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
“你就是我妹妹在书信里提到的达武吧?做个自我介绍,我是约瑟夫·波拿巴,是拿破仑,路易,和卡洛琳他们的姐姐。”
当那位在“达武”眼中十分随和的女性,约瑟夫·波拿巴,边自我介绍边坐在桌前(莱蒂西亚与拿破仑之间)品尝“达武”刚端上来的咖啡时,波拿巴一家均已围坐在一张刚拼起来的大桌前,一同享受着“达武”刚端上来的咖啡。除了“达武”早就认识的莱蒂西亚夫人,拿破仑,路易·波拿巴,卡洛琳,以及刚刚做了自我介绍的约瑟夫·波拿巴外,还有其他四名波拿巴家族的成员。虽然她们长相不同,但也是有共同点的:家族所有人都有一头亚麻金色的头发,碧色的双眼,以及在外人看来可称为秀美的脸庞。
“初次见面,我是埃利萨·波拿巴,在家中是第三顺位。”一位坐在拿破仑身旁,后脑勺绑着传统的团子发型的女性——埃利萨·波拿巴——十分文静且简短地介绍自己,她看起来只比拿破仑略小一些,而且比起她的两个姐姐——不论是温和待人的约瑟夫·波拿巴,还是有些不羁的拿破仑——来说,她就显得特别古板,但也淑女不少。
紧接着介绍自己的是坐在埃利萨身旁的一名一头短发,得意满满,看起来活力十足,也男孩子气十足,正在拼命挥手的少女:“我是吕西安·波拿巴!是家中的老四!”
“有听闻拿破仑小姐讲过。”站在莱蒂西亚和约瑟夫背后的“达武”微笑答应,“不过吕西安小姐,雅各宾俱乐部的事……没有事吧?”
“放心!大姐都处理妥当了!是吧?”吕西安哈哈一笑,对约瑟夫·波拿巴笑面以对。
“哼哼。”约瑟夫·波拿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笑以对。
跳过坐在吕西安身旁的路易·波拿巴,另一位扎着马尾辫,有朱诺站在旁边护卫的少女开始自我介绍。她也颇为淑女,但没有磨灭作为这个年龄段所应有的少女的天真烂漫,虽然年纪不大,但看起来,她是波拿巴家族所有姐妹当中,长得最秀丽的一位:“达武哥哥是吧?我是波利娜·波拿巴,在家中的顺位是第六位。”
最后介绍自己的,是坐在波利娜和卡洛琳(此时的卡洛琳正坐在拉纳的双腿上)中间的一名身穿蓝色水手服的,气度颇为傲慢的少女:“热罗姆·波拿巴,这是我的名字,现在在海军服役。”
“很高兴各位能光临鄙人的寒舍。”待所有人讲完后,“达武”恭敬地回答道,“如有款待不周,还请谅解。”
“客气了,达武先生。”莱蒂西亚,在场所有波拿巴家族成员的母亲,缓缓放下咖啡杯,“应该由我感谢达武先生,帮助了我的女儿。”
说罢,莱蒂西亚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拿破仑。
而拿破仑则是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这没什么啦。”“达武”谦虚地说道,“帮助好友,这是应该的事。”
“不过拿破仑她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吧?达武先生。”约瑟夫·波拿巴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拿破仑。
“什!什么叫惹麻烦!?”拿破仑十分不高兴地顶嘴道,“在姐姐大人眼里!我就是一个惹事精!?”
“还不是吗?”约瑟夫·波拿巴理所当然地说道,“也不想想,当年还在科西嘉的时候,好几次在学校惹事,不都是我摆平的?”
“这!这个——”拿破仑似乎无法反驳,脸也开始渐渐泛红。
“还有,后来搬到法国本土的时候,又是谁去摆平你离职太久差一点被军队开除的问题?”约瑟夫·波拿巴继续说道,“还有就是——”
“好啦好啦!姐!我错了!能别说了吗!?”脸已经红成大苹果的拿破仑赶忙跑到约瑟夫·波拿巴身旁,捂住她的嘴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哈哈。”“达武”见状,笑了笑,“拿破仑小姐和约瑟夫小姐的关系还蛮不错的。”
“毕竟约瑟夫小姐和拿破仑长官两人年龄相仿,相处的时间也长。”迪罗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达武”身后认真解释,“虽然嘴上互相喜欢斗,但相互还是很爱对方的。”
“达武”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二姐依旧这个样子,很是令人担忧呢。”埃利萨则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忧虑。
“但有迪罗克和拉纳两人看着,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吕西安的意见则是相左的,“当然,得要有人看着。”
“嘛,不论怎么说,二姐都是很厉害,不要看低二姐的能力。”波利娜双手交叉合在一起,对拿破仑有着十分强烈的崇拜感,她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朱诺,“是吧?朱诺姐姐。”
“那是当然!”朱诺很高兴地摸了摸波利娜的头,似乎她和波利娜的关系很好。
“不过二姐这些年过得不怎么好倒是真的。”热罗姆感叹了一句,但却不是嘲笑,而是惋惜。
“放心吧!”一旁让卡洛琳坐在自己双腿上的拉纳十分自信,“这个日子一定会过去的!”
这时,苏尔特突然来到卡洛琳身旁。
“你是拿破仑的妹妹卡洛琳对吧?”苏尔特弯下腰,友善地问道。
“是的!”卡洛琳一见到苏尔特,高兴地打招呼,“你也是姐姐的朋友吗?”
