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个位置，是真好用。
女子不但同意了小狐妖坐在李亦钟身侧旁听，讲学中对她还多有照顾。
“王明！别睡了，站起来听。”
王明囧着脸站起身，打瞌睡是先生难以容忍的事情。不难理解，这个年代私塾是不可多得的，平头百姓能上得起的私塾更是少得跟王奶奶的牙齿一样。
王奶奶一张嘴说话，都漏风。
王明站起身后呢，他就环视周围。
老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也，一个人站着多无聊，他得找个儿伴。
“先生！她都睡着了！”王明指着李亦钟身旁的女童，颇为不满。
“她还是个孩子。”
“我也是个孩子啊。”
“她可爱。”
“我也……那没事了。”
气抖冷，男何站。
王明认投了，站好听讲。
从中可以看出，先生对小狐妖那是真的好，平常打瞌睡她都难以容忍，小狐妖直接梦周公，她都和和气气。
简段结说，私塾课上没什么事情发生，除了讲课途中先生偷偷摸了几下李亦钟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到了晌午，李亦钟去了常去的一家酒楼，要了两菜一汤，与两碗米饭，其中一碗是给小狐妖要的。
桌上摆得是自取的木筷子，不过李亦钟有些洁癖，因此掌柜的为他备有专用的筷子，李亦钟也为小狐妖要了一双专用的筷子。
小狐妖一只手提着一根筷子，戳着米饭，满脸困惑不明所以。
李亦钟笑着打趣，“这是饭前吃食。”
小狐妖闻言，抄起筷子放嘴里咯嘣咯嘣，嚼了。
……
“吐出来吐出来！我开个玩笑啊。”
“emmmm咽了。”
“……”
“你…你没事吧？”李亦钟有些担忧，虽说是狐妖，但吃筷子怎么想也不像正常的事情。
小狐妖砸吧砸吧嘴，“味道不错。”
“……”
妖怪都这么凶悍吗？以后是真不能跟小狐妖开玩笑啊，说什么她信什么，这比老太太听讲座领鸡蛋还灵啊这个。
等到两菜一汤上齐后，李亦钟大致教会了小狐妖用筷子的方法。
小狐妖右手拿着筷子，探着头吃碗里的米饭，用筷子扎穿了肉菜，送到嘴里。
……嗯，至少不吃筷子了，勉强算是教会了吧。
李亦钟拿好筷子，酒楼门口，忽然走来一个人人，沉着脑袋，步履蹒跚，走到酒楼门前，哐当倒地。
食客与掌柜的都吓了一跳，掌柜的喊着店小二，“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店小二心里是不情愿的，但也没办法啊，指着店小二这份活儿养家糊口呢。他走到倒地男子跟前，拍拍他，“客人，你这是怎么了？”
地上的人没有回应，店小二感觉奇怪，把手指放在他鼻前，探探鼻息。
“啊！——他，他死了！”
店小二吓得站都站不稳，往后爬。
“什么？！”掌柜的眼前一黑，直想晕厥过去。
对于一家干买卖的店铺来说，死人是最不吉利的事，扬州不缺酒楼，你家死人了，别人肯定就去别家了，免得沾染晦气。
这酒楼的掌柜的名叫杨晚全，是个人性没话说的主，平常食客吃剩下的酒菜，他都会收拾收拾，送给乞丐或是吃不起饭，丧失双亲的孩童。每月呢定时定点的也会援助孤独园一些银两。
这样算下来，这酒楼生意还不错，但并不是很挣钱。只能说是小有富裕吧，但掌柜的依旧是知足常乐。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酒楼钱死了人。
而且这人呢死得不明不白，就跟他点了一份外卖一样，送到门口就死。
一时间食客们也是议论纷纷。
李亦钟凝视倒地的男子，走到掌柜跟前，小声询问道：“是不是最近和谁结了梁子了，这可不像是没幕后操手的事。”
杨掌柜直摇头，“我平日里做生意干买卖，那是本本分分啊，来我这的客官遇上困难了，没钱付账，我也常常免去他们的账，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啊，哪会跟人起冲突，结梁子呢？”
闻听杨掌柜的话，李亦钟微微臻首，此话不假，他便是这里的常客，杨掌柜行善积德，与人为善，不曾有过什么不当之处，也不曾与什么人吵过架。
既然如此，那只能是同行所为了。
同行是冤家啊，卖棺材的，怎么会跟开酒楼的打架呢？
人家还得谢谢杨掌柜呢，你看这不，门口刚死一人，这要能保持这个每天一个这个业绩，那卖棺材的不得把杨掌柜供起来，每天烧香参拜，祈福着：今天多给一个吧？
李亦钟端详片刻，从地上的男子身上看到一条黑线，由打他身上，去往对过的酒楼。
李亦钟拍拍杨掌柜，“掌柜的，我帮你平事儿，你请我吃顿大餐怎么样？”
“你喝酒了吧？”
“……”
“这不是儿戏，你喝了多少这是，饭我请了，你快吃完饭走吧。一会儿官府来人，可能就要清场了。”杨掌柜领了李亦钟的一片好心，但也不相信他口中的平事。
平事，这事怎么平。难道说这个人能死而复生，站起来走到对过酒楼死去？
李亦钟无奈，能耐不以年岁见涨，他走到尸体身旁，一拍他的脑门，手画符录，流光悄然钻入尸体鼻中。
只见得地上的死人噌得一下，坐起来了。
“这人怎么坐起来了？”
“依我看，他就是装死想讹杨掌柜的银两，这人坏透了。”
“确实，哪有人死还挑地方死的，走到酒楼门口，咯嘣一下死了，这谁信啊。”
食客间逐渐活跃起来，认为这人不过是装死罢了，先前的怪异氛围烟消云散。
杨掌柜傻了，以为是自己年龄大了眼花了，擦了擦眼睛，再看，那人确实是坐起来了。
李亦钟指着对过酒楼，“看见那个没？照着那个，你冲过去，一头栽那掌柜的怀里。”
死人点了点头，听懂了似的，站起身来，一掉头，奔着杨掌柜可就去了，一往无前。那个劲头，就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
“哎呦卧槽！”吓得杨掌柜一屁股坐地上了。
“回来回来！”李亦钟赶忙喊住了。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是不是傻，你转身，看那里，对，直线跑过去。你看准了，对过酒楼的掌柜的，你栽他怀里死去。”
死人又一点头，迈步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