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死因最奇特的修真者了。
别人要必渡劫失败灰飞烟灭,尸骨无存,要么因私人恩怨,被害而死,要么病入膏肓,药石无医,要么安稳一世,寿终正终......
怎么我就偏偏吹笛把自己给吹死了呢?
果然是我体质太弱了吧!
当时我只感觉心胸处一闷,一疼,然后就有种被撕裂的感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会吧不会吧!我吹个笛子竟然把我的心脏给吹裂了?
等等,我吹笛子是为了干嘛来着?
为了活命呀!
这一吹,不仅连命都没了,还连带着我从七岁开始修炼的四十年修为,也都没了呀!
好不容易就要元婴的,只要成就元婴就能活下来的,只要活下来就能远离那烦人的无常,然后就能仗剑走天涯、逍遥行天下的。
等等,要是遇到那些洞虚、分神、合体、渡劫境界的修真大佬,貌似也不能走天涯行天下吧!如果是遇到那种脾气古怪的,结果好像也是死路一条误!
所以说,我现在是已经死了,然后被无常给钩到地府了?不过这地府好奇怪啊!乌漆抹黑的。这种环境真的能看清路吗?
可能只有鬼差才能看清吧!
那么我现在是哪?忘川河畔?奈何桥边?那么孟婆呢?汤呢?
“看来你的旅程结束了啊!”突然间,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奇怪有三,一是这种声音貌似不是人所能发出来的,二是这声音是一段我从没听过语言,三是我竟然听懂了?
「你是谁?」我想说出这句话,可是却发现我发不出声音,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是灵魂状态,没有声带,所以不能使空气振动发出声音吧?
但令我好奇的是,他,不,她,算了,还是用他吧!他好像能够知道我的想法,因为他是这样跟我说的:“我是谁?看来你忘记了啊!”
「忘记什么?什么忘记了?难道你是阎王,是来向我问罪的?」我有些疑惑,这声音的主人我认识吗?
“你能回来,说明你已经找回了你的东西,那么我也会遵守约定。”
这声音空灵、宛转、似鲛人之音、又似凤鸟歌鸣,却更似来源亘古洪荒,在我的耳边回荡,诶不对,我现在没有耳朵。
不过,约定?什么约定?
「约定?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阎王,或者判官?」
“阎王?判官?看来你去了个那个的地方啊!”那声音如是这样说着,也就告诉了我他不是阎王或者判官,那么这里就不是地府了。
「既然不是,想必阁下定是哪位修真大传,还请放过小子,让小子离开这里。」我这样想着,毕竟有这般能耐,定是修真界的大佬,所以只能请求大佬放下玩乐的心态,放我这小小的萌新。
“修真大佬?看来你的记忆出了问题啊!那么,你的名字呢?”
名字?作弄我的吧!啊?不是说认识我吗?你怎么连我的名字的都不认识呢?算了算了,我不跟他计较,我也打不过他,像我这种萌新怎敢单刷大佬呢?
「我叫,闻笛赋。」他问名字,我干脆连名带姓一起说了,省得麻烦。
“温蒂芙?看来这就是你的新名字了。”
温蒂芙?什么鬼?是你用了谐音还是他有口音?还是我聋了?
哦,我没耳朵。
不过,温蒂芙?这三个字怎能配得上我堂堂七尺男儿呢?应该是温帝符、温帝浮、温帝伏吧!名字里有个“帝”字,多霸气。
“那么,一无所知的你,姓氏就为——瑟尔伊丽斯。”
「瑟尔伊丽斯?」不是吧不是吧!我明明有姓氏的,结果被你的借音或口音改成了“温”怎么现在还多了个姓氏呢?
当然这些我也不敢在表层思维上想,而是在内心,幸好他听到的只能是我正想说的,不然我也不敢这么想。
不过,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就只知道他莫名其妙改了我的姓名。
“那么,该醒了,温蒂芙·瑟尔伊丽斯。”
“去见识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吧!”
恍惚间,我感觉我回到了那个早晨,一只黑衣无常靠在我的床头旁,用他那鬼差独有的空灵声音,对我说到:醒来吧!你的命让我钩走吧!”
我正想换用手推开他然后换个姿势继续睡,可是无常却像是被化身复读机,并且语速是越来越快,他重复着: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去吧去死吧……”
我反手起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送给他。
可当我当快要打到他时,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改变,原本的木屋却是变成了一间石头砌成的密室,
而这间密室让我感觉非常熟悉,而眼前的无常,也变成了一位少年,而这位少年给我的印象也特别深刻。
少年左手持着一盏烛灯,右手强有力地握住了我打过去的手。
他说的:“哟!看这不是我亲爱的哥哥吗?”
他的脸上尽显着嘲讽之意。
“闻……”
“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啊!”他冷着笑脸,将我的手轻轻一转,十分轻松的卸掉了我的胳膊。
“啊!”
“丧家之犬的哀嚎可真如乡野音乐一般呕哑嘲哳难为听啊!”少年的身边传来女人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少年的双胞胎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不过她……
“这就是亲爱的大哥吗,看来炎咒还没把你玩死。”虽然说我因为痛苦而眯着眼,但我还是能想象到她那变态的笑容,她说,“那么是不是该让我玩玩了?”
我费力地将眼皮给睁开,我看到她正捂着嘴笑,脸上满是愉悦的神情。她右手攥着一柄小刀,左手握住我还未被卸掉的手,将小刀嵌入我的指甲,随后手指轻轻弹了下刀柄,小刀也随之插到了指甲的深处。
“啊!”
我发出哀嚎,换来的却是她更加愉悦的笑容。
“别急别急,我还有九把刀呢!”少女的眼神愈加邪魅,也笑意满满,就仿佛以前从来没有让她开心过的事物。
少年将烛灯靠向我的眼睛,所冒出的黑烟将我的眼睛熏出眼泪。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我正想奋力挣扎,却发现我的手脚不知何时被他用绳子绑住。
难道就这样完了吗?
“你想就此结束吗?”恍惚间,我听到有人这样问我。
「当然是不想了!」
少年和少女还在折磨着我,那么,我又能依靠谁呢?
”突然,密室摇晃了起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只黑色的巨爪,将密室顶部给贯穿。
“轰!
少年少女见势不妙,立即后撤,而爪子也落到了少年少女原来的地方,也就是在我的身侧,将地板砸成蛛网状,激起一阵尘灰。
布满黑色鳞片的巨爪将我握住,随后将我提起。
穿过密室顶部,银辉色的月光洒在我的身上。强忍着蜡烛灰给眼睛带来的疼痛感,我睁开了双眼,也因此看到了巨爪的主人。
那是一具布满黑色鳞片的头。
这是蜥蜴吗?
不,不是蜥蜴,蜥蜴没有翅膀的,更像是远古时代的恐龙。
它把我举到它面前,那黑色的眸子盯着我,他的嘴巴轻轻一张一合,发出了一种我从来就没有听过的声音。
我越听越不对劲,因为它说的话竟像然和那来知声音的主人那般,有了另一层意思,而且话语也逐渐变了味。
(灾祸语)“醒来吧,温蒂芙·瑟尔伊丽斯!”
黑色的头颅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骇人。
它像是吃点心一样,把我随手一扔,扔进了它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