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世界还是会照常转,即便是一场巨大的核爆炸,也就是给人们多了一份饭后茶余的闲谈,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生命,这种事情无非就是减少了一个以后可以去往旅游的地方而已。
也不知道两个人在那场核爆以后走了多久,只知道天气从夏天变成了秋天。
途中路过了几个战火纷飞的小镇,两人只是匆匆得补给了一下摩托车的油和干粮还有纯水就匆忙上路了。
坐在火堆旁边的爱莎开心得啃着自己的美味棒,爱丽丝忍耐住从爱莎口中抢过一半的念头,捏了捏自己独自上的赘肉。
“爱丽丝我们快出拉格顿平原了吧?”
“不是很清楚,地图不是你保管吗?”
“恩....”
“水....”
从黑暗深处如同僵尸一般的老人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要不是适时倒下,爱丽丝和爱莎手枪里的子弹就击中了这个人的头部。
“骨瘦如柴的,这人要饿死了吧....”
爱莎收起自己的手枪,慢慢走到老人面前,仔细观察起来。
破旧的衣服和可以看见颧骨的面骨,让爱莎意识到这人肯定穷,大概是乞丐之类的。
“爱丽丝?”
爱莎看着爱丽丝,爱丽丝摇了摇头,然后爱莎的眼神转成哀求的眼神,看见这幕的爱丽丝只好点了点头。
“唉...没有我你迟早被人宰了...”
“我不是有你嘛!”
爱莎笑嘻嘻得回答者爱丽丝的话。
被放置在火堆旁边的老人不断念着水这个词,爱莎给老人的嘴唇倒了一点水,老人的嘴唇便贪婪地摄取着每一丝水分。
在天渐渐亮起的时候,老人终于醒来了。
但是醒来的第一句话让爱丽丝差点摔倒。
“哎呀妈,有妞。”
“老头,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这人性子直,你们有吃的吗?”
老人的手不断在自己身后摸索着,不知道想找些什么。
“你找这个吧?”
在爱丽丝手上那把崭新的手枪指着老人的头。
“有话好说,年轻人不要动手动脚地。”
爱丽丝把手枪的弹夹卸下来,然后弹出在手枪里的那枚子弹,最后把手枪丢给了老人。
“唉,现在的娃子连老人都不相信咯。”
老人那脏脏的手正在伸向放在地上的干粮。
“喝粥吧,你太久没吃东西了,直接吃干粮小心胃受不了。”
爱莎递给了老人一碗粥,老人楞了一下,然后含着热泪接了过来。
“我他娘好几年没吃到米了,你们真他妈的是好人。”
“这人一口一个脏字,十有八九是兵痞子。”
这老人看起来挺老的,但是耳朵还不错。
“谁说我是兵痞子?老...我当年可是第三战斗师第五班的班长,我们一个班扛下了一整波白潮!”
老人刚说玩,脸上就露出失落的表情。
“可惜一整个班就死得剩下我一个咯,现在活都活不下去咯。”
爱丽丝在听说了这个老人扛下了一整波白潮以后,对老人的态度转好了几分。
“你是退伍军人,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爱莎疑惑的询问道。
“兵,兵也是人啊,政府哪里有那么多钱来养我们这些退伍的老兵,我一个月一百的补助金能干啥,连饭都吃不起啊!”
老人摇了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
“哦对了,你们还有粮食吗?”
老人在身上摸了摸,只摸出了一枚玉佩,然后用自己满是茧的大手摸着这枚玉佩,摸了一会,毅然决然地把玉佩递给了爱丽丝。
“你看看这枚玉佩可以换多少粮食?”
“还是你留着吧。”
爱莎把一袋干粮递给了老人,老人摇了摇头。
“她跟着我也是浪费,这么光亮的东西,要佩戴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才好看啊!”
老人用慈祥的眼神看着玉佩,就像玉佩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
“老爷子,你还是留着吧。”
爱丽丝也不忍心,奉劝老人收回玉佩。
“收下吧,这是我的家传玉佩,我不希望她沾上我的血或者和我一起深埋地底。”
爱丽丝的手在半空中颤抖了一下,然后将老人手里的玉佩接了过来,挂在自己的腰间。
“谢谢。”
老人抓着那带干粮消失在了黑暗的深处。
“爱丽丝....”
爱丽丝最受不住的就是爱莎哀求的眼神,只好叹了口气,答应了爱莎。
“不过我们还需要保存足够的干粮到下一个城市。”
“我会的!”
