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很容易吧。
如果你成功了的话。
成功者已经没有放弃这个选项了,所以他们只要考虑放弃就可以了,不用考虑最终的结果与痛苦的过程和背负的事物。放弃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玩物而已,只是在别人面前夸夸其谈的玩笑,只是虚与委蛇的一种夸张性的自谦。
失败者才会认真考虑放弃。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放弃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选择,是真正要下决心,要去做的事物,谁又明白呢?一个失败者,灰头土脸的失败者,忍受着成功者的言之凿凿,躲避着亲密者的接触与目光,在心里渴求着虚无缥缈的惩罚,对安慰不屑一顾的同时却又在幻想里希冀着所谓真正的理解与倾诉?怎么可能呢?这是幻想世界吗?是一个你一但受伤就会有人来帮助你的世界吗。不是的,不会有的,你值得那么多人关心你吗?当一个内倾于幻想的失败者在现实的痛击下被迫地清醒,看着周围人勉为其难的安慰——与你亲密的人也是会为你伤心的,只是不愿在你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而已——这样会增强你的自责。
这样的失败者,又要到哪里去呢?回复了日复一日的正常生活后,空虚就会消失吗?眼里的希望就会回来吗?想断绝社交,却又不得不陪笑问好;想一个人独自颓废,却在家人的表情下重回正轨,这也是一种独到的悲伤吧?——不会的,现实是不会给你喘息的时间的。当周围所有人都在宽恕你,安慰你这只不过运气上的落败而已,你好像也相信了这样的说辞,想要重整旗鼓了吗。
不行的,你的潜意识不会同意的,你的超我不会同意的,你自己也是现实的一部分,你自己是不会同意的。这个世界或许没有所谓的标准,只是在转动吧?——所以你会遇见那些人,那些以玩笑的性质来谈论着你触手不及的事物的人。于是,伤疤的愈合失败了,过去的刀刃依旧锋利,过去的眼泪依旧清晰,过去的事件依旧以创伤性情境出现了。叫不出声音的,喊不出声音,只有无力在你的胸口盘旋,只有想要哭泣的心灵在发颤,但是,已经没有留给过去的眼泪了。
所以,想到放弃也是合情合理的吧?选择了放弃的话,无论是亲密的人还是陌生的人,都会用看废物的眼神来看你了呢,再也不用为了奇怪的责任而自责了呢,这是好处吧?选择了放弃的话,便不用再为自己那所谓高远的追求而焦虑不安了吧,就可以安心地接受自己的堕落了吧?选择了放弃的话,人生便来到了一条不用思考的道路了吧,可以不用再为前方的荆棘而困扰了吧?
是谎言吗?不是的,选择放弃,也是要勇气的。
这是我的,个人的,胡言乱语的,充满谵妄的分析呢。
言同学她,我想,就是一个夹缝与现实与放弃之间的人。
既想触碰,又想收回手的她;既在侮辱,却又在低声细语的她;既是开放,但又显得胆小的她,心里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呢?
那个表情,或许就是一个绝对的突破口吧。
“你在——发什么呆呢?我作为抱枕的使命结束了吗?”歪着头的景,抓住我的衬衫,这样问道。
是的,我习惯看着窗户外的远方思考——临近夜晚的黄昏,可以叫做黄昏吗,还是叫做什么交界线呢?月亮的清辉已经绽放,晚霞的赤红仍在眷恋,幕后鸣奏的星河,不断奔跑的太阳,这一切的组合,或许就叫做思绪吧?
“啊, 啊,不好意思。有时候,我也是要思考的。”
没有回答的**,静悄悄的,顺着我的身体,爬到我身上,又坐在我的肩上了呢。没有说话,也是一种莫大的温柔吧?
我是,让别人感受到悲伤了吗?或许是吧。明明是想着别人的事情的我,为什么会想到其他的地方去呢,为什么心里莫名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忧郁呢?无法言说的感觉,就像心灵上的锁,呼气时吐出的,可能就是那锁上的锈迹吧?一只手上紧握住的心,咳出去的或许就算是血吧?那样子的话,面具可能反而成为了众人认可的事物了呢?总是喜欢看到美好的事物,喜欢看到了满足自己喜好的事物,也是,正确的吧?希望正确的希望与正确的事实,一样能够大量地存在吧。
又,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了吗?
为什么,言间她,这样触动了我呢?
