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啊，不愧是贤者。这么大的宅邸，一定要花不少钱吧，还是说是国王奖励给您的？”
交待完要说的事后，我带着小白到庭院散步，她这么说。
“是我自己建的，要建这么几间屋子，还是费了我不少功夫。”
如果是国王奖励的话，就不会是木质结构了，而是真正的豪宅，也不会在这偏僻的郊区了。
“您一个人吗？也对哦，如果是您的话的确是小菜一碟。”
称赞人的话真是听多少都不会腻，不过我也好久没有听到别人称赞我了，小白是近几年来的第一人。
“对了，既然是师父您的话，就请跟我说明一下关于魔法的事吧。”
“嗯嗯，那你听好咯。”
为了回应我可爱徒弟的请求，我清了清嗓子。
“你也知道魔法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事物了吧？它有着悠久的历史，其使用方法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来的。魔法的学习、使用、创造，以及改写，这些都有着深厚的知识和讲究。
而且关于魔法，也有着相关的法律，来管制人们对它的使用，是哪些来着？我想想……忘了，算了算了。现目前你还不用了解得很详细，得我把你的情况搞清楚，才能知道你能不能使用魔法。”
“把魔法的相关法律忘了不太好吧？”
“另外，施术者所属种族对魔法来说也十分重要”
我没理会小白的吐槽。我是谁？用得着在乎那种东西吗？搞了这么多危险的实验也没见国家骑士团来抓我啊。
“就从你我都身为的人类来说吧。人类是体内魔力最少的一个种族，对我们来说，魔法并不是擅长的东西，人类学习和使用魔法相较于其他种族完全处于劣势。所以，说到强大的魔法师，绝大多数都是魔族这些稀有种族。
我们人类学习魔法，主要靠的是努力和悟性。天赋这东西作用并不大，即便你的魔力含量和性质要比别人高得多，学习魔法也很容易，魔法效果是别人的两倍，可这也只是一开始，你终究只是一名人类，逃脱不了种族的束缚。”
以上是我观察了众多不同种族魔法师得出的结论，虽然是数百年前人们就已经知道的了，不过我为了要亲自证实它的真假，还是去调查了一番。
“在魔法的世界里，人类的确是一个弱小的种族，不过凭借着人们比较高的智力以及毅力，再加上数量，依然在这个世界生存了数千年不被消灭，最终达到了与其他种族和平相处的地步。即便至今还有歧视人类的家伙在，那也只是少数了。”
“虽然我是相信这些的，不过这些话由师父您说出来怪怪的，有点令人讨厌呢。”
“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我有点懵，难道又是和她那边的世界有关？
“根据师父您说的那些，人类要把魔法学得好应该得好多年吧，可您是贤者，又那么年轻，之前也不是说您也是人类吗？难道说师父您是什么例外？”
“我今年78岁。”
她估计我很特殊吧，我的存在可没违背人类的特性。
“什么？！您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多岁，您也说过自己是最年轻的贤者吧？”
“没错啊，其他的贤者至少也是八十多岁了。”
就说跟我关系不错的“空回贤者”修博赛恩吧，今年也有九十三了，那家伙经常说什么羡慕我年轻的，说实话挺烦。
“是这样没错啦，不过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别人肯定会这样认为啊！”
“这脸大概是我十九岁时的吧，也不是用了变化外观的魔法，不过这点就说来话长了，你要听我以后再讲给你。”
说起原因，我也不是很懂，具体的情况还得调查，不过当年在哈桑德拉森林的事还是挺有趣的。
当然，这么多年的事还记得也不是我记忆力好，完全是因为那里把我的时间观念搞得一团糟，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
现在的话，得把精力放在小白的事上，我的事先放一放。
“那么，贝莉丝姐应该不会和你一样，这么老吧？”
“对啊，我十七岁哦。”
“呜哇！”
贝莉丝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把小白吓了一跳。话说小白为什么会有贝莉丝年龄和我一样的想法呢？
“小白啊，我早就说过我和他是师徒吧？又不是什么特殊关系，你怎么会认为我和他一样老呢？”
“啊哈哈……抱歉啦。”
贝莉丝鼓起脸，不满地向小白抱怨。
“话说，小白你今年几岁了？就我看来不超过十二岁吧。”
“是啊，怎么了？”
我猜对了。就她的体格以及精神层面来看，如果没有营养不良和什么疾病的话，也就是这个年龄段了。不过还是有点偏瘦，身高也低于平均值。
“果然是个小屁孩嘛，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总是叫你小白啦。”
“真过分！年龄小怎么啦？别看不起我！”
“小小的才可爱嘛，梅里是不会懂的，唔嘻嘻~”
贝莉丝又发出了那种有点恶心的笑声，贴在小白身上，对此小白拼命反抗，不过力不从心，毫无作用。我也不是不知道贝莉丝劲有多大，虽然看起来挺瘦弱的。
