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Y BLACK ENDLESS

作者:分析姬泣 更新时间:2021/6/19 14:45:14 字数:3104

你们好。

我是仪楚。

今天不是那个分析师或者说是姬泣人的主场了。

这是我的自述。

从小,我就是一个令人自豪的人。我没有说大话,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事实。我被家长自豪着,被老师自豪着,更进一步地说,甚至被同学自豪着。

我好像就是为了让别人自豪而存在的。

对,我是领袖,从小就是,在幼儿园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了领袖,我能够自如地指挥着那些小孩子们。到了小学,初中,更是如此,老师们将我视为众人之首。毫不夸张地说,我立于众人之上。

很恶心吧?很想驳斥我吧?但那个时候的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我深深得陶醉在这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超然感上,家长,老师们从未怀疑过我,我有绝对的权力,绝对的自由。这或许可是说是少年老成,是早熟吧?

但我却逐渐发现了不对。

早熟是要付出代价的,至少,我付出了代价——早衰。

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众人已一种崇高的方式孤立了,光荣得孤立了。

没有人会接近我的。我知道一切 却又不知晓一切 ;我掌控着众人,却又被众人掌控。我就这是这样,永远处于这样的二律背反之中。

他们看我的眼神,到底包含着什么?一种混杂着憧憬的恶意,一种夹带这敬意的不屑,一种不带丝毫温暖的自恋似的狂热。我是什么镜子吗,我是什么模特吗,我是什么?是进行压抑的机器吗?为什么我只要一进班级,空气就突然陷入沉寂,就好像传言里所说的天使飞过一样?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讨厌班级组织的任何游戏。在这样的游戏中,我永远无法融入——我被崇敬地孤立了。没有人敢在游戏中接触我,或许是对我做出任何惩罚性质的动作。就算是迫不得已,那也只是敷衍了事。我从来没有压迫的意愿,但好像只要一有人对我进行类似的不敬,其他人就好像自己受到冒犯一样,对那个人产生无尽的仇恨。我不懂 更不了解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游戏,为什么我就好像无权享受一样被隔离?明明我与你们没有什么深入的关系,甚至连点头之交都没经历过的人,要这样以如此强烈的感情拥护我?所以,我讨厌游戏,我永远无法介入这样的游戏,我没有参与过,我好像,是一个放错了位置的稻草人——当作用被剥离后,剩下的只有空虚。

终于,到了高中,我明白了这一切。

原来,我一直都不是我,只是一个虚无缥缈而又实际存在的理想。我终于知道,我自己原来是别人理想中的人物——但我怎么会知道这一点呢,我没有那样的经验。为什么我被规则性地禁止接触?因为没有人能够容忍别人接触了理想而自己不接触。而让所有人接触理想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件,就连我自己也厌恶这样的事。那么,解决的唯一方法,就是防止别人也接触理想。难道没有人尝试接触过我吗?有的,只是因为他们也要和更多的人接触,所以放弃了和我接触。

那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呢?一个人能够达到理想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人总是有完善自我,达到理想的冲动,对于我这样一个实际存在的理想,自然会有崇拜的冲动。但是,正因为这样,也产生了仇恨的情感——凭什么只有你可以成为这个样子。指着自己,又有谁会喜欢这样呢?指责别人,不比指责自己容易而且节省能量吗?

这样,我说的话或许听起来很自恋吧?但是,这就是我所经历到的事实。

我讨厌这样。这样的我,自己也处于二律背反了吧?被众人所敬仰,但又处于这样的自我厌恶。

所以,我学会了伪装。我无法改变别人对我的种种情感,那我就自我改变吧。我厌恶那种把我当做理想的思维,所以我选择了隔离——温柔就是最好的面具。一旦温柔,别人就会畏葸不前,因为他们会害怕失去这样的温柔,这样子,关系就永远无法前进,这就是我想要的状态——我隔离了世界。这样做也不会消耗我的能量,因为只要温柔,我便无需付出其他的情感,我也不想这样做。这样的温柔,大概就是以“万物为刍狗”的冷漠吧?