“是的,小妹妹。”苏尔特微微一笑,“我叫让·德·迪乌·苏尔特,就叫我苏尔特姐姐好了。”
“好的!苏尔特姐姐。”卡洛琳似乎被苏尔特给吸引住了。两人对目一笑。
但却引起拉纳的一些不满。
“你来这干什么?”拉纳对苏尔特的态度明显不好。
“没什么,少女,不过就是看到这可爱的小妹妹,过来打声招呼。”苏尔特以微笑看着拉纳,但她的手却摸着卡洛琳的头。
“我不觉得你对卡洛琳会有好的的影响。”拉纳直接了当地说道。
“哼。”苏尔特的口气相当不屑,“谁知道?”
当然,这些谈话,都随着莱蒂西亚的发话而终止了。
“对了,各位,安静一下。”莱蒂西亚说话的口气温和,但却有一种不怒而威之感——毕竟她是现在波拿巴家族的实际家主,“其实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莱蒂西亚转头面向刚刚结束与她大姐约瑟夫·波拿巴吵闹的拿破仑。
“拿破里欧提,我的女儿。”莱蒂西亚很郑重地说道,“这次我们全家到巴黎,除了来看望你之外,还有要谈谈有关你的婚约的事。”
(婚约!?)“达武”内心暗自一惊,但表面却不动神色,毕竟这是他人家事,不好随意干涉。
“……”一听到这个,拿破仑的态度就沉了下来。
“唉,我知道你不爱听。”莱蒂西亚叹了一口气,“但你不能一直这个样子。而且和德西莱结婚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这样一来也能加强和克拉克一家的关系——”
“可姐姐不是已经和克拉克一家联姻了!?”拿破仑说话的开始有些急躁。
“但你现在并没有非常稳定的生活状态。”莱蒂西亚说道,“而且德西莱他也很喜欢你,这样在一起不是——”
“可是我喜欢现在这样子!”拿破仑一拍桌子,“我不喜欢被人摆布!!”
全场的气氛冷了下来。
“……”拿破仑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发火了,我去静一静。”
说罢,便头也不回,直径走上楼去。
“呃……”看着拿破仑这副样子,“达武”不解道,“虽然身为外人不大好说什么……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莱蒂西亚叹了一口气,“拿破里欧提这孩子,和克拉克家的二儿子,德西莱·克拉克之间有婚约关系。”
“诶?”虽然“达武”知道历史上德西莱和拿破仑之间的过往,但这个时空似乎稍稍和他所知道的有所不同。
“达武先生有所不知。”约瑟夫·波拿巴代替她母亲解释道,“波拿巴家和克拉里家之间早在科西嘉的时候就关系密切,我和朱莉之间的婚约就是当年父亲大人和克拉里家主的弗朗索瓦伯父之间的同意下缔结的。当年我们全家逃亡到法国本土后也是克拉里家族接济了我们,并同意了拿破仑和德西莱的婚约。要是没有发生土伦的战事,也许拿破仑早就和德西莱结婚了。但她还是被卷入战争了,而我太了解我这个妹妹了,她本来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坐着接受婚约的人,而她和德西莱之间虽然关系不错,但还没有到要相互爱慕的地步。可是,要是毁约的话,那可真是对不起接济我们一家的克拉里家族了。”
“所以我们这次来,多少也想劝劝二姐。”艾莉莎也缓缓插嘴道。
“可以拿破仑小姐的性格,真的会接受吗?”“达武”和拿破仑相处的时间也不短,完全不看好她们的想法。
“可不劝劝姐姐大人又不行。”路易·波拿巴的样子看起来也相当为难,“我们又不能破坏与克拉里家族之间的友谊,而且我们也没把姐姐大人往火坑里推。”
“唉。”叹了一口气后,莱蒂西亚看了看“达武”,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自言自语,“可惜了,达武先生。”
“诶?”“达武”愣了愣。
“哦,没什么。”莱蒂西亚也回过神来,“自说自话而已,不必在意。”
“那……既然这样。”“达武”这时说道,“我就安排几个人帮各位安顿下来,不知意下如何。”
“啊,那就有劳了。”莱蒂西亚稍稍弯腰表示谢意。
“亚历山大!德纽埃尔!还有旺达姆!”“达武”叫道。
很快,小达武(卡特李诺)和德纽埃尔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几位是拿破仑小姐的家人。”“达武”对两人说道,“能帮忙安顿一下吗?”
“没问题,哥哥。”小达武(卡特利诺)笑了笑。
“交给我好了!”旺达姆拍了拍胸脯。
“……”而德纽埃尔看着波拿巴一家,发愣起来。
“怎么了?”“达武”一见不对劲,便关心道。
“啊!没什么。”德纽埃尔回过神来,“我会好好帮忙的。”
“看样子好像人手不够多啊。”儒尔当这时也走过了毛遂自荐,“我也来帮忙吧!”
“多谢了!儒尔当将军!”“达武”面带谢意地看了看儒尔当。
“哎!”儒尔当却并不在意,“多少也得练习一下我的女仆手腕,不然得荒废了。”
就这样,在小达武(卡特李诺),德纽埃尔,旺达姆,儒尔当,朱诺,迪罗克,拉纳,和路易·波拿巴的协助下,波拿巴一家开始上楼搬进“达武”家中。
“呼——”安排过后的“达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拿破仑小姐的一家还真是有趣呢。这下卡洛琳一来,也有伴儿在一起。”
“尼基——!”乌迪诺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抱住“达武”,用自己那丰硕的胸部开始蹂躏“达武”的后脑勺,“杯子都洗完喽!!”
“好啦好啦——”“达武”虽然苦笑,但不制止。
“真有点羡慕呢。”不远处正在和察尔诺斯基一起工作的瓦伦夫斯卡说道,“拿破仑小姐一家。”
“是啊。”“达武”点头同意,“我也很羡慕呢……哦,对了,前两天你和察尔诺斯基休假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就是闲逛了一下。”这是瓦伦夫斯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