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手术开始后3小时12分钟54秒，确认志愿者脑死亡……”
“死因不明。”
“记录……手术开始后7小时52分钟16秒，确认志愿者脑死亡……”
“死因不明。”
“……死亡……”
“……死亡……”
“……死亡……”
……
“老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尽全力，改进了数十次，也没有解决实验品因不明原因死亡的问题……”
“我不明白……”
希露芙跪在一个墓碑前，倾盆的大雨浇在她的头上，银白的发丝被水沾湿，黏在脸上。
撑在地上的双手猛地用力，握紧，抬起，又重重地锤在地上。
“呼——”长出了一口气，希露芙抬起了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希露芙打开了一旁地上的保温箱，随着气流释放的声音，白雾弥漫。从开口落入箱中的雨水瞬间凝固成冰晶。
希露芙从中取出了一个小瓶，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它。
“这是它最早的版本……的改进版，结合了体内基因治疗的方案，可以让身体自己产生这种蛋白质复合体……之前为了让它有除了治疗矿石病之外的作用，我还设计了可以作为‘法杖’使用的蛋白质……呵……”
“连人都救不了。”
希露芙摸出一个注射器，将瓶中所有的药剂全部抽了进去。
“所有版本共进行138次人体实验，死亡率100%，至今没有查明任何一次失败的原因。”
轻推活塞，排空针管里的空气，希露芙痴痴地看着挂在针头的水珠。
“光是最新的PC926-RT4，就造成了21人死亡……”
“您一直支持我，让我放手去尝试……”
“您问过我，为了追求真理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回答……”
“‘为了获得真理，我什么都可以舍弃……所有……’，真是狂妄啊……现在‘区区’138人的损失就让我受不了了……”
“我……真的很没用……”
希露芙昂起了脖颈，把针头缓缓扎入了颈动脉。
“PC924-RT第一次人体实验，开始……”
将药剂缓缓推入，希露芙闭上了双眼。
“老师，我来找您了……”
……
……
……
阳光落到了希露芙的脸上，少女眉头微皱，睁开了双眼。
“天……晴了？”
抬起手挡住阳光，看着阳光透过手掌照出的血色，希露芙一愣，猛地坐起。
“为什么我还活着……”
希露芙的面色从迷茫突然变得狰狞。
“为什么——！你们这是在可怜我吗！”
少女声嘶力竭的声音传遍了无人的墓园。
“哈，哈哈，呃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哈哈哈……咳咳……”
希露芙狂笑着，身体像虾一样扭曲起来。
两行清泪滑下面庞。
“138人啊……他们的死……我该拿什么偿还……”
“谁！谁在那里！”
希露芙突然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路边。
“你在笑什么，我很可笑吗？”
“……什么？”
希露芙眼神涣散，但还看着刚才看向的位置。
在她的视线里，那里站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
“这样吗，罪恶太重，要活着赎罪吗……为了赎罪，我的命还不够吗……”
“等一下！你到底是谁！”
一阵眩晕，眼前的人消失，希露芙迷茫的跪坐在地上，思绪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