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的铜铃在风雪中轻颤,奥维莉娅踮脚将最后一串干辣椒挂在屋檐下,鼻尖渗出细密的水珠。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6年,这6年莱恩先生将村落彻底改造成修道院,并且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
“阿娅姐,快看!” 八岁的托比滚着雪球路过,雪球滚到一半突然散架,惹得妹妹朵拉咯咯直笑。奥维莉娅笑着摇头,忽然听见木门轴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温蒂妮从药房探出头,发间的银饰随着动作轻晃。当年的少女如今已是修道院的主理人,素色长袍袖口绣着丰收女神的麦穗纹样。“你们几个,在奥维莉娅姐姐忙的时候不要打扰她。” 她将暖手炉塞进奥维莉娅怀里,“冷吗?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会儿。”
呼。白雾在口边形成,又消散,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正慢步在雪地中。
马蒂斯一边哈气一边在搓着手,莱恩在一旁拎着行李,俨然一副老父亲的做派。
“真是厉害啊,你居然真的做到了。”老狐狸的表情有些感叹。“先成为修女再申请到偏远地区传教,那些个修士没有拒绝的理由。”马蒂斯笑了笑“话说我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院里面的大家看到我回来了是什么反应。”
“应该是很期盼的吧,你不在的几年薇莉姆天天念叨着你。”
“那家伙还真是长不大啊。”一边搓手一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马蒂斯接着又问“你来圣城接我,这一来一回就是一个月,你走了,现在院里面交给谁在管理?”
“大家也都长大了,我走之前将责任托付给了温蒂妮,相信她能处理好的。”莱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抑制不住的出现笑容“你不在的这6年院里面重新翻修过,原本的老宿舍改成了图书馆,现在又专门建立了一个大宿舍……”
马蒂斯看着这个和普通老人一样没有半分凶猛样子的兽人,也是忍不住轻笑,明明岁月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莱恩说着摸了摸胡须,“还记得吗?当年你和温蒂妮一起策划的给奥维莉娅的第一个生日。”
“确实,就是这段时间了。”马蒂斯也是想起了什么,“你到我背上来,这样快一点。”莱恩低下身。“我已经大了。”马蒂斯有些难为情,虽然6年前莱恩就是这样带她到圣城的。
“在我这里,你们仍是小小的一只。”身长3米多的狐狸开口说道。
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佐伊和艾拉拖着冰橇闯入院门,十四岁的佐伊已能单手提起半人高的冰块,而十二岁的艾拉怀里抱着个布包,鼻尖沾着雪花:“快看!我们在溪边捡到这个!”布包展开时,众人同时屏住呼吸。里面蜷着只巴掌大的银鳞小兽。“是守林兽的幼崽。”
雪越下越大,黄昏时分莱恩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林道口。他肩头落满雪花,背上背着翠发的少女。
“欢迎回来。”温蒂妮上前给了刚从莱恩背上下来的马蒂斯一个拥抱:“在圣城学习的怎么样?”
“相当不错。”马蒂斯拍了拍她的背反问道:“你在院里面的生活呢?”
“也是相当不错。”简单的寒暄了一下温蒂妮继续道:“外面冷,先进来吧,大家都在等你们呢。”
庭院里的篝火升起来了,温蒂妮将守林兽幼兽放进暖巢,佐伊和艾拉忙着往火里添柴,奥维莉娅则把马蒂斯带来的蛋糕切成小块。当第一声钟响穿透风雪时篝火噼啪作响,火星窜上夜空,与飘落的雪花共舞。
马蒂斯接过奥维莉娅递来的烤红薯,冲着她微微一笑,恍惚间又回到了初到修道院的日子。那时的奥维莉娅还是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总是一言不发,如今却能独当一面,眉眼间尽是沉稳与坚毅。
“快说说,圣城是不是特别繁华?” 佐伊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地凑到马蒂斯跟前,手里还握着半块没吃完的蛋糕。十二岁的艾拉也跟着点头,腮帮子鼓鼓囊囊,模样可爱极了。
马蒂斯被两人的模样逗笑,放下烤红薯,兴致勃勃地讲起来:“那当然!圣城的街道全是用平整的石板铺成,两边的商铺一家挨着一家,有卖精致首饰的,有卖美味糕点的,还有能工巧匠打造的各种新奇玩意儿。教会学院的图书馆更是壮观,书架一眼望不到头,里面的藏书多得数不清。”,所有人都围坐在篝火旁,听马蒂斯讲教会学院的奇闻。
温蒂妮听着,轻轻摇头笑道:“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对了!” 艾拉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马蒂斯姐姐不在的这些年,我们在森林里找到的品相很好的果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颗裹着糖霜的树莓,虽然模样不算精致,却满是心意。
马蒂斯眼眶微微泛红,伸手接过:“谢谢艾拉,这肯定是世界上最甜的果子。”说着,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莱恩慢悠悠地站起身说道:“光听你描述圣城的景象了,你不在的这些年院里面也发生;了不少趣事。”随着莱恩的讲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回忆起一桩桩趣事。说到兴起时,佐伊和艾拉手舞足蹈地模仿,逗得托比和朵拉笑得直打滚;奥维莉娅和温蒂妮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温暖;马蒂斯静静听着,仿佛要把这些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雪渐渐停了,月光洒在修道院的屋顶,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众人围坐在篝火旁,身上暖洋洋的,心里更是暖融融的。
“以后,我们还要一起经历更多有趣的事。” 马蒂斯望着大家,认真地说,“等薇莉姆回来了,我们再聚,到时候我还要听她讲在外面的故事。”
“好!一言为定!” 众人齐声应道,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篝火渐渐熄灭,但那份温暖与喜悦,却永远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他们知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只要彼此相伴,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在这宁静的夜晚,他们共同期许着更加美好的明天,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