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呃,是一个不太安宁的夜晚。
维希岛屿上,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的林枫一行人正欲返航。
但是突如其来的‘大地震’,令整个岛屿颤抖。
岛民被惊醒,以为地震了,纷纷跑出房屋。
无数质量不过关的房屋轰然倒塌,一时间,岛上人心惶惶,财产和人员损失在快速增长。
而正准备离开的林枫有些懵了。
“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吗,怎么糟心事这么多。”
林枫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原本好好的一场剿灭深海邪教总部任务,先是遇到落难同胞、又是知道了残酷真相。
现在又来一场地震?!
霉事一件件来,简直就跟出门踩到shi,方便面没调料包还要难受。
“哇啊啊!是地震诶!”
“小心点,站稳了。”
“小孩子到我这来。”
黎塞留维持着秩序,将长春和三酱拉到身边护着。
“呜——!!!”
忽然间。
一声悠长的空鸣回荡在皓月当空。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响,林枫等人为之一惊。
这是......深海巨兽的声音!
众人抬起头难以置信,从这里望向海的方向。
......
“呜——!!!”
平静的海水,下一刻被大片抬起。
质感的几丁质甲壳撑开海水,于大海之中浮现。
从天空上看去,就好像地壳运动,一座‘小岛’腾空出现!
这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也是因为这座‘小岛’的出现而引发的。
在黑夜里,‘小岛’逐渐拔高,越来越高,直至遮盖住了月光。
岛上的居民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它,一种来自原始本能的恐慌在人群中蔓延。
“呜——!”
轰隆隆——!!!
那座所谓的小岛发生巨变,在众人以及林枫的视野中,这座‘小岛’张开了它那无际的大嘴。
“如遮天蔽日,如吞噬山河。”
“这难道就是庞培所说的那只,大型巨兽!”
林枫惊呆了,这只忽然出现的巨兽,描述竟然和庞培描述得一致。
那么看来,这玩意就是撒丁那边出现过的那只巨兽了。
“该死!今天咋这么倒霉啊。”
林枫无语了。
本以为深海邪教和巨兽之间有某种联系,因为他们最近的活动是抓一些落单的舰娘去做实验。
在加上最近巨兽的异常,这很难不让他往两者之间想。
但是这一调查发现,他们之间其实八竿子打不着。
深海邪教和巨兽没关系,呵!但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这只大怪物。
林枫通过‘神之眼’远远的打量着这头怪物。
黑夜中,怪物的模样很难看清,但这对林枫来说不打紧。
在林枫的观察中,这只巨兽的甲壳呈现银灰色的,厚重的甲壳几乎包裹了它的全身各处!
除了触手根须外,它被裹得严严实实,就好像中世纪的重甲兵一样,厚重坚实。
此外,它的嘴巴巨大,是半圆的。
嘴巴一张开,谁也说不清的巨大的尖牙裸露,每一颗牙齿,感觉都有一座小山那么巨大。
并且,林枫还发现一点。
这头怪物,竟然还有八只脚蹼!感觉若是它愿意的话,它都能跑上陆地上,坐死一整座岛屿!
“呜——!!!”
就在林枫还在仔细打量这头巨物的时候,巨型深海巨兽的嘴落下。
伴随着地动山摇,巨兽咬在了维希主岛上!
一口要掉了大片断崖!
“乖乖!”
亲身感受到这玩意的恐怖,林枫或许明白了庞培当时为何惊恐。
如此可怕的攻城......不!这简直是‘岛屿级’的‘地爆天星’!
堪称毁天灭地!
“林枫!现在该怎么办?!给个准话!”
黎塞留拉住林枫的肩膀。
她们几个人也同样被这头怪物的攻击给吓着。
还在她们之中没有一个是‘巨物恐惧症’的,要不然等会还得拖着走。
林枫恍过神来,看了看四周后,立马下令。
“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情,赶紧到海上回去!巨兽潮马上就要来了!”
林枫说道。
他心里有预感,这玩意一旦出现,就预示着一大波巨兽潮就要降临。
以如今现在的维希,或许很难支撑下去。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和撒丁一样沦陷。
所以......
这里不能继续待了!
于是乎,林枫不惜动用精神力,拖着几个姑娘快速朝着最近的海岸线跑过去。
......
......
几分钟前。
埃米尔怀着沉重的心情,带着自己骑士团,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教皇的住所。
在她面前的,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宗教风格的宅邸。
这里,便是维希教皇安多恩的住处。
安多恩此生清正廉洁、不爱慕权钱利,在执政中,大部分事情都是交由总督府管理。
他不爱钱,住的普通小屋,吃的是面包牛奶。
他也不爱其他什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他最喜欢的,是每日里浇浇花,养养鸟,最喜欢的是去教堂,为迷途者指点迷津。
在所有人的眼里,甚至在他贴身侍从的眼里,他就是一位和煦善良的老人,是一位普度众生的好人。
但是......
