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国没有出动帝境却重创了木帝,这种重磅消息很快传遍了月国境内,月君震怒,要求月国军队和太昊正面迎战,且并不准备派帝境支援。
这下月军最大的依仗没了,月军习惯了有着绝对无敌的帝境在后方压阵的战术,这一下前线顿时乱了一阵子,虽然压了下去,毕竟军队中贪生怕死的早死了,会躁动的都是些新兵,但太昊军已经趁着月军内乱的功夫再次攻下一城,兵临多山多水的月国唯一的一处平原。
这处平原连接着十数座城池,月国自然十分看重,众多营寨在平原上扎根,陆孤攀率领着征月军一处处攻打,开始的时候,月军内乱结束正在调兵,虽然艰难了一些,但还是打下了三座,后来源源不断的月军从各个城池调往前线,征月军要前进必然是无数尸体堆过敌方的战阵,填上月国布置多年的陷阱一步一挫地往前挪动。
陆孤攀看着无数人倒下变成尸体,众军踏着血色的泥土前行,他感觉很累很累,只想回到京都吃着饺子煮着茶,美美地睡上一觉,学了一路的军务,最后还是交还给了吴均和其他参将,作为主帅的陆孤攀反而领头冲锋,月军大概也想不到主帅居然会跟在先锋营冲阵,虽然全力阻击,但普通的士卒根本拦不住本就力气很大还是侯境的陆孤攀,月国的将领们都在阵中与太昊的将领对峙或是指挥,只是常常放冷箭偷袭陆孤攀,可月国的准头似乎不怎么样,总是射偏。
知道某一夜,侯将相穿着残破的月国铠甲被巡逻兵压进来的时候,陆孤攀才知道这家伙跑去月国参军还曾经试图射箭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可惜战场上哪有那么多心思管他,陆孤攀只想着这白痴射不中就不管他得了。
陆孤攀连忙起来给侯将相松了绑,“你怎么混进去的,又这么被发现的?”
侯将相甩着胳膊笑道:“小爷我在楼里跟一个军营里的崽子搭上了线,那小子一炮之交直接给我推荐进了军营,我直接一个个军营挑过去,要了个旗官的虚职,你知道的吧,就是那种跟着拿旗子的保护他不被人射死的那种。”
陆孤攀吩咐准备好衣服给侯将相,又双手抱胸,“那你怎么有人作保还给人抓住了?”
侯将相尴尬地挠了挠铠甲被砍碎的地方,“这不是当年大手一挥买酒楼的时候把一个路人赶了出去,谁特么知道人能做到参将的位置啊,我现在又这么出名,都知道侯家的公子出世拜了孤攀上仙为师,又当了太昊的牧州侯,结果的时候路过被那参将认了出来,我银龙枪还埋在那寨子里呢,师弟你可要给师兄报仇啊。”
陆孤攀打量了他一会儿,“你特么是不是王境了,也太快了吧。”
侯将相接过士卒手里的衣服,将身上的铠甲一扔直接往身上套好,“你不也二重了吗,挺不错的。”
陆孤攀嘴角抽搐,“你一个人来的?闲的这么无聊不去陪嫂子搁这干什么?”
侯将相淡定地坐上帅位,“你嫂子玩的开心的很呢,那个萝莉控逮到一个作伴,正在北地周游列国呢。”
“那你不跟着去?”
“我才不要,婚姻才刚刚开始,带个小女孩出去玩算什么?不孕不育吗?”
陆孤攀有些恼火:“那你不能直接来我这吗,跑月国去干什么。”
侯将相话说太多了,喝了口陆孤攀的茶,语气向往地说道:“听说汜水城云香阁有个叫依回的清倌人,唱歌很好听,声脆若清水击石,我想游遍这十七城然后在汜水城结束这一趟完美的旅途…”
“听说抓到了月国的奸细,问出什么消息没有?”吴均大踏步进来,看到地上的月军铠甲,陆孤攀坐在下手撑着膝盖听讲,帅位上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说着青楼的消息,皱眉道,“主帅,事有轻重缓急。”
侯将相:“嘿,这他娘的是天下所有男人的梦想,怎么就不重要了。”
吴均手摸向腰间长剑:“你在军营中擅坐帅位,我已经没有追责于你了,还敢这么嚣张,区区一个月国俘虏。”
侯将相不敢置信地凑了上去,吓得吴均长剑都出鞘了却被侯将相按了回去,他正震惊得不行,突然听到侯将相说:“你居然不认识我?我好歹也是在前线立过大功还封了地的侯爷,你居然认不出老子这张帅脸?”
吴均发现这人实力好像比自己强很多的样子,想喊陆孤攀,却发现他正在那里一脸痴呆地不知道看啥。
吴均立马反应了过来:“恭迎牧州侯,不知牧州侯来此有何事,又为何扮成月军?”
侯将相随手掏出一块令牌说道:“帝君急令,前线战事吃紧,命我率一千重骑兵急援前线,骑兵已经到平天关外交由林道争老将军指挥,我本来是想提前来前线参与军务,可惜半路遇到敌方部队袭击逃到月国汜水城内,便假意结识地方将领参军,可惜被敌方参将认了出来,只拿到五个寨子的布防图。”
吴均看着侯将相从地上的盔甲裂缝里掏出一张纸,只感觉内心佩服得五体投地,“牧州侯天佑昭然,如此胆识谋虑令我敬佩不已。”
侯将相微笑着,“哪里哪里,只不过我的银龙枪还埋在前方寨子中,不知何时前去挖取?”
吴均大笑:“有了布防图,此事轻而易举。”说完急匆匆走出帐外开始布置进攻。
侯将相疑惑地回头看向痴呆的师弟:“为什么他要进攻还走出去?不是应该把将领叫来统一布置吗?”
陆孤攀回过神来:“哦,这种事又不归我管,所以他们另外设了个副帅帐讨论三军行程。”
侯将相迷茫地扫了一眼周围,“你特么!你不是主帅吗?什么都不用做的吗?就在这等着?”
“我?我跟着先锋营打头阵啊。”
侯将相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提着陆孤攀的衣领想把他往外拽,结果陆孤攀一个鲤鱼打挺接过肩摔把毫无防备的侯将相砸到了地上,一脸认真地说道:“师兄,我不是小孩了,我成亲了,今年二十一了,你不能再这么提我的衣领。”
侯将相躺在地上思考了一会儿,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骂道:“爬爬爬,老子搁这操心个屁,有洗澡的地方吗?”
“附近有条河。”
“也行。”
“还有啊,师兄。”
“嗯?”
“你说的到月军那边的经历到底那一个是真的?”
“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