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死亡吗？”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话库需要更新了。”纮明一脸不耐。“很冷诶。”
“不，我在很严肃的问你。”
瓦基里娅随手补刀，古意盎然的东洋长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圆弧，带起一片血花。
“如果我会死的话，大概会害怕吧。”纮明笑嘻嘻地打开一名间谍的胸腔，他的肺叶还在颤动。
“毕竟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东西从我身边溜走了，性命当然也一样。”
“……喂，你不会还在记恨我当年不辞而别的事情吧？”
“你也知道你那叫不辞而别啊？”
纮明恨恨地往那个可怜鬼的胸腔里啐了一口，刚刚失活的心肺器官被迅速腐蚀，“噼噼啪啪”的响声曲折迂回，像是在敲鼓打锣。
“我有给你解释诶……”
瓦基里娅敲掉最后一名军事人员的头颅，在她身后，香料群岛的大使和大使夫人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
“另外，这次的报酬不是已经付给你了吗，难不成你还不满意？”
“……你可真是个善于拿捏人心的小贱人。”
纮明又好气又好笑，抱胸倚靠在墙边。
“其实我也挺惊讶的。策划刺杀任务的居然是香料群岛，好像和你八竿子打不着诶。”
“嗯……大概不是。”
看着约克夏种猪一样的大使，瓦基里娅前世的记忆开始复苏。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还在做雇佣兵的时候，拍下了他和情人的果照。并威胁他，如果三天之内不履行约定，就把他慰句还喜欢被小情人干爆的事实贴满首都的大街小巷。”
“哦～没想到啊没想到。”
纮明偷笑着，“原来你居然好这口。”
约克夏种猪头上的油汗一波接一波地流下，像是涨潮的溪流。大使夫人杀人一样的眼光好像要把他千刀万剐。
“求求您！求求您！”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个**居然被女人玩儿！”
“我——”
“——”
“咳咳，那都是年轻时候干过的事了。”
瓦基里娅有些尴尬，裙下的触须随手扭断了两人的脖子。翻了翻他们的脑子，发现这就是事件的最终黑手后，她无趣地啃着指甲。
“话说一码归一码。”纮明没有指出她手指上还沾着血迹和脑脊液。
“被安全部射爆这件事你怎么看，感觉好不爽啊，我好不容易盘下来的店。”
“是个人都知道，你开在莱昂区不安好心。换个高档点儿的地区重新开张就成。”
瓦基里娅一脸郁闷。
“倒是我，飞来横祸，不知道怎么跟我家大小姐交代。”
“嘿嘿，怎么说？这届波洛的素质很高？”
“不——是。单纯因为拉蒂小姐很可爱。”瓦基里娅拉长音调。
“我放到宅子里的恶魔基本**掉了。”黑发女仆一脸无奈，根据契约，她能够查看恶魔的身体情况，很明显，风中残烛一样的恶魔，大概是遭受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拷打。
“要不是知道你一定有其他的后手，我现在一定把你扒光了养在炼狱当宠物，万般调.教。”
“哪有什么后手啊，我现在已经手无缚鸡之力啦。”
“……你觉得我傻？”
“哈哈。”瓦基里娅敷衍过去，通过思维链接，她也知道拉蒂暂时有人照顾。
——虽然是抱着些不单纯的心理。
“安全部的家伙，还是不要主动去挑衅比较好。虽然不算强，但是过于恶心。”
瓦基里娅要吐的样子：“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你这个胆小鬼！”
“只是慎重罢了。”
“胆小！”
“……”
瓦基里娅裙下的触须又多了几根，在空中疯狂挥舞着，它们主人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的样子。
“那我也找个地方避风头好了。”
纮明嬉笑，“我也厌倦这里了，正想着换个国家重新开张，初步目标盎格利亚。”
“你呢？”
“我？”
触须扭动速度慢下来，黑发女仆黑发往回缩，盘成震旦式的发髻。原本立体的五官迅速变得平和温润，一派江南美人气。
“现在我是震旦实业家黎雅，开办多家工厂和投资公司，来铁石堡寻找合适的投资项目。”
“……你好狡猾！”
“多谢夸奖。”
江南美人准备在首都搅风搅雨，心中充满了对无法陪伴小拉蒂的惋惜。
“算了……最多熬过这一个月……适当的空窗期能够让对方更加依赖你……小拉蒂已经十四岁了，是该独立自主的年龄了……”
“啊啊啊啊还是好心痛啊！心痛！”
“狗屎安全部给我等着！帐我记下来了！”
……
“我说，那个东西大概能卖多少？”
卷发的男人后怕道，他是毕罗娜中队中的技术官僚，这次和长官一起回警局述职，顺便把那只失去抵抗能力的恶魔走私出去。
“大约三十万金马克——五十年前。”毕罗娜目不斜视，“这东西好久没有出现过了，价格可能会提一点。”
“！那我们岂不是也能配备克努伯机，不用看安全部那群黑衣人的脸色了？”
“。”
毕罗娜不置可否，和下属一起走在敞亮的走廊里，阳光透过细长的窗棂洒向地面。毕罗娜的脸庞一半光明，一半阴暗。
“扣扣扣。”
“请进。”
门内传来温润如玉的男声，毕罗娜推门进入骑警队队长的办公室。
门内惯例传来一股荷花的清香，欣长高挑的男人坐着剥莲子。
他们的队长似乎对这种水乡的小吃格外喜爱。
“是毕罗娜小姐啊。”男人将手中的活计停下，“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我们执行了A16-1方案，波洛家的小姑娘现在正被我们照顾。”
“嗤，还挺好。”
“我们打算执行为期两个月的监视，希望能顺藤摸瓜，得到一些来自波洛家族的线索。”面对着这个男人，毕罗娜有些紧张。
“我认为，波洛家族在其中也扮演了不光彩的——”
“嘘，不可妄议贵族。”
“是，我失礼了。”
安全部在机要部分均设置了监听关键字的广域术式，这样的罪名是真实可见且合法合规的。
男人随手拿起便签本，那上面是一些涂涂画画，他平日里有涂鸦的小习惯。
“我命令你，停止对波洛家的调查，放弃监视行行为，在下一指令下达时，保持对波洛家的拉法蒂耶的悉心照料。”
“。”
毕罗娜克制住自己，没有出声。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男人将便签本推到一边。
“我们现在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