“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上。”
听到我这么说，贝莉丝也就停止了蹭脸，不再打扰小白。
“关于魔法，还有几件重要的事要说，这在我们这边是广为人知的，那就是魔法和魔法师的等级，固有技能以及职业。”
“还有等级制度吗……”
“魔法等级总共有五个，从低到高分别是贝恩、卢克、提斯、法尔、罗佛克里。魔法等级是通过学习难度和具体效果来定制的，而不是看效果的强弱。只要施术者足够强大，即便是最低级别的贝恩魔法，也能发挥出毁灭性的力量。
也不是等级越高的魔法越好，等级高的魔法多数有着异常的学习难度、副作用以及时差，这些都会影响其使用和效果，具体情况因人而异。”
“也就是说，魔法没有哪一种是没有用的，也没有哪一种绝对比其他魔法要厉害得多，再稀有的高级魔法也不一定好吧？”
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继续进行讲解。
“所以，学习魔法是要选自己适合的，许多魔法师到了某一阶段难以突破，原因就是自己没有选对魔法，一味追求高等级。要知道，魔法师自身的等级是与所学魔法以及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比如说我，职业是大魔法师和大祭司，等级是174级，但罗佛克里级别的魔法我只会一个，学习太浪费时间了，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当然，如果让我自己给我创造的魔法定等级的话，那至少有十个是罗佛克里级的。”
“174级？这么厉害……”
不过，由于我的魔法学习难度很大，毕竟是我凭借着“灵覆”的固有技能进行创作的，很少有人知道它们的具体效果，现在大多数都只是被评为提斯级。
这等级好像还是给我这个贤者点面子，用来打发我定的。
“那么师父，魔法师等级又是？”
“之前也说了，魔法师等级与魔法和职业有关。魔法影响魔法师等级上升的速度，而职业就是给魔法师提供等级上限，每个魔法师都能够选择多个职业。
现目前看来，每个职业都能提供100的等级上限，但这并不代表职业选得多，以后等级就高。虽然一开始等级提升是挺快的，但越到后面越是要命，所以一般人都是选两到三个。我的话两个，贝莉丝三个。”
“我是大魔法师，剑术师和弓箭手哦，等级是125级。”
“你们都好厉害……”
之前一声不吭的贝莉丝说到，看来是我一直都在说正事，她也不好插嘴吧。
“贝莉丝已经停留在这个等级很久了，估计是很难突破了吧，毕竟越到后面等级越难提升，何况是她这种三个职业的。”
“你不也是停留在那很久了吗？我记得你说过，应该有七年了吧！”
看来我也没什么脸面说她，不过我仅仅只有两个职业，这么高的等级反而能看出作为其中一个职业的我很强。
“顺便一提，‘魔法师’不是职业，这只是能够使用魔法的人的统称。现在也没有人等级超过200级。”
“原来如此，我正打算问呢。”
我也觉得我讲解得不错，这样的话应该能表现出我的贤者气概了吧？
“虽然他等级挺高的，不过却是个战五渣，小白你最好别抱有太大期望，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贝莉丝这话就像一瓢冷水浇在我头上，是看到我很得意吗？真希望她对我好点。
“战五渣？这么高的等级怎么会……”
小白不敢想象，当然我也不觉得自己是，我只是认识方面与别人不一样，不擅长打打杀杀而已。
“这是真的，这家伙的常识少的可怜，遇到魔兽盗贼什么的根本束手无策。打架也是要靠脑子的，而他的脑子完全放在他那些无聊的研究上，分分钟就被打趴了。想当初我也是对他怀着很多期待的，结果遇上强盗还得我解决……”
嗯……虽然这些的确是事实，不过得考虑的事有很多啊，用什么魔法啦，魔法等级啦，近战还是远程，要不要留对方性命什么的，这些不是很重要的吗？
“我有异议！只是打架，不用魔法的话我是很有自信的！”
““这是一个贤者该说的吗？！””
两人同时说到。也不难理解，所谓的“贤者”，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那种解决事情多动脑，少动手的类型。不过这只也是他们“认为”，谁说的贤者就该那样？我也不是那种很特别的情况，到底是你们普通人说的对，还是我一贤者说的对啊？
“话说固有技能又是什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和你说的一样，固有技能的确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东西，每个人的固有技能都不同，顶多只是效果类似罢了。不过，这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也无法通过传授来获得，完全需要本人自己掌握，我们这些长辈能做的只有提点一下罢了。”
“那师父您的固有技能是什么？很难获得吗？”
“我的技能是‘灵覆’和‘除名’，贤者之名就是这样来的。顺便一提贝莉丝现在还一个技能都没有。”
虽然说要获得固有技能是挺不容易的，不过既然拜到了我门下，过了一年多还没掌握我也很无奈啊。
