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IX
在越来越多人的围观下，“达武”和贝尔纳多特都出手了。
两人均向对方冲去，并将手中的军刀劈向对方。
咔！！
两把军刀，拼在了一起。
“哟，丧家犬先生。”贝尔纳多特嘲笑着将手中的刀的力度加大了，“怎么这么没力气？你刚才打女人的气概去哪里了？”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乌鸦小姐。”“达武”冷笑一声，“因为你太弱了，如果使出全力的话，接下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少说大话！”
贝尔纳多特用力挥刀，令两人不得不同时退后两步。
重新摆开架势后，两人怒视着对方，一面握紧手中的刀，一面观察对方的任何反应。
“……”贝尔纳多特缓缓竖起刀刃，突然毫无预兆地冲到“达武”面前。
“哼。”“达武”不紧不慢地举剑准备格挡。
但接下来，贝尔纳多特却迅速改变了方向。
她一个轻松的转身，眨眼的功夫，就绕到“达武”身后！
“！”一旁的拿破仑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
“什么！？”尽管“达武”嘴上惊讶，可拿刀的右手则反应灵敏地将刀挡刀身后，抵挡住了 贝尔纳多特劈下的刀刃。
“反应迟钝了不少啊，小心点哦。”贝尔纳多特似乎很高兴看到“达武”的这副反应，用刀上的力度也增加了不少，“不然丢的可不仅仅只是招牌了。”
“哼。”“达武”冷冷一笑，“好大的口气啊。”
“达武”立刻蹲下，乘贝尔纳多特立足不稳，刀砍其下盘。
但却扑了一空。
因为贝尔纳多特早就跳开了。
“真是变迟钝了呢。”贝尔纳多特倒退两步后，再度挥刀冲向“达武”，“太高估了你了，丧家犬先生。”
两把刀再度拼在一起。
（贝尔纳多特……她的刀法和她的战法一样，变化多端，难以猜测……不过，也并非无法破解……）
“怎么了？”与“达武”拼刀的贝尔纳多特试着将那张一脸嘲笑的脸旁凑近，“我这只右手，可是注定要让暴君们灭亡的，你是挡不住的。”
这句话在旁人耳中听起来，可能有些中二。
但在“达武”看来，这却是事实。
因为只要仔细看，就可以清楚地发现，贝尔纳多特的右臂上，绣着一行以文字呈现的刺青。
【Mort
aux rois】。
意指，暴君必亡。
“……乌鸦小姐，你以为一个刺青，就可以证明一切了吗？”“达武”笑了笑，显得游刃有余。
“那就试试看吧。”
说罢，贝尔纳多特迅速挥刀击开“达武”的格挡，然后一跃至半空，随后侧斜向下，刀尖直逼“达武”，发起持续且连环不断的刀尖猛攻。
攻势虽强，但“达武”却看起来很轻松地，用一连串对应的劈砍挡住了这些进攻。
“既然这招也不奏效……”尽管贝尔纳多特稍稍皱眉，不过看样子还是没有失去信心。
贝尔纳多特忽然停止了刀尖连击。
然后接着，朝着“达武”就是一记重劈，将“达武”的刀劈格挡直接挥开。
“达武”只觉左脸脸庞寒气逼人。
“！！”
他赶忙向后跳退两步。
接着，“达武”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手上，沾满了血。
“哼哼！”贝尔纳多特朝下挥刀道，“看来丧家犬先生的脸，真的保不住了。”
“哦？是吗？”“达武”冷冷一句。
随后，贝尔纳多特只感觉一阵寒风经过自己身旁。
“咿！”贝尔纳多特只觉自己左腿一阵痛感。
仔细一看，自己的左腿居然被划了一刀，腿上伤口流下来的血，染在了被划破的长丝袜上。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达武”已经站在她身后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
“我的脸保不住。”“达武”缓缓侧过头，斜了贝尔纳多特一眼，“但不见得你的腿能保的住啊，乌鸦小姐。要再来一刀吗？”
“好样的……好样的啊。”贝尔纳多特立刻转身，再度冲向“达武”。
（……贝尔纳多特的刀法，虽然变化多端，但是——）“达武”握紧手中的刀，但并没有转身。
他的脑海里，追忆似水年华——
——“哈……哈……”
——又一次，少年和他的外祖父在剑道上交上手。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祖父大人也在场。
——但这并没有改变，少年一如既往地被他的外祖父压着打的局势。
——与剑道服上沾满了灰，手臂上和脸上都有淤青，神情凝重的少年相比，他的外祖父不但毫发无伤，而且泰若自如，丝毫没把少年放在眼里。
——“不错嘛，小兔崽子。”外祖父笑道，“进步了不少，只可惜……还是打不过老夫。”
——“废话少说！死老头子！”被他外祖父这么一激，少年怒气直上心头。
——少年挥刀直扑他的外祖父。
——“哼哼。”外祖父笑了笑，“小兔崽子，看样子你也没招了。”
——说罢，外祖父稍稍一侧身，少年就扑了一个空。
——然后外祖父稍稍伸出脚，直接把少年绊倒在地。
——“啊！”
——少年重重地摔在地上。
——而且，他的背部，传来被竹刀顶着的触感。
——“……切。”少年只能不甘又无奈地松开了自己手中的竹刀，“我输了。”
——“好啦好啦。”观看多时的祖父这时也走了过来，和外祖父一同扶起少年。
