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后一问

作者:理哲 更新时间:2021/6/17 13:01:25 字数:2199

哈普洛是第一次遇到这些事。

第一次遇到有思想的灾祸。

第一次看见灾祸变成了人。

第一次看见灾祸害羞。

第一次看见灾祸哭泣。

搞得他从一开始就乱了心神,一度以为为她不是灾祸。

灾祸就是灾祸。他这样子在心里对自己说。

在他看见灾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时,他就感到不对劲了。

那轻微的心跳声在提醒着他。

而他也的的确确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灾祸死亡后是会彻底风化的,可他却看见黑龙灾祸风化时却是有什么显露了出来。

那白白嫩嫩的东西是不可能是骨架。

是人。

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女。

哈普洛赶紧卸下他的披风盖少女身上,然后将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开。

说真的,如果是一般人来做这种事,很难做到脾不扛心不跳,城里那些自诩正直的绅士甚至还想多看几眼。

但哈普洛是谁?哈普洛是骑士,心如止水是必修课。

说实话,哈普洛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少女。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常在城镇走动的缘故吧。

自己是不可能的对少女心动的,毕竟他并不会喜欢那种没胸没屁股的小女孩,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年龄能够当她爸爸。

他的视线已线经移到了少女的右手处,他看见少女白嫩的手中紧紧握着那支竹笛。

他想拿过来看看,却发现少女握得很紧,就如同珍宝一般握在手中。他费了点力气,虽然也说不上有多用力,但也最终将竹笛拿到了手。

就是一把做工很精细的普通笛子,只不过外表涂抹了一层白漆罢了。这是哈普洛研究了一会儿笛子之后得出的结论。

他想不到身为灾祸的少女为何如此看重这支竹笛。

不过这样子也就能推出那四个人死去的前因后果了。

那个留有血迹的洞六里有着许多线索,有人为砍断的绳子、卷刃的砍刀、熄灭的煤油灯以及满地的混有灾祸气息的龙血,可以得知那四个人无意间抓到了还是黑龙灾祸的少女,砍掉她的左爪并抢走了竹笛,黑龙灾祸自然是愤怒无比,但苦于被绳子束缚着,所以她一直在忍耐,而那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可能是为了发泄内心的某种情绪,自然而然地将她当作了发泄对象,偶然间绳子被砍断了,然后黑龙灾祸开始了她的复仇。

所以那四个男人的死算是自找的,不过死因我还是必须向教会说明一下。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理这个灾祸少女。

现在将近傍晚,天马上就要黑了,虽然可以先回村子,但带上这个灾祸少女却是有潜在的风险的,指不定这少女又变回黑龙然后引起村里的恐慌。

最后他选择留在原地生火过夜,等少女醒来再问少女的话,并间接测试少女是否有危险。

少女装睡可的那个时候他真以为面前的少女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可少女那灾祸语言还是让他清醒了。

灾祸就是灾祸,他再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过他却有些不信自己所想的了。

灾祸怎么会人类的语言?

他的那个老朋友也是学了十年多才会流利地,掌握人类语言,毕竟人和龙的声带是有很大的差别的。不过即使学不会,他的老朋友也是可以给自己附加术法来用于发言。

少女的是黑龙灾祸时,从体形上看在龙族里算是儿童阶段,是不可能去学习人类语言的,毕竟连语言不通,再加上普通人对外来生物的恐惧,即使她偷偷地去学,也很难学会,毕竟她并不会给自己附加术法,因为她身上没有任何法力痕迹。

那么就只留下一种可能了:少女变成了黑龙灾祸。

这个想法哈普洛觉得自己都不信,可他却感觉没有别的可能了。

这个灾祸太人性化了,无论是之前的黑龙还是现在的少女,她的所有举动即不像自傲的龙,也不像暴虐的灾祸,只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在与她的对话中,哈普洛却是了解了少女此刻的想法。

她不想死。

自傲的龙族可不会苟且偷生,它们的生存方式只有征服或臣服。

看着少女湿润的双眼,哈普洛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他将手伸向腰际,用眼睛的余光看向少女,观察少女。

你是要等待死亡,还是描放手一搏呢?

早在之前,他就把竹笛放在自己的佩剑上,这是一个很是试探的准备,也是

他留给少女的最后一问。

少女若是安静地等着,等待她的将是竹笛。

少女若是突然奋起进攻,等待她的将会是自己的长剑,虽然不会让她死,但也不会让她好过,毕竟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哈普洛看到了少女那轻微的动作,他知道少女是打算反抗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在手也下移向佩剑摸去、握住。

他做好面对反抗的准备了。

少女动了。

他也动了。

但剑并未出鞘。

因为少女她竟然转身——

逃跑了??!

然后她被树枝拌了脚,完成了一次标准的平板摔。

“哎呀!”由于被拌到脚时因为反应而开口,哈普洛觉得少女有很大的概率能够尝到土的味道。

“喂,你跑什么跑?”

“不跑……等死啊!”少女抬起她的脸,脸上已经有部分皮肤因撞击而发红,鼻头也有些擦伤,脸上的尘垢和嘴角的几根草芒及少许土粒让她显得特别狼狈。

“我又没说要杀你。”哈普洛很是无奈。他走了过去,将少女给拉起,用衣角给少女擦了擦脸上的灰尘。

“那你……要……干嘛?”少女有些抗拒哈普洛的动作,因为这动作很像一名父亲给顽皮的女孩擦脸。

哈普洛停住了擦试的动作,转而再次将右手伸向腰际,取下竹笛放在少女手上。

着着少女惊愕的脸,哈普洛这才说道:“不需要你的命去赎罪,至于轻重,要由教会来定夺。”

少女的惊愣转变成了疑惑,她在想哈普洛态度转变的原因。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通过之前的一番对话以及少女的回应,哈普洛认为少女的危险系数非常小,甚至比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狗还要小。哈普洛觉得用这样比喻还蛮生动具体的。

当然,对于普通人可就不是这样了。

“走吧!”哈普洛推了推呆滞的少女。

“去哪?”少女看了看夜空,鹅黄色的弦月显得十分的皎洁。

大晚上的能去哪呢?

“去睡觉。”

“哪睡?”

少女还没得反应过来,就看见哈普洛已经靠在离火堆很近的大树下,做出了睡觉的样子。

“您还……真……随意啊!”少女用蹩脚的话语吐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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