这个时候,我遇到了析伪。

我无法理解他这样的存在,对,无法理解。

他只有在这一点上和我一样——远离群体,但是我是被动,他是主动。每次的下课,他都是一个人在座位上,或者是在窗边,饶有兴趣地看着班级里的活动,近乎到了不知廉耻的地步。他可以连续盯着女生们看一整个下课,也可以盯着男性活动一个下课,就这一方面来说,我很难把他从变态的领域排除出来。他的外号是姬泣仁,机器人的谐音,或许这样听起来比较可爱一点吧?因为当别人问他在干什么的时候,他总说他在分析,也由于他一动不动的样子真的很像机器人,这个外号就这样自然形成了。

为什么我无法理解他?我真正无法理解的是,他是如何脱离群体后,又可以这样自然地生存下去的?我无法理解。

于是我开始试着接近他。我无需考虑别人的看法,因为我知道,在别人看来,一定是析伪先主动接近我的,而不是我主动接近他的。这真是一个可笑的事实,自以为是的逻辑强加于别人身上,服务的果然是自己的私欲吗?

我不会聊天。因为我很少聊天。因为我总是被称赞——因为我只会应对称赞——你只要学会点头,回答一个嗯就好了,称赞你的人就会在心满意足的陶醉感中离开了。

但还好,我会观察。

我发现在男生们的对话中,似乎涉及色情的话题最容易引起所有人的青睐,这样的话题总是在一阵爆笑中解释,每个人都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离开。我也曾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过黄色影片,所幸,我在这方面还是一个正常人,由本能所支配的冲动仍在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这让我感激零涕。于是我试着用这个与他沟通,但结果似乎不尽人意,他的脸上除了露出不解与困惑还有尴尬性的微笑外,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也没有我平常观测到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但是,我无法做出回答,因为我身边没有参照物,或者用一句令人听起来很悲伤的话来说——我没有朋友。

我忍不住了。当一个人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的时候,他总会变得十分情绪化与躁动——这句话是析伪向我说明的,虽然在我过去十几年里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我似乎没有遇到过无法解决的问题。当我这样向析伪说明时,他大受震撼。我至今都记得他以扭曲的声调问我,你做数学题的时候不会崩溃吗?数学题?如果是鱼泊中学的题目的话,我认为那是很基础的事物,至于高深的数学,我没有深入学习过,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问题了。但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我无法理解的人物,于是,我

伸出了手。

那应该是我情绪波动最大的一天了。请允许我用如下拙劣的语言表达一下我难以压抑的奇怪冲动。

那天,我约了析伪到公园。我感到,一丝带着嫉妒的热切充盈着胸口,一缕携着冷漠的阴风吹拂着我的头发,一个不带情感的微笑在我脸上苍白地装饰。

很奇怪吧?很难理解吧。但我却津津有味地享受着,这可是十几年来的盛宴,这种感觉,总比赞美之后的索然无味要好许多。

于是,在这种情绪的控制,我向析伪发问了。他似乎很震惊,在这震惊的空白时间里,我也意识到了我苍白失态,于是我,仓皇地离开了。

回到了只有我一个人生存的家(在照例看着弱灰进入家门以后),我发现,我还是一无所知。尽管感受到了别样的情感,我还是,一无所知。

第二天。

出乎我意料的是,析伪居然主动约我了,我以为在经历昨天的奇幻后,已经很难会有联系了。

他今天表现得很奇怪,以一种游刃有余的态度,表明(indicate)想要命令我的意图。对,我还从来没有,有意识的状态下,被命令过呢,毕竟,我是“绝对理想的存在”呢。

但我还是被说服了,因为,很新奇,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事物,十几年用一种方式生活,恐怕只有人类忍受不了吧?还好,再荒唐的我,也是人类。

于是,就有了上文各位所看见的事物。

我已经知道了怎么接触,接触总是想要爱的前提,对吧?

我至少,知道了如何交朋友。一个是我现在的女朋友,弱灰。一个是朋友,析伪。

啊,今天的叙述就这样结束吧。

“哟,灰,我们一起上学吧."楼梯上踌躇的是,是腼腆的灰。

‘仪——仪楚先生——我---”说话还是一样的紧张呢,我压迫力有那么强吗?

“请吧仪楚移除,叫我先生就好了。”

“啊,啊,仪楚,不,先生,这,这明明是结婚后才能说的...”脸又通红了呢。

今天的阳光,前所未有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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