“还好意思说，你当初可是向我保证过，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会帮助我找到固有技能的，虽然来到你这等级提升了许多是没错啦。难道你还想说是我太没用了吗？”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很清楚你的才能，拉卡蒂村的希望啊。”
说实话是我太小看固有技能了，这样想想感觉还挺对不起他们的。当初我可是收了拉卡蒂村不少东西，说是用来当做贝莉丝的学费，都是些稀有素材，用来当学费绰绰有余了。
“这么难的吗……”
“啊，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还得等我查清楚，搞不好你在魔法这一块有很大优势哦。”
这种可能性并不小。既然要“改造”的话，“召唤者”为了提高效率，好让自己的目的尽快达成，而把小白“改造”成最适合学习并使用魔法的人，这种情况很可能发生，只是……
“这样啊……”
“怎么了小白？看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开心啊，这不是好事吗？”
贝莉丝看着小白不高兴，这么问到，不过我并不赞同贝莉丝的观点。
“这的确是好事没错……不过，假如真的是这样，那么到头来我在这边通过魔法获得的一切，岂不都是由别人给予的一样吗？我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好……特殊待遇什么的，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啊！
如果我真的是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是由神召唤过来的，那么就有可能肩负着重任。结果就是，自己就算成为了英雄，也只不过是靠着别人的力量，这样的自己我根本无法承认！”
贝莉丝顿时语塞，她看得没有这么深，毕竟还太年轻了。小白的话则是因为她有消极心理，算是个例外。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事，是我不好，没能理解你。”
贝莉丝并没有生气，怎么感觉她脾气挺好的？难道仅仅只是对帕罗我们俩不好吗？
“这你不用担心，小白。”
气氛有点尴尬，于是我向小白说到，不过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单单是为了缓解气氛。
“什么意思？”
不仅是小白，贝莉也不解地看向我。
“你有特殊待遇，并不见得就是好事。你看嘛，就算你被‘改造’了，可你也依然是人类吧？还记得我之前说的，种族对魔法师有着很大的的影响，而且是突破不了这个限制的。”
“是说我的特殊待遇不会超出一定的范围吗？”
小白这样问到，但是她只说对了一半。
“不仅如此，就算你有着不超过限度的特殊待遇，可是依然与常人大不相同，还是超过了一点。这样的话，十有八九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也许是一些副作用，别的话大概是从你身上获取什么吧。”
“代价……吗？”
小白察觉到了“改造”的危险性，贝莉丝也默默地听着。
“不过，把你召唤来的人只要不是什么邪魔外道，应该不会太过分，这样多半是一些不会危及生命的副作用。但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那种情况，痛苦是一定会有的。届时就让我们来帮助你吧，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是查明你的情况，以及祈祷结果不要太坏了。”
“谢谢……谢谢你们……”
唉，怎么还哭了？贝莉丝不会骂我吧？这样想想我看向她，结果她还挺高兴的。
“你竟然也会说对话，不错。”
难以想象，她竟然会表扬我，真令人怀念。于是我接着说。
“无论等待你的是钻心的痛苦，还是重要事物的失去，我们都不会对你不管不顾，到那时就尽情依赖我们吧。”
“呜呜呜呜……呜哇哇！蟹、蟹蟹……”
哭得更厉害了，看来她的过去对她伤害很大啊，仅仅是有人发自内心想要帮助她，就能让她这么感动。
…………
“师父，我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没事，说吧。”
贝莉丝安慰好小白后，小白这么说。
“可不可以……换一个方式叫我？”
“你不喜欢‘小白’这个称呼吗？”
我这么问到，贝莉丝也挺好奇的。
“也不是不喜欢啦，只是这样叫我，就感觉好像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完全受到你们保护一样。虽然我也知道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可是如果能够换一个名字叫我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这就是所谓的心理作用吧，不过该直呼其名吗？贝莉丝也在思考，老实说她的名字不太好念。
