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这孩子见到维露希脸红的次数很多啊。”白凡在心里跟着白希讨论起来,“这小子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白希在脑海中警告道。“你放心。”
南边的森林传来钟声,是修道院的晨祷已经结束了。维露希立刻跳起来整理发网:"本小姐得赶快回去,要是被玛莎修女发现又得说道我了。"
“我就知道你是偷偷出来的。”白凡笑着摆了摆手道“快回去吧。”
目送维露希跑远,白凡转身,看见安德米拉正对着地上刚刚画的魔法阵发呆。"在想什么?" 她走到他身边,发现少年正摆弄着地上的魔法阵,手上弄得全是泥。
"我在想," 安德米拉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为什么师傅的控制力这么强,我从没有见过师傅魔法失控的样子,不像我。"
“这可能就是天赋吧。”白凡沉默片刻,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就像你平时也听过的,诸如女孩子更加细心之类的话。”
夕阳西下时,两人来到森林边缘的瞭望台。安德米拉忽然指着远处的修道院尖顶:"师傅,你说我以后能像奥维莉娅姐姐那样,用魔法保护大家吗?" 白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见晚祷的钟声正惊飞一群归巢的鸟,钟楼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当然能,而且是我们。" 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安德米拉的额头,“不要忘了我说过,让我们一起来守护,就算你不够自信,也请你相信你的师傅吧。”
当最后一缕星光掠过修道院的围墙时,安德米拉忽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个给你," 他的声音在修道院中显得不那么清晰,"是我用魔力凝结的星屑花标本,虽然... 虽然做得不太好。" 白凡接过布包,触手一片冰凉,打开后发现里面躺着一朵用冰晶雕成的星屑花,花瓣上还留着他魔力特有的淡蓝色纹路。
"很漂亮," 星屑花的特性之一,在消散之前使用灵力可以将其固化,固化的形象取决于灵力的属性,而第一次固化之后只要有灵力供应它就能一直维持这个模样。
她将冰晶花别在发间。
两人站在修道院的院子中,左边是修女宿舍右边是孩子宿舍。白凡和她挥了挥手:"明天,老地方见,不过别再起这么早了。" 安德米拉用力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这才离去。
奥维莉娅被突然惊醒,拿着镰刀的死神仿佛就站在她的旁边,直到温蒂妮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额头,才惊觉那已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奥维莉娅是温蒂妮姐姐给它取的名字,听说名字的来源是一种花,不过奥维莉娅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去溪边捞点鱼吧,莱恩先生去砍树了。” 温蒂妮将树皮编织的水囊塞进她怀里,十六岁的少女在晨光中微笑。
奥维莉娅踩着潮湿的苔藓往溪流方向走,忽然听见草丛里传来呜咽。拨开灌木,只见佐伊站在岸上,艾拉则摔倒在溪水之中。
“你们两怎么在这里的?”奥维莉娅帮着佐伊将艾拉捞了上来。“别感冒了,弄得和薇莉姆姐姐一样。”
“我们是来溪边取水的。” 佐伊抽噎着,搂着浑身湿透的艾拉,妹妹的发梢还滴着水。“艾拉想下去玩水,结果地下太滑,她摔倒在里面了。”
“佐伊,你先带艾拉回去烤烤火,装水的罐子给我,我帮你们装水回去。”
“麻烦姐姐了。”佐伊挥了挥手,抱着艾拉就往回跑去。
雨季刚刚过去,气温还没有回升,山涧的溪水有些冰凉。冰水漫过奥维莉娅的小腿,她缩了缩冻得发红的脚趾,将树皮编织的草鞋往脚腕处紧了紧。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溪边,之前两次在莱恩先生的教导下奥维莉娅已经掌握了如何捕鱼的技巧。
奥维莉娅蹚着水逆流而上,在芦苇丛里折了几根细长的茎秆。她学着温蒂妮编筐的样子,把叶子用茎秆交叉绑成漏斗状,又在“漏斗”口后方接上其他小伙伴编织的竹篓,她把这个简易陷阱固定在溪水转弯处时,指尖已经被冻得发麻,但心里却燃起一团小火苗。
等待的过程奥维莉娅也没有闲着,她在一旁磨着树枝,万一陷阱没有抓住,她也会尝试着用木棍插一两只。
正在她专心致志的磨木棍时,陷阱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她一把扔下了手中的木棍,扑过去拽住藤蔓,冰凉的溪水溅了满脸。竹篓里,三条活蹦乱跳的小鱼正甩着尾巴,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抓到啦!” 奥维莉娅的欢呼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她抱着竹篓往回跑,湿漉漉的裙摆沾满泥浆,却难掩脸上灿烂的笑。
正午的阳光穿透树冠时,所有人都聚在空地中央。莱恩将用利爪劈开树干掷入篝火中,薇莉姆蹲在一旁,将奥维莉娅用竹篓抓来的鱼串在树枝上,火焰舔舐鱼皮的滋滋声混着薇莉姆采摘的野果香气,驱散了几分寒意。
雨季过去,下午的天气温和了不少,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除了之前说要修建的房屋外,草地上还添加了些游乐设施。
奥维莉娅看着佐伊和艾拉在莱恩的兽爪上荡秋千。巨兽小心翼翼地控制力度,生怕利爪伤到孩子。莱恩蹲下身,“要荡起来啦。”马蒂斯在一旁兴奋地喊着。莱恩深吸一口气,手臂轻轻一扬,佐伊和艾拉瞬间被托向半空。两个小女孩发出清脆的尖叫,声音里却满是喜悦。风掠过她们的发丝,阳光在她们笑弯的眼角跳跃。
薇莉姆则蹲在不远处,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眼睛却时不时看向这边,嘴角挂着止不住的笑意。
温蒂妮站在篝火旁,一边翻动着烤架上的野兔肉,一边笑着摇头,眼里满是宠溺。“小心别摔着!”当艾拉嚷嚷着“还要再高一点”时,莱恩犹豫了一下,又稍稍加了点力度。这次,佐伊激动地张开双臂,大声喊道:“我们要飞起来啦!” 奥维莉娅被她们的快乐感染,也慢慢走到近前,伸手轻轻触碰莱恩的尾巴。莱恩低头看她,眼神里满是询问,奥维莉娅鼓起勇气,小声说:“我也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