十字架碎片等。路易九世在教堂和圣物上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其荆冠购得之价钱,比修建圣礼拜堂的花费更为昂贵。教堂内更高一层保存着最重要的圣物,同时连接到路易九世的私人住所。
不过比起有祭奠民族英雄圣女贞德的巴黎圣母院,圣礼拜堂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教堂的彩色窗户拼图被全部砸碎,里面的器物也都被销毁或者被掠夺。
和其他教堂一样,这座教堂也荒废了。
但就在今天早上,七名年轻男女,却出现在了紧闭的大门前。
“喂喂喂,话说真的在这里吗?看起来根本就没人的样子。”
“信上说是在这里啊?这种重要的事情,总不会拿我们开心吧?”
“寻开心不会,但如果是陷阱呢?”
“瞧絮歇大美女这说的,哪有可能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故意拆台的?就算他们想拆台,有爷在,他们别想占到什么便宜。”
“啊啦,死鬼,口气还真不小呢,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稳操胜券?”
“……这种事情还真说不定。”
“哎呀!总之先进去再说不就行了!?”
拿破仑,“达武”,絮歇,马塞纳,苏尔特,贝尔蒂埃,内伊七人此时,正站在破败多时的圣礼拜堂正门前,为了是否进去的事发生了争论。本来莫蒂埃和乌迪诺等人,甚至连认识不到几天的缪拉和贝西埃尔也想跟来,但在拿破仑和“达武”的劝说下,也决定不跟来了。
毕竟这种事情,人越多,风声走漏的几率也就越大。更别提现在巴黎局势紧张,风声鹤泣。现在维克托被软禁在医院,麦克唐纳也被秘密警察逮捕,要是再出了什么意外,指不定大家都得完蛋。
虽然根据昨天卡尔大公交予的密信,说会面地点就在这里,但是这破旧的教堂,真的是会面之地的所在吗?或者说,一个陷阱?
“那我就先推门喽。”内伊将双手扶在了大门上,准备推门。
但是却被一旁的贝尔蒂埃给制止了。
“干什么?黑眼圈。”内伊本来就反感贝尔蒂埃,现在贝尔蒂埃这么一干,更令其反感了。
“……有可能真的是陷阱,就如同絮歇所说。”贝尔蒂埃的黑圆圈,配上她那语气和态度,着实让人感到不悦。
“哈?陷阱?”内伊挣脱开了贝尔蒂埃,怒视道,“都是你胡思乱想出来的吧!?”
“……是你自己不会动脑子想。”贝尔蒂埃只是冷冷回了一句。
“你——!”
“也许确实有这个可能。”“达武”这时喊停了两人的争吵。
“哈?”内伊不解地看着“达武”,“那你还和他们结盟?”
“不,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达武”的闪烁其辞,显然不能让内伊感到信服。
但“达武”怀疑的理由十分充分。
(和会尚未开始,与会各国便各自心怀鬼胎。即使没有新雅各宾派,也会有其他理由来搅乱着局面。如果俄罗斯的皇储死于新雅各宾派之手,必然会让俄国加入反法同盟,到时候,英国和奥地利,必然会因而继续战争。这样一来,鹿死谁手,将再起悬念……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又是一场血战呐……)
虽然“达武”对卡尔大公有着莫名的信任,但是,他还是有一丝不安——
——假如这一切,都是骗局,都是陷阱。卡尔大公想陷害他们达成拉俄国下水,重燃战火的野心……
(但愿,这都是我个人的瞎猜吧……)
就在这时,拿破仑倒是走到了门前,敲门三下。
然后,转过身,笑着看了看贝尔蒂埃。
“做的好,贝尔蒂埃,阻止了内伊推门。”
“……没什么,我应该做的。”贝尔蒂埃一听拿破仑的夸奖,脸上稍稍露出一些微笑。
“什么嘛!”内伊倒有些不满了。
“敲门,三声为号,由他们开门,这是信上写的。”拿破仑双手一摊,“要是直接推开门,他们会认为是秘密警察找到这里,必然会立刻走暗道撤走。你刚刚差一点坏了事,知道吗?”
“切!”内伊斜了一眼贝尔蒂埃,双手插在胸前,摇了摇头。
“……”贝尔蒂埃则是双手背在背后,脑袋转到一旁,不理内伊。
看着这两位在莱茵军团中就关系不佳的两人,“达武”也是只能摇头。
“喂,达武老弟。”马塞纳这时靠到“达武”身旁,“他们两位大美女关系一直是这样吗?”
“从认识开始就是这样了。”“达武”摇头道,“我也没办法,两人的性格相差的太远了。”
“啊啦,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嘛。”苏尔特也笑了笑。
“能不出事就该感谢了。”同样身为莱茵军团军官的絮歇也是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门的那边,传来声音——
——“Alliance?(法语:同盟?)”
是暗号。
“Effectivement.(法语:同意。)”
拿破仑自信地回答了暗号。
随后,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