——“孩子啊。”这是少年站起身后，祖父问的第一句话，“你知道，你为什么这次输了吗？”
——“……不知道。”少年摇了摇头。
——“哈哈。”祖父拍了拍少年的背，“你所输的，不是你的招式。说真的，论起招式，你比起这世间绝大多数人都强得多。你所输的，是沉不住气。”
——“沉不住……气？”少年问道。
——“嗯。”祖父点了点头，和蔼地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你外祖父的招式了吧？你外祖父以不变应万变，化解了你的所有攻击，然后在你最最疲惫的那一刻，一招出手，轻松地打败了你，不是吗？”
——“……是。”虽然不情愿，但少年还是点头同意。
——“所以，不论是兵法，还是刀法，都要记住一件事。”祖父这时缓缓说道，“以不变应万变，而后，一招出手，置敌死地，才是上策。”
——回到现实。
（以不变应万变，然后——）
尽管“达武”没有转过头，但也感觉到，贝尔纳多特已经在他身后了。
“达武小心！”拿破仑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一招出手，置敌死地！！）
咻！
一记回旋横劈，很有力地一招将贝尔纳多特手中的刀打飞。
“！！”
还未等贝尔纳多特反应过来，“达武”的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输了。”“达武”冷漠地宣言道，“本来我是要卸掉你一条腿的，但我改变主意了。如果你现在就向拿破仑小姐道歉，我就停手。”
“道歉？”贝尔纳多特非但没有畏惧，还轻蔑道，“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啪！
毫无预料下，贝尔纳多特一记高抬腿飞踢，将“达武”手中的刀一脚踢飞。
接着。
“呀————————！”
贝尔纳多特一转身，向“达武”的脑袋踢去。
但“达武”反应飞快，立刻举起左臂，挡住了那一击。
“哟，还想继续打啊。”“达武”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会空手卸了你的腿？”
“达武”反手便抓住了贝尔纳多特的脚跺，紧接着一转身，一个过肩摔，将贝尔纳多特重重地摔在地上。
但贝尔纳多特也不是等闲之辈，还未等“达武”发起下一步进攻，她便将另一只未被“达武”抓住的腿直接一击踢中“达武”的脸。
“呃！”被踢中脸的“达武”不得不松开了贝尔纳多特的脚，一面捂住自己的脸，一面向后退了两步。
然后“达武”发现，自己的鼻子，也开始流了血。
“哈哈哈哈。”贝尔纳多特一跳就站了起来，“看来你这下子是真的没脸了。”
“你真以为是这样？”“达武”将鼻血直流的脸一抹，飞冲过去。
贝尔纳多特再次来了一个飞踢。
但这一次，贝尔纳多特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的脚，立刻就被“达武”双手抓住。
噶呲！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被重重倒在地上的贝尔纳多特口中传出。
她的右脚，被“达武”扭崴了。
“说了吧，我空手也能卸了你的腿。”“达武”很随意地将贝尔纳多特被搞崴的右脚随意松开，然后抓起贝尔纳多特的左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道歉，不然把你的左脚也给废了。”
“还是那句话……你做梦！”
贝尔纳多特一把抓起地面上的沙石，立刻撒向“达武”的眼睛。
“切！”“达武”马上松开贝尔纳多特，向后退了几步，得以躲过。
贝尔纳多特挣扎着站起了身。
这时，不论是“达武”也好，贝尔纳多特也好，两人满身土灰，浑身是伤。
周围的围观者也都开始劝架，似乎只有莫罗和德赛两人一言不发，只是神情凝重而已。
但“达武”和贝尔纳多特两人，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而是同时握紧了拳，朝对方冲去。
“呀————————————！”
“啊————————————！”
正当两人要将各自的拳头朝对方打去时。
“！？”
“？！”
突然有两个人，挡在了“达武”和贝尔纳多特面前，分别接住了他们的拳头，将他们挡住了。
定睛一看，那两人竟然是抽着烟的马塞纳和抽着烟管的苏尔特。
挡住“达武”的是马塞纳，而挡住贝尔纳多特的则是苏尔特。
“你——”
“达武老弟啊。”马塞纳微微一笑，“可以了。”
“可是——”
“今天是个好日子。”苏尔特这时也开口道，“你们两个，一定要弄出人命来吗？”
“……”
“……”
一阵沉默后，“达武”和贝尔纳多特都放下了拳头。
很快，乌迪诺和拿破仑扶住了“达武”；而莫蒂埃和奥尔良公爵，则扶住了贝尔纳多特。
“乌鸦小姐。”“达武”被扶走前，这样说道，“事情还没完呢。”
“随你的便。”贝尔纳多特毫不在意，“丧家犬先生。”
然后两人就被这么扶着离开了。
在场的围观者也很快便散了。
随后，布律纳一行姗姗来迟。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布律纳问的第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