不开口寻求帮助的话,就不会有人来帮你的,这样说话,是对的吧?所以 我,也要试着询问一下呢。
“景,你觉得,言间她,为什么被称为lightening呢?”
紧紧抓住我头发的小手稍微松开了。
“那是,你们所谓英语里的闪电吧?——我觉得,她的改变,就算你说的情感上的怪异变化与表情的怪异变化,就像闪电一样呢。——只不过,最后闪电也,瞬间就消失了吧?”
消失了吗?她消失了什么呢?
消失了吗?她消失了什么呢?是过程吧。
转变的过程。没有任何征兆的转变,匹配的一定是不为人知的过程。但是,是什么样的过程,才会从正常对话的状态,转变为那种嫌恶的姿态,最后却又转变为无言?
还是,难以理解。
“诺,给你。”什么圆制的东西被一只小手送到了我的手里---举起它的我,仔细地端详着——黑色花纹的镶边,古罗马数字的时间,蛇形的指针---或者说是蛇吗?散发着古代气息的怀表,似乎来自某座古老城堡的收藏室,又仿佛是阴沉幽灵的回响,混杂着蛇类脱皮时的尖叫,凝结着,定格时间的力量。这样说可能不太准确,因为它定格的,只有过去的时间。
“送你了哟,不过,要答应我条件才可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身上下来的萝.莉,可爱地偏着头,插着腰对我说道。
“呐,这个,很贵重吧。为什么呢?”答非所问了呢,不过,就算这样才好,我只是想先问而已。我对她,有过什么恩惠吗?这真是卑微的,可耻的,可笑的怀疑,它在宣扬的前提仿佛在说,必须有所付出才有回报——或许这句片面的话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正确的,但这样的话却不能否认别人对你的付出呢。但我还是在害怕,毫无根源的善意与毫无根源的恶意一样刺骨。
“没有为什么哦,只是,只是单纯地想帮助而已,喜欢你而已...澄清一下,是对于最喜欢的食物的那种喜欢哦。”
脸红的话,说话声音果然会变小吗?低着头的话,可爱度会增加吗?
毫无道理的回答,但就是毫无道理的回答,才是我需要的,真挚的回答。如果一切都是符合逻辑的话,那还需要实用主义干什么呢?那样的话,我可能会哭出来的哦。就是因为没有理由,所以我才喜欢的。真是愚蠢的感性呢~
“那个,那个怀表要好好使用哦~”脸色颜色严肃起来了,鼓起的双颊泛红,哎呀,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那么,怎么使用呢?这看起来,这是一个哥特式的怀表而已。”
“你个大傻瓜!怀表还不知道怎么用吗?”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知道怎么用欸。怀表这样的东西,难道不是用来看时间的吗?还是说,是用来给时间看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傻的人哦,我居然选了你这样的人当作,,当作食物,真是太不谨慎了,我还真是愚蠢呢。听好了!怀表只要把它对着你想要使用的人就可以了!”原来你也会那样“扶额摇头”?
景的常识是不是来自异世界啊?哪有这样使用怀表的?这样用的话,会被人当作中二少年吧?她是不是在耍我?
那就被耍好了。
被她稍微恶作剧性质的耍弄,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吧?这样就好。
给她一点奖励吧,一点我自私的回报吧?会宠坏她的吧,会溺爱她的吧?但还是抑制不住呢,想要接近她的心情,还是忍不止看着她呢,随风飘动的长发,还是喜欢闻着呢,她身上的沁香。视线所及,已经离不开她了啊。原来我也有这样的一天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她?不知不觉,我居然在期待这样的事了。长大的话,就看不见她踮起脚尖的样子了吧?但应该可以看见她起舞的姿态吧?长大的话,就不能当作抱枕了吧?但好像可以做些色色的事了哦。时间不会定格,适合她吗?
但就算是现在,也有我可以做的事吧?
“你,你这个变态,一直盯着我干什么啊?不要靠近我!!"为什么提着裙子往后退了呢?我才不是萝莉控,我只是单纯地喜欢萝莉而已~
弹射起步,在空中没有后空翻,紧紧抱住了景。咿--呀--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呢。轻轻的地,吻了她,在房间里疯子似的抱着她转了三圈,还是四圈呢?
记不清了。
今天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悲鸣声也是可以奏乐,还有,萝莉是会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