“要不，就叫我萧吧。这和鸟类的枭是同音的，听起来很帅。我在我们那边看过的一部漫画里，有一位反派也是叫枭，是我所知道的女性角色中最特别的一个。
她按着自己的方式活下去，在打造为自己种族而转动的世界掀起反叛的同时与最邪恶的组织作斗争。虽然别人看不出她的动机，认为她才是最邪恶，最疯狂的，但她毫不在意，毕竟她的行为的确是邪恶的，自己没有丝毫把它正当化的打算。
最终把夙愿托付给主角，并在关键时刻帮助了他们两次。到最后死去，也就是第二次帮助，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被别人操控的时候，突然就活了过来，把对方了结。要知道，那时候她可是头都被砍了，就这么长了出来啊！然后就死去了，可见她的内心是有多么强大，多么疯狂，就算死，也是潇潇洒洒……”
“停停停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这么叫你吧。”
我看着她还想说下去，连忙打断她的话。说到漫画那里我是听不懂了，贝莉丝也是一脸懵。还有，她说的那个女人也太恐怖了吧！
“那么，就叫你萧喽。”
贝莉丝向萧确认，不过看样子她还是有点遗憾不再叫小白呢。
“啊，请务必！虽然我是小孩子，不过小孩子的样子就留到得必须依赖你们的那天再表现出来吧。”
“这样我也不好说期待之类的话啊，呵呵呵。”
看来贝莉丝还是挺懂事的，不用我教了。不过我这话说出来一定很麻烦吧。
这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说萧啊，你们那的语言难道和我们这边互通吗？我们之间交流根本没有问题诶。之前说到你那什么漫画角色，也是谐音吧？”
“对哦！不过你的那些书我都看不懂啊，你们这边的文字和我们那的不一样……咦？我怎么好像知道意思了？灵覆之梅里斯塔……”
萧看着我帽子上的铭牌说到，听语气好像之前是看不懂的。
“这应该是‘改造’的效果吧……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怎、怎么了师父？”
“脑子又坏了？”
真没礼貌，贝莉丝这丫头。我实在是太开心了，所以笑了出来。
“我已经知道召唤者的身份了，他是神！”
“什么？！”
“啊？”
果不其然，我把我开心的原因说出来后，搞得她们俩不知所措。
“小白……哦不，萧你出现这种情况，也就说明了是大脑方面受到了影响。也不是说魔法师做不到这种事，只是你能够听懂这边的语言，看懂这边的文字，这足够说明了是神的所作所为。”
“可是，你为什么能这样断定呢？”
贝莉丝又一次问了一个非常好的问题。
“你们想想啊，要学会一种语言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它包含着的知识量是非常大的。然而萧却马上就会了，没有长时间学习的证据就是她刚才说的‘之前看不懂’可是现在看懂了。要把这么庞大的知识量灌入别人脑中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自己也必须有着一套完整的语言知识。再加上这些知识是从自己脑中传送过去的，这绝对不可能是魔法师能做到的，所以说只有神了。”
萧和贝莉丝听我这么说，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灿烂。
“太好了！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什么承重的代价了！”
“嗯！说的是呢，贝莉丝姐。”
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还不开心的人是不存在的，即便是萧。她想要的有困难和挫折来证明自己，绝不是轻视自己的生命，寻死是不会再做了……
等等，也许我不该说那番话。
想到了那绝对不希望发生的事，令我自己脊背一凉。
就因为召唤者是神就不会做出没有人性的事，这种想法还是太天真了。据我所知没有谁见过神，不知道神是什么样的，其想法也许是我们这些平凡人无法理解的，也不知道他是正直善良的神还是邪神。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召唤者根本不是神，而是别的“什么”。
这些话我不打算跟她们说，一切都还不确定。现在像这样让她们放松心情，也许才是明智之举。
“对了师父，其实我对魔法还是挺感兴趣的，既然您是贤者，等级还这么高，能不能施展几个魔法让我看看？”
萧一脸天真地看着我说到，这要我怎么拒绝？而且这对于初学者来说也是很有必要的，不仅仅是满足她的好奇心。
“好啊，我怎么能拒绝呢？”
“当然，不要搞破坏哦。”
萧这么说，贝莉丝也一副打算监视我的样子看着。
“那还用说。不过，我的魔法可不是吹点风，冒点火这么简单哦，睁大眼睛看清楚吧，你绝对无法想象！”
然后，我向萧展示魔法，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令我无比绝望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