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来探望他们,我和他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只是我和他们多聊过几句罢了。
是什么吸引我到这里来探望他们的呢?
这么问着自己,但是却没有给出答案。
古斯冥想要想出个答案的话,或许是他们之间那份只有我看到了的,不同于以往的情感,没体验过,没经历过,于是十分地好奇,于是就来了。
走近病房内。
是间单人病房,听说是特意安排的,因为风琼住院情况特殊。
没有什么过多的摆设,一侧紧闭的窗帘,让病房内显得有些昏暗。
床头一侧是没见过的机器,一侧有立着一个架子,从手臂延伸出去的透明细管一直延伸到架子顶上的倒过来的瓶子。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枕头,上面躺着一个面色泛白的少女。
床边的椅子上坐着风攸,显得十分虚弱而憔悴,但却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病床上的风琼,好像怕她醒来的第一眼看不见他似的。
“那个,风攸……”
不太想打扰他,但是就这么站着好像也不合适,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像是被打断了思绪,一抬头看见了我,疲惫的双眼像是一宿没有闭眼。
刚脱离妖怪的人类可是如同生了一场大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此时应该是他最应该休息的时候,却在这里等着眼前的少女醒来。
“墨清啊。”似乎没有感到多少惊讶,或许是因为疲惫的脸庞已经无力表现出惊讶。
在病床的另一边将椅子拉近坐了下来。
风攸又将目光移回了风琼。
躺在病床上的风琼,散着头发,本该清澈透亮的眼睛此时紧紧地闭着,就像是一位沉睡的公主,但却少了几分血色。
“她怎么样了?”
“什么检查都做过了,检查不出什么异常,最后告诉我的结论是可能是太累了。”
会有这样的结论也是意料之内的事,现代的西洋医学和我那时的医学已经是天差地别,要理解妖怪附身这种事更是不可能。
就算从我除灵师的角度看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妖怪身上的奇怪六芒星导致妖怪死亡,其寄主会受到什么程度的伤害是我推测不了的,毕竟我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看着风攸一脸的劳累和眼神中隐约透露出的伤感。
感觉莫名的心酸。
看他的样子,都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担心他在风琼醒来之前先倒下。
“风攸,你还是歇一会吧。”
“没关系,每天都是我叫小琼她起床的,要是有一天睁眼的时候看不见我了,她会哭的。别看她现在成熟了一点,她以前可是很爱哭的。”
说话的时候,目光丝毫没有离开风琼的脸庞,生怕错过了风琼睁眼的瞬间。
但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未知的变数造成的后遗症也是未知的,妖怪在体内解体死亡,寄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我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个与除灵的家伙罢了,如果是叶宗他们那些对妖怪有所研究的人的话,或许还有可能为其找出一条出路。
叶宗他们……
为什么不找徐大夫呢?
是啊,徐大夫!他即是老大夫,又对妖怪有所研究。
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会有用的,对啊,去找他。
这么一想,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不知道为何我要如此着急,也不知道身后的风攸眼中我是个如何没礼貌的人,但是从心里来的一阵冲动,让我顾不上这些。
真是奇怪啊,明明与我只是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却情不自禁地想尽力去帮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呢?
思前想去,或许,是感受到了他们之间那不可断的线吧。
人间的美好某过于这看不见的线,听说过,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给你看,而我现在想做的,大概就是要把这美好的东西留住。
断了线的风筝是充满伤感的,不想让这根线断开,不能让这根线断开。
我不喜欢伤感的悲剧,所以我不想让悲剧发生。
冲出病房一把抓住影的手向楼下走,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吧。
只想着要快点回去,拉着影来到了医院门口,坐上了来时那辆停在路边的车,面对车夫差异的对于为何这么快的疑问,只是让他快些赶回去,要接个人过来救命。
至于为什么是救命,我也不知道,风琼的情况应该并不会片刻间便撒手离去,或许是来救救这个名叫风攸的喜欢那个一直在身边的女孩却不敢说出来的少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