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II
当拿破仑，“达武”，德纽埃尔三人跑到店外后，一股浓重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呐！就是那个流氓头子！”德纽埃尔举起那有些稚嫩的右手，伸出食指，坚定地指向前方的一个人。
顺着德纽埃尔所指的方向，拿破仑和“达武”望了过去。
在大量围观群众所构成的圈子内，旺达姆和查尔诺斯基两人并排而立，两人身上并没有任何手受伤的迹象，但是那高强烈运动后所固有的娇喘，十分正规的格斗姿势，以及警戒的眼神，均表明这两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格斗。
站在她们两人身后的，是双手十指相互交叉成拳状，放在胸前，眼神充满但又神情的咖啡店的看板娘，瓦伦夫斯卡。
而与二人对阵的那个所谓的“流氓头子”——
“呃……那个，德纽埃尔。”“达武”一脸难以置信地询问一旁的德纽埃尔，“那个就是你所说的流氓头子？”
“没错！”德纽埃尔的回答相当肯定，“就是他！刚才抓住瓦伦夫斯卡小姐的手打算非礼她！然后被旺达姆小姐和查尔诺斯基小姐逮的正着！劝阻他的时候他非但不听！还打算强吻旺达姆小姐和查尔诺斯基小姐！简直……简直，流氓至极！！”
德纽埃尔说完这一堆事后，换来的却是拿破仑和“达武”两人那张不怎么对这种“流氓行径”感到吃惊的脸。
“呐，达武，土伦一别来这一年多来，他一点都没变呢。”拿破仑无语地遮脸摇头。
“是啊……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还在意大利军团吧？怎么会在巴黎？”“达武”则是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那名“流氓头子”，将嘴边已经快要燃完的烟头潇洒一扔，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然后又掏出一盒精致的木制火柴盒，拿出一根火柴，划燃，点燃烟后，将火柴扔到地上，一脚踩灭，接着左右插在口袋里，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住烟的中段，深深地吸了一口后，他把烟从嘴边取下，朝天吐了几个眼圈，而后，重新叼回嘴边。
“哟，两位大美女。”面对旺达姆和查尔诺斯基，“流氓头子”显现出了玩味的笑容和贱贱的眼神。虽然在某些女孩眼中，这是吸引人的坏男孩的表现，但在另外一些女孩眼中，那可谓是在耍流氓，“不就是给爷亲个嘴吗？有这么难吗？”
“……这个天杀的王八羔子。”旺达姆根本没有接话的兴趣，她面相严肃，观察着“流氓头子”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破绽，“……看来今天遇到高手了。”
“哈……是啊。”比起旺达姆，查尔诺斯基则强作微笑，以让人觉得自己依然游刃有余——至少要在身后的瓦伦夫斯卡面前显得这样，“……但这应该远远不是他的底线……”
“管他的！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咬牙切齿的旺达姆便后脚一蹬，再度向“流氓头子”发起了正面冲锋攻势。
“哦？”望着向他冲来的旺达姆，“流氓头子”那叼着烟的嘴角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坏笑，他的另外一只手也插入口袋，面对这一猛烈的攻势，满不在乎，“还要继续玩啊？”
“少罗嗦！”旺达姆像一头愤怒的饿虎一般，一瞬间出现在“流氓头子”面前，举起右拳，向他就是一拳猛击，“见鬼去吧！！”
但没有命中。
“流氓头子”只是稍稍一侧身，便躲了过去。旺达姆的那一拳，只击中了刚才“流氓头子”所留下的那一团烟。
“爷在这呐，美女。”闪现在旺达姆左侧的“流氓头子”，依旧叼着烟，双手插在口袋，带着那副坏男孩般——或者流氓般的坏笑，“话说美女，你都是这么对待男孩子的吗？”
“混蛋！谁特么对你这死流氓好生对待！？”旺达姆毕竟是多年在前线厮杀的老兵，反应自然不慢，她当即立断，立刻一个回旋踢，朝“流氓头子”的右脑高抬腿踢去。在这种情况下，旺达姆那短裙居然没有露点，实属奇迹。
但没有命中。
“流氓头子”只是将脑袋轻轻一歪，就闪避了旺达姆的那一脚。