经过林枫的‘提醒’,埃米尔对安多恩产生了怀疑。
因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大量物资运送进入教堂底下的监狱,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除非......教皇安多恩。
只有他,和他手下的直属骑士团,才有着看守大牢的权利。
只要在账目上做手脚,然后直属骑士团负责放行删除记录,再配合哈恩一起......
想到这里,埃米尔脸上的表情更加难受了几分,心里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猜想。
‘如果......真的是教皇冕下的话......’
埃米尔握紧了手中的剑,随后带领着信得过的骑士团冲击了安多恩的住所。
......
在安多恩养花的笑花坛这里,这位慈祥的老人家就坐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谁人的到来。
夜是如此深了,但是他仍旧没睡,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面前的木门上。
没过一回儿,在寒冷的风中,那扇木门对推开了。
他微微抬起眼,一手捋顺了胡须。
“你来啦,埃米尔。”
“教皇冕下......你是知道我会来的吗。”
埃米尔攥紧拳头,心里仿佛被刀子割了一下。
如此情况来看,或许教皇他真的......
和蔼可亲的老头望着走到面前的埃米尔,以及身后来势汹汹的一种骑士们。
他没有感到慌张,反而端持着长者的沉稳。
“我知道,当你们闯入了大牢中那间密室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会过来找我。”
安多恩点了点头,变相的承认了,这一切都与他有关。
听到这里,埃米尔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清泪不受控制的滴落。
自己最敬仰的长者,受万人爱戴的女神教教皇。
他竟然真的与那群异教有勾连!
埃米尔一时间真的难以接受,就仿佛信仰崩塌。
“教皇冕下,我还想听你辩解,我本想亲口听你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埃米尔......欺骗毫无意义,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隐瞒的了。”
安多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白花花的老人家,虽然迟暮,但是身体依旧健康。
他缓步走到自己的花前,轻轻抚摸着花朵。
“现在,我就将全部的真相都告诉你吧。”
安多恩闭上双眼,脑海里回忆起最初的开始。
埃米尔,还有福熙走上前几步,全场的骑士一边信仰崩塌,一边希翼的聆听安多恩的声音。
只见,安多恩轻声开口。
“年轻时的我,是一位虔诚的女神教教徒。那年的我,女神教在我心中就是一切。”
“后来,我追逐着梦想,成为了一名牧师,谨记着女神的教诲普度世人。”
“曾经的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能真正帮助到那些困难之人。我甚至为此感到骄傲与自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有意义。”
安多恩手里抚摸着一朵红色的花,渐渐的他放下了满是皱纹的手,去抚摸另一朵黄花。
“那是一开始的我,是我最初成为牧师的我。”
“而后来,随着我的日益成长,我接触过的苦难教徒越来越多。”
“失去丈夫的安娜、被战火夺走双臂的西西弗斯、因赌债失去所有的乔恩......”
“一个个人,一件件苦难我每天都能接触到。”
“他们想我祈祷,而我也一如既往的回以教诲和祝福。”
“后来的后来,他们的噩耗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安娜和她的孩子没了丈夫,生活过不下去只能到处流浪。”
“西西弗斯也因为没有工作,而饿死在街头。”
“乔恩最后,也被追债的人丢入海里......”
“他们得到我的祝福,遵循了女神的教诲,但是却依然没有得到真正的幸福。”
“起初,我充耳不闻,脑海里下意识的无视。”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苦难者出现在面前,我才渐渐的发现。”
“教堂里的圣经教诲,无法真正拯救世人。那只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一种如梦幻的泡沫而已。”
“......”
埃米尔等人没有出声,安安静静的聆听。
但是在她的眼中,一抹异样的神采逐渐浮现。
随后,安多恩摸了摸另一边的白花。
“如果圣经真的能教人脱离苦难,那为何遵循它的人依然痛苦。”
“如果信仰,真的能让一个空饥的人填饱肚子。那为何依然有饿殍。”
“如果......女神真的存在,真的如同圣经里所说的那么伟大。”
“那为什么,还要让世间的人饱受饥荒、战争的痛苦?”
说道这里,此时安多恩的心中那早已不存在的信仰,多了几分质疑。
而对于他的话,身后的一众骑士陷入沉思。
安多恩低垂下眼眸,目光看向了那一朵枯萎的花朵。
“年轻时的我,成为牧师的我多么天真,也是多么痛苦。”
“我为苦难者的遭遇夜夜痛苦得无法入眠,这样的事情,直到我成为教皇,也依然得不到解决。”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深海邪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