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米拉愣住了,似乎是正在想象那样的画面,“那不就和正常的人在墙里面一样吗?”
“对啊,那么正常的人如果出现在墙里面会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无法动弹?”安德米拉的也不是蠢人,白凡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明白白凡的意思“对这是第一方面,让我们想的再深一些,被困在墙里的人还能呼吸吗?如果墙很重会不会把墙里面的人直接压扁。”
“那就是4阶法术了。”安德米拉说道“我记得4阶法术中有一个效果和你描述的差不多,风覆云。但由于限制条件太多一般都是当作减速敌人的辅助法术使用。”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懂得法术挺多的嘛。”白凡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少年。
“第一我年纪比你大,第二你自己也说了,我是天才,既然是天才比同龄人多学一点很正常吧。”虽然口气还是有些骄傲,但安德米拉看白凡的目光可没有一丝蔑视,相反,在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相当的凝重。
无论是魔法塔的魔法师还是皇家魔导学会的魔法师都不可能会将高级法术外传,而普通魔法使想学习高级法术一般都是跟随导师学习。
白凡现在才14岁,作为福利院中的一员,基本已经排除了有精通魔法的大法师指导过她的可能。那也就是说白凡前面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可以用眼睛去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再随后她用脑袋去想,然后推算出了一个4阶魔法。
虽然只是想象,但想象就是决定魔法师上限的资质。
安德米拉在魔法塔中学习过一年,一年之后他被以年龄太小为由被遣送回家中。家里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是运气不好,没有导师愿意收留他,毕竟无论是谁在见识到他能快速学会并熟练运用魔法的时候都会认为他天资卓绝。但他知道,自己实际上是被赶回家的。
理由也很简单,他缺乏想象力。魔法塔是为研究魔法而存在的,只是能学会而不能创新的他是没有资格留在魔法塔里面的。
浓烈的挫败感出现在少年的心中,安德米拉紧咬下唇,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他不明白。
凭什么,明明是贵族出生的自己,拥有着更为优渥的条件,享受着更好的教育,却没有像对方这样的天赋。
如果他拥有这份天赋,他们一家还会驱车赶往皇城吗?他们一家还会遭遇如此祸患吗?
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做到?”安德米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自己在魔法塔中的经历,那些导师们失望的眼神,那些同龄人轻松掌握高阶法术时的得意神情。他曾以为自己是最优秀的,直到他被无情地送回家里,理由是他“缺乏想象力”。
“做到什么?”白凡有些不解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少年。“天赋,为什么我就没有这名叫想象的可笑致极的天赋。”少年大吼道,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白凡微微一愣,随即她的目光柔和下来,轻笑了一声。她走到安德米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而坚定“安德米拉,你知道吗?魔法并不是靠天赋就能完全掌握的。而想象,也仅仅是是对世界的理解和对未知的探索。”
“你不觉得很没趣吗,沿着前人的公式,按部就班的刻画着符文。”
“这里改一下会出现什么,这个公式为什么要这么写,将原本的风元素换成火元素,同样的公式又会出现什么不同的效果。”
“改变公式只会出现错误的公式。”
“你不能只知道对错,更应该知道它为什么对,又为什么错。”
“那你知道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万一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呢。”
“正是因为不知道,才更值得我们去实验,不是吗?”白凡微笑着说道。安德米拉看着面前的女孩,恍惚间他回想起在魔法塔的种种过往,有师兄弟们嬉闹的日常,有不同院系老师的细心教导。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导师,那个胡子花白的慈祥老者。
没来由的,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安德米拉一把拍开白凡伸来的手,转身跑出了去。
“那家伙是不是哭了?”白希很细心的观察到安德米拉转身时眼角的那一抹晶莹。“我说错什么了吗?”白凡指了指自己,一脸诧异。
自己为什么要跑?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在哭吗?
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把将他抱住。安德米拉奋力挣脱,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出这片柔软。
“想哭就哭吧。”奥维莉娅温柔的声音传来,瞬间让男孩的心里防线崩塌,挣扎的动作变得微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啜泣。
“奥维莉娅,你怎么擅自脱离队伍?”一个修女从后方匆匆赶来,奥维莉娅示意她不要说话,指了指正在自己怀中的男孩微微摇头。
“行吧,下不为例。”
还记得那是12岁,自己刚刚进入魔法塔,在数不清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天才中,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但是很幸运,自己在初试之后被导师选中了,年过七旬的老者神采奕奕的选择了自己,因为自己有想象力。
那是什么时候,自己丢失掉想象力的呢?
是因为受到了周围人的吹捧所以忘乎所以了吗?
是因为认为所谓的魔法也不过如此所以固步自封了吗?
最后的自己好像和那些在初试中被刷掉的天才没什么区别啊。
是自己放弃了这份天赋啊。
所以错的一直是我啊。
“奇怪,我今天到底那句话说错了?”晚上,白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自从下午安德米拉摔门而出之后,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回来。白凡晚上去食堂也没有见到他,问安苏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这次连白希也给不出什么答复。
“所以说啊,我……*?”白凡说道一半的话突然卡住,她瞪大眼睛坐起身,抬头看向窗外,“不是,这……这,对吗?”
“怎么了?”白希自然不明白白凡这又是抽了什么风,“我真想把我看见的东西给你画下来。”
窗外,无数淡蓝色的灵子,如同涓涓细流汇成江河一般向天空流去,宛如镜像倒转的极光。
这是要发什么什么大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