“不错不错，有个性，爷喜欢。”“流氓头子”将嘴边已经燃了一半的烟用右手的两指取出，吐了一团烟，微微一笑，“这样才有挑战性啊。”
“你这个**养的……”旺达姆的脸蛋白里透红，可以看出她已经被这名“流氓头子”激怒到极点了，“看我不把你给碎尸万段了！！”
说罢，旺达姆对“流氓头子”采取了更加猛烈且高强度的速攻，而且招招都出手极狠，似乎恨不得要把那“流氓头子”给撕成碎片。
但没有一击是命中的。
“流氓头子”闪避旺达姆的攻击跟在玩一样，虽然他嘴上什么都不说，但他那张坏笑脸，似乎在说“打不着打不着就是打不着”。
而同时，在后面观战许久的瓦伦夫斯卡和查尔诺斯基，一个花容失色，胆战心惊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一个皱眉呲牙，对无法插手这么高强度的战斗感到相当无力。
直到——
——“Ça
suffit!（法语：可以了！）”
一听到这个喊声，全场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瞬间停止了现下的“活儿”，把头扭向声音的来源之处。
只见“达武”拨开人群，来到这个由围观群众所构成的场子内，他的身后，跟着一脸自然的拿破仑，以及略显胆怯的德纽埃尔。
“店长……”“店长？”“达武”等人一旁的瓦伦夫斯卡和查尔诺斯基两人都吃惊地看着“达武”，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达武将军！”面对似乎是来阻止她继续战斗的“达武”，旺达姆的脸上充满了疑惑和愤怒，“这家伙他——”
“这远远不是他的上限，你打不过他的。”“达武”右手一挥，语气偏显严肃。
“……切。”虽然不服气，但“达武”的战斗力远远比旺达姆本人要强得多，既然她的长官都这么说了，再怎么不服气，她也只能选择退到一边，结束战斗。
“哼。”见场面终于平静了下来，“达武”和拿破仑两人对目一视，然后一同望向那名“流氓头子”。
看到拿破仑和“达武”两人的“流氓头子”闪现出一丝诧异的眼神，但这一反应很快就消失了。
“我说啊。”“达武”微微一笑，向着“流氓头子”大步向前，“一年多未见，你非但没有改变，还变本加厉到我的店来闹事，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然后，“达武”话锋一转，说出了那名“流氓头子”的名字——
——“马塞纳？”
“吼吼吼吼吼！”马塞纳低头笑了笑，接着抬起头，双手一摊，“达武老弟，爷要是知道这家店是你的，就不会这么——”
惊喜总是一个接着一个来。
刚才在旺达姆面前得瑟的马塞纳，突然被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人——给抓住的后脑勺，按在了地上。
“！”还没从“达武”和马塞纳之间的关系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旺达姆，查尔诺斯基等人，又陷入了另外一个震惊。
“！”震惊的不只是旺达姆等人，拿破仑和“达武”也同样被这一莫名奇妙的反常事件给惊住了。
众人定睛一看。
只见一名有着黑色的及腰长发，面容颇为端庄，但眼神却又凸显野性，看起来年龄比“达武”等人略大，不过比马塞纳略小的少女，骑在马塞纳背上。她的右手呈爪状，死死地将马塞纳的脸按在地上。
“唔唔唔！老婆大人！这个这个！误会啊！误会啊！”不知怎么回事，马塞纳一见到这名少女，立马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居然开始求饶了。
“哦——安德烈，你是嫌我人老珠黄，嫌弃我了是吧？”那名少女虽然依旧面带微笑，但话语听起来却相当危险，“那么，我就让你尝尝，嫌弃我的滋——味。”
“不要啊！！老婆大人————”
刚才潇洒无比的马塞纳，此刻居然被这名少女给按在地上暴打，这顿时让全场人大惊。
“呃……那个……”满脸是汗的“达武”，看着这名少女，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了什么，“等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没记错什么？”虽然拿破仑也对这个天方夜谭般的场景感到惊讶，但也没惊讶到丧失正常沟通能力的地步。
“当时在土伦，我见过马塞纳未婚妻的画像，和这名少女……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