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去哪里，我们钱都花完了，要不先去找奥维莉娅姐姐吧。”白凡问道。
“不急，这才几分钟啊。”佐伊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几十枚铜币，“大东西是没办法买了，但是小零食还是能买不少的。”佐伊的手在白凡面前上下晃了晃，看起来相当的胸有成竹。
街道尽头传来钟声，白凡抬头，视线却被无穷无尽的房屋遮挡。小贩的吆喝声传来，白凡又将目光挪了过去，卖苹果酒的推车从三人的旁边路过，白凡看着小贩往陶杯里斟酒，琥珀色的液体冒着热气，飘出莫名的香气。
“未成年人禁止饮酒。”看见白凡的目光，佐伊怎么会猜不出她的心思。佐伊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要是想喝东西的话，我们可以买热可可呀。” 她朝艾拉使了个眼色，三人转身拐进一条挂着彩色风车的小巷。
巷口的糖果铺前，铁皮炉上的铜壶正 “咕嘟咕嘟” 煮着热饮，深褐色的液体翻滚着，散发出浓郁的可可香气。白凡凑近看时，发现壶边还摆着几个陶罐，里面装着碎坚果和彩色糖珠。“要三杯可可，要多加点糖！” 佐伊将铜币放在木柜上，店主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大叔，笑着往杯子里舀了两大勺可可粉。
三人捧着杯子往前走，白凡的目光被一家饰品摊吸引。摊位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小饰品，有银线编织的雪花、缀着珍珠的十字架，还有用彩色毛线编织装饰的小铃铛。佐伊拿起一个绣着雏菊的发带，给白凡系在头上：“给你买一条，再给安苏恩妹妹买一条，就当是提前送你的冬雪节礼物啦。”
路过面包房时，艾拉突然停住脚步。橱窗里，刚出炉的面包卷整齐地码在烤盘上，糖霜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要不要买几个带回去？” 她转头问佐伊，“玛莎修女上次说想学做这个，带回去给她当样品吧。” 佐伊立刻点头，推门走进面包房，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白凡站在原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位母亲牵着孩子从身边走过，小孩手里举着糖画，蹦蹦跳跳间险些撞到她。
“在看什么？” 佐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提着的纸袋。
“没什么。”白凡摇了摇头，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东西丢出，随后签上佐伊和艾拉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三人只是在城门口的小店中晃了晃，并没有前往市中心繁华的商业区，游玩的时间远没有两小时。但当她们回到门口时，四辆巨大的马车已经准备就绪，几个穿着黑衣的修女在旁边照看，奥维莉娅坐在其中一辆车上，姿态放松手中拿正着报纸阅读。
“奥维莉娅姐姐。”佐伊隔着老远就开始喊人，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看向这里。奥维莉娅听到动静，轻轻放下报纸，抬头看向几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吗？”一边说着在看到白凡时又补了一句，“真漂亮。”
好在已经在街道上先走了一圈，现在的白凡已经不会再因为单纯的夸赞而害羞了。
“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吗？”
“没有，刚刚准备好。”奥维莉娅揉了揉白凡的脑袋继续道：“不再玩一会吗？”
“这次出门没带钱，下次再来吧。”
白凡坐上了马车，和来时两人乘骑的角马不同，每辆车都有两只巨大的驼兽拖行，这些驼兽每只体重都在角马的四倍以上，好消息的它们行走时非常平稳，坏消息这玩意不是靠人力可以拉得动的。
“你让我来驾驶这东西？你认真的？”似乎听懂了白凡的话语，两头驼兽纷纷转过脑袋，巨大的脑袋打量着这个还没有它们腿粗的小家伙。
“没事的。”熟知这些家伙习性的奥维莉娅给白凡打了个包票。“我是认真的，我要怎么驾驶它们？”
“其实不需要你来驾驶，它们自己会认路。”见奥维莉娅还在逗弄着白凡，佐伊也是开口解释道“只要最前面有人指引，它就会自动跟随。”
“这么听话？那还要我来做什么？”白凡嘀咕了两句，对此奥维莉娅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四辆巨大的马车离开了城郭，奥维莉娅在最前面，白凡在最后面。
两只驼兽看着体型巨大，跑起路来却一点也不慢，再加上步履平稳，白凡在车上只能感受到呼呼的风声和两旁飞速后退的景象，白凡将脑袋探出，再次回望了一眼布里斯托首府。突然的她的目光和某样东西对上了。
那是一个人，黑发黑衣，在对上视线的瞬间，白凡认出来了，这个人她认识。
薛江明。
白凡赶忙收回视线坐回到车内，希望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
寒风卷着雪沫子掠过车辕，白凡缩在奥维莉娅给她准备的毛毯中，看着奥维莉娅的马车在前方转过弯道。她身后的驼兽突然打了个响鼻，温热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惊飞了路边觅食的麻雀。
“这么多东西都要带回去吗？”白凡看着满满四车的各类生活物品问道。“那三车物资分别送去红叶村、溪流镇和松涛岗。都是我们沿途会遇到的村子”听到了她的问题，在她前方的佐伊解释道：“村子里的人出行多有不便，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像这样将他们需要的东西带给他们。”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第一个村子，红叶村时。村口的老树上挂着许多彩色布条，白凡抬头看着这些布条。佐伊解释道：“这是村民们祈求平安的习俗，冬雪节前后会挂满整个村子。” 白凡看着布条在风中飘动。
村民们迎了上来，奥维莉娅走下马车，招呼着佐伊快来搬东西。艾拉早早的就使用漂浮术先减轻货物的重量，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纷纷过来帮忙，一边帮忙还一边向着修女们道谢。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爷爷拉着奥维莉娅的手，不停地道谢：“多亏了你们，修女小姐，谢谢你们多年的这么多年的帮助。” 白凡看着村民们搬运物资时脸上的笑容，忽然明白奥维莉娅为什么坚持要亲自送物资了。
之后的两个村庄也差不多是这样一副光景，路过溪流镇的时候热情的村民还邀请几人一起吃了午饭再走，被奥维莉娅谢绝了。
离开松涛岗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白凡的马车走在最后，看着前方三辆空车，有些出神。
“要是我们能多帮一些人就好了。”
奥维莉娅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话，开口道：“我们已经在做了，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