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说此言，李亦钟看看孟亭嫣，见她微微臻首，大概就明白了。
“那我们先行告退。”
“快去吧，留在这也妨碍我收租呢。”
“……”
这么一说，李亦钟孟亭嫣和小狐妖便一道走了，留下法海与道济二人。
法海刚刚听道济说还要收租，也是行了一礼，“您慢慢收租，小僧先行告退。”
“你，你回来！”道济把他给喊住了，“我跟谁收租去？就你差我租钱呢，你往哪去。”
“圣僧啊，这不还没到日子呢吗？”法海哭丧着脸，刚刚是说雷音寺有香火钱可以拿给他，但大多出于保命，再一个圣僧好诙谐未必真要他那香火钱。
“那我，我就想现在收，你付不付吧，你不付，把我那金钵，还，还给我。”
和尚说话这个样呢，口齿不清，就是不刷牙不洗脸，时间长了，就成这个样了。
法海实在是没法儿了，那能怎么招呢是吧，金钵指定是不能还回去啊，指着这东西保命呢，那付呗吧，“那您跟我走一趟雷音寺吧。”
道济点点头，“备，备马车吧。”
“没有。”法海一摊手，“我有那出行备马车的钱，我还给不起那五十两吗？”
“那你也太寒酸了。”
法海瞅瞅道济的破衣破帽破鞋，无言以对。这个人啊，不要脸的时候，谁拿你也没法儿啊。
……
……
孟亭嫣递给李亦钟一指环，待在手上，而她呢，一转身，就没影了。
李亦钟一看楞了啊，这人怎么一转眼没了呢？他就大声呼喊起来：“狐狸精！狐狸精！你在哪呢？狐狸精！”
“别骂了别骂了，你有事说，你骂闲街不行啊。”只听得打指环里传出孟亭嫣的声音来，显得那么急促。
能不急促吗，站大街上骂街，妖也是要脸面的。
“我叫孟亭嫣，下次有事儿叫名啊，别狐狸精狐狸精的叫，我是九尾狐，和普通的狐狸精那可不一样。”孟亭嫣洋洋自得。
“九尾狐不还是狐狸精吗？”
“……”二一个人，孟亭嫣就弄死他了，没有这么不会说话的。但是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还没嫁，但是可以先随。
“刚刚那金钵应当是出自哪位仙佛，对我伤害极大，确实如那大和尚所说，我需要灵药灵草修养。”孟亭嫣一五一十道来。
“太过分了，一见面就出手伤人，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
小狐妖站出来了，“我可以替我姐姐以身相许！”
我用你啊？孟亭嫣颇为不满，嘴慢了不是，没抢着。但你姐都重伤了，你还在这里争风吃醋，再一个，以身相许我也用不着你啊，我完全可以胜任。
李亦钟摸摸小狐妖的脑袋，“我开个玩笑，说吧，你要什么灵丹妙药。只要我能找来，一定帮你。”
“这个倒也没多麻烦，你一路向北，到杭州地域，再听我所言寻找即可。”
李亦钟点点头，那么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呢？
怎么跟私塾先生说啊……
……
……
这会儿私塾先生还在私塾，午休的缘故学生们已经离开，她把门一锁，窗户一关，脸直接就埋在了某位学生的坐垫上。还用力吸着余味，埋汰得很，不知是香是臭，反正对她来说，满汉全席都没这个味儿香。
那么是哪位学生呢？
李亦钟。
私塾先生平生最大午休的乐趣就是，趁没人的时候干这个。
有个词叫为人师表，按说这么干是不对的，但私塾先生用了片刻时间说服自己，没人看见不就行了吗？
那要有人看见了呢？
有人看见，弄死他不就没人看见了吗？
反正私塾先生就这么待着吧，待了很久，掐着时间差不多要上课了，就恋恋不舍地离开座位，把门窗都打开。
不多时，就是上课时间了。
学生们陆续走进私塾，李亦钟也是如此，好在孟亭嫣可以躲在扳指里，不然还得想折跟私塾先生解释。
可是李亦钟坐在这个坐垫上，就感觉着，这个坐垫，怎么有点湿呢？
应该是水滴在上面了吧，总不可能是口水吧？
念及于此，李亦钟没多在意。
整个课上下来，别无二话，就这个结束的时候，私塾先生要走没走，李亦钟把她给叫住了，“我有点事跟先生说，先生等一会儿吧。”
听到这话私塾先生就楞了。
她可不是真走啊，那坐垫李亦钟才坐完还热乎着呢，她先走绕一圈还得再回来，为得是避免被发现。
那李亦钟这时候喊她留下来上干嘛呢？先生就开始乱想了，难道是……肮脏！先生脸都红了。
“先生？”李亦钟看先生发起呆来，也不说话，就是那个表情总感觉不大对劲，就喊了她一声。
“啊？嗯，嗯，可以。等其他学生都走了再弄吧。”先生回过神，强装镇定道。
弄？弄什么啊？
李亦钟就没明白过来这个劲儿。
又等了那么一会儿，人都走完了，剩李亦钟小和小狐妖以及私塾先生了。当然，扳指里的孟亭嫣没算。
私塾先生张望了一下，确定其他学生都走了，转过头看看小狐妖，“你不把她弄走？”
李亦钟楞了一下，“为什么要把她弄走？”
先生脸红了，“哪有小姨子看着的呢？再说小孩子看着了不好吧？”
李亦钟是越听越迷糊，“为什么小孩子看着不好啊？这些东西，她早晚要知道的啊。”
听完这话，先生的脸可就更红了，“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好吧，让她留在这观摩学习。”
这一说就走的事，有什么观摩学习的？李亦钟没明白。
主要李亦钟说得是一段时间不来私塾这事，至于私塾先生想得是什么事，那就不能说了，说了过不了审了就。
“这个……我，就是……”李亦钟想开口，难以启齿，因为私塾先生很难会同意他暂时告别这事。
“无需多言。”私塾先生捂着李亦钟的嘴，满脸的魅色，“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了，不用多费口舌，咱们直接开始正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