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钟走进屋里坐在上座上发呆,打发时间。
耳边厢就听得有女人的嘀咕声。
李亦钟微微蹙眉。
女人的嘀咕愈发大声,但依旧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换别人,这鬼宅忽然听见有女人的嘀咕声,那得吓出病来,这就是撞鬼了。
但是李亦钟还是微微蹙眉。
过了会儿,嘀咕声更大了。
李亦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屋子里的犄角旮旯处,一巴掌抽出去,“能不能小点声?”
“……”
啪得一声,一巴掌拍在女人脸上了,女人都傻了。
“你能瞧见我?!”
“我又不瞎!你这么大一人蹲角落搁那叭叭叭,有完没完?”
这个女人被扇了一巴掌,不怒反喜,“你能看见我?!”
女人这两句反问,给李亦钟问住了,她说你能看见我?那这意思是,“别人看不见你?”
女人一拍手,“可以啊。”
“……”
“滚蛋!”给李亦钟气得呀,能看见你,你搁这放屁呢?
“不是,一般我让人看见,他才能看见,我不让,他就看不见。但是我刚刚没打算让你看见,你还是看见了。”女人激动地解释解释。
原来如此,李亦钟释然,“那你刚刚在那嘀咕什么呢?”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这个老有人来这说要抓鬼,就是闹着玩。到这我还烦的慌,就出点声把人吓走,我以为你跟他们是一样的呢。”
“那你是怎么回事?你…是人是鬼?”
女人走到宅子门口,喊李亦钟过去,李亦钟也不怕她有个什么阴谋诡计,跟了去。
女人指了指离得不远处一户人家的窗户,里面有一道女人的身影,“那个是我。”
“???”
李亦钟懵了,“那你是谁啊?”
“我是我啊。”
李亦钟又指着那个窗口,“那她是谁啊?”
“她是我啊。”
“那你是谁啊?”
“我是我啊。”
“那她……行了行了,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是人吗?”李亦钟都给转晕了,这叫什么事。
“可以是。”女人当即回答。
这就不叫人话了,什么叫可以是,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此时,孟亭嫣倒是修行完了,一看李亦钟不在身边,找到宅子门口来了。
一来,孟亭嫣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李亦钟旁边,“好哇,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你就又找上一个?”
孟亭嫣满脸的不忿,这个绿帽子它来得太快了,这是批发去了这是。
“什么意思?”李亦钟看孟亭嫣一脸的不爽,没闹明白。
“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在外面一个又一个地找娘们?”
李亦钟想了想,“为什么对不起你啊?你是谁啊?”
“我是……”孟亭嫣下意识就想说娘子,但是这个事儿还没办呢,好像名不正言不顺,又改口,“我是狐狸精啊。”
“……”李亦钟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孟亭嫣能来这么一句。
孟亭嫣也是实在没什么说的了,那能怎么说?她确实是狐狸精啊…
旁边的女人也反应过来,这来的这位自称狐狸精的女人,背后长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
“妖精啊!——”
女人吓得脸都苍白,躲在李亦钟身后。
李亦钟嘴角一抽,瞥了眼女人双脚离地躲在自己旁边的样子,“我寻思你这双脚离地不比狐狸可怕多了?”
闻言,女人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自己双脚离地,飘在半空,“鬼啊!——”
女人大叫一声,晕倒在地。
“……”
“这是个什么玩意?”孟亭嫣不禁发问。
“别问,问就是买烧饼送的。”李亦钟也无言以对。
自己能把自己给吓晕了,最主要的是,这人一直意识不到自己是鬼,这要不说,她还不知道呢。
……
……
奉旨而来的包公也终于到了这杭州金山寺,紧赶慢赶,在金山寺门口,瞧见了裴休乘坐的马车,起身下了车,包公进了这金山寺。
要说裴休也是好找,包公没走多远,就瞧见了裴休失魂落魄地坐在阶梯上,不言不语发呆。而裴休的管家,在旁边跟着。
包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是看到自己的同袍这个模样,也是于心不忍,走到了旁边,开起了玩笑,“你怎么就像是死了儿子似的呢?”
“……”裴休旁边的管家都傻了。
好家伙老爷刚死了儿子,你过来说这么一句,这落井下石正砸脑门了属于是。
裴休正搁这思索人生呢,毕竟是死了儿子。耳边厢就听得,有人把这个喜讯又给他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我去你奶奶个腿的!”裴休暴起,对着包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按说一个文官,被这么忽然暴起,怎么也得挨上几下才能算完,但包公是谁啊。
那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大黑脸,壮硕的身材,裴休跑过来,包公一下给他脖子按住了,裴休拳打脚踢,愣是碰不到包公!
“哇呀呀呀!——”裴休一顿挥拳踢脚,嘴上还喊着声音壮势。
先前包公进金山寺,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都留在寺外边了,这会儿四人一听里面出这个声音,极了,连忙跑进来……
就看见包公掐住了裴休的脖子,裴休脸憋得通红。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人!你…你怎么忽然要杀裴丞相啊?皇上派咱们来不是来找裴丞相的吗?”张龙四人那是满腹的疑惑。
“……”
包公都被整无语了,这四个人太没有眼力见了,那怎么能是我要弄死他呢?
“就我这么瘦弱的块儿头,那能是我要杀他吗?!”包公一嗓子中气十足,张飞说话什么样,他就什么样。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看着包公那个壮汉的样子,说不出话来,你这一看就得是你要弄死他啊。
裴休的管家坐不住了,赶忙来到包公身旁劝说道:“包大人,我家大人是家中出事了,才这般无礼,还请放开我家大人,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闻言包公不乐意了,“他险些曲本官的性命,岂能说放就放!”
管家看看包公的块儿头,心想还取你性命呢,就你这样的站那让我家老爷打,我家老爷都能弄成给你捶背似的,谈何取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