爱莎拍了拍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胸部。
度诺尔瑞,英雄之城。
这个被人称为英雄之城的地方显得特别的破败,堆积得满满的土坯房,和破旧的臭水沟会让不知道的人认为这里就是一个难民营而已。
那天遇到的老人正在水井旁边打水。
“诶呀,那天的女娃,老太婆,出来看女娃!”
老人朝着意见破旧看起来还漏风的土坯房里叫到,然后老婆婆拄着拐杖走出来,笑着看着老人。
“哪来的女娃,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年轻人来了。”
“老头子,我来吧。”
爱丽丝上去搭了把手,老婆婆一脸惊讶地看着爱丽丝和爱莎。
“还真有女娃,快,进来坐坐。”
老婆婆招呼着两人进屋,老人费力得提着水桶进屋,爱丽丝双手各提着一个水桶。
在屋内还用着蜡烛,并没有电灯之类的东西,但是在屋顶上空荡荡的灯座让爱莎知道这家人大概是没钱买灯泡吧。
老婆婆把柴火丢进炉灶,然后在灶上烧着热水。
在靠着床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又一个勋章,每一个都意味着一次战功。
“政府没有任何补助吗?”
“我们这些老兵,有了补助也不会对社会有什么贡献,政府当然不会给我们太多补助。”
“老爷子,帮我填个柴火。”
老婆婆坐在椅子上用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时间在她脸上刻下了无数的痕迹。
“老婆子,你腿脚不好,接下来我来吧。”
老人拍了拍老婆婆的肩膀,然后走到了柴火堆旁边,把一个个柴火丢进炉灶里边。
“让你们见笑了,这地方比较破旧。”
“您没有儿子女儿之类的吗?”
爱莎再次从包里掏出来一包干粮,放在桌子上。
“这使不得!”
老婆婆把干粮推了回去,爱丽丝则直接把干粮丢到了装粮食的竹筐里。
“我们有一个儿子,住在修,他说什么自己要成为伟大的旅行者,就一个人跑了。”
“修....”
“这傻孩子,也不知道做什么旅行者,老实在家养个孩子不是很好吗。”
老婆婆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似乎为这个儿子不争气。
“您儿子叫什么名字?”
“卡曼,他叫卡曼。”
爱丽丝和爱莎感觉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老爷子你还参加了圣战?!”
“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活下来以后,我老的特别慢,到现在已经活了快有一百多年了吧,以前还满世界跑,说什么是冒险,唉,我这就是当兵的命啊!”
爱莎看了看爱丽丝,爱丽丝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吗.....老爷子你和我讲讲圣战呗。”
“能有啥好讲的,和一般的战争一样,无非就是用子弹杀人,不过可怜了我三连的人,死得就剩下五个人了。”
爱丽丝再次看了一眼爱丽丝,爱丽丝指了指自己的头部,然后画了一个圈。
“哪上次白潮呢?”
“诶哟,这就有的讲了.........”
老人兴致勃勃得和两人讲着自己的战功,老婆婆则带着笑容看着如同小孩一般兴致勃勃的老人,然后端了两碗热茶。
“喝吧,没什么好的,就一点茶,你们两个女娃子不会介意吧?”
爱莎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苦涩的茶水从嘴巴通过以后留下的是清香的茶叶味。
“好茶!”
爱丽丝拍案而起,看着那个用脏兮兮而且在碗沿已经有破损装着的茶。
“喜欢就好。”
老婆婆咳嗽了几声,然后躺到了床铺上。
“您还是号角手?”
爱丽丝看见了挂在所有勋章最上边的一只冲锋号。
“年轻的时候精气足,没事就爱瞎吼,被长官看见了以后就被叫去当号角手了,在战场上吹冲锋号可是极大的荣耀,我要是现在吹着玩意这个城市里大概就那么几个下不了床的不会来,剩下的都会过来。”
“您还是这里的领导?”
“没,我从来没吹过,不过隔壁躺在床上起不来的老王成天和我唠叨啥时候听到了冲锋号声,自己肯定会一股碌站起来参加战斗。”
爱莎拾起在床边已经很破旧但是保养得非常好的一把突击步枪。
“老家伙也老了,最近特别爱卡壳,可惜我没有油了,连保养都做不到咯。”
老人摸着枪,自言自语者。
“给我吧。”
爱丽丝从包里掏出来一盒枪油,然后接过老人手里的枪开始保养起来。
“还是个熟手,女娃你那里学来的?”
“从一群老不死的手上学来的。”
爱丽丝一边帮枪上油,一边回答着。
“这.....”
老人话还没讲完,爱丽丝就回答了他。
“这盒枪油就当我们两个的住宿费吧!”
“真的?”
爱丽丝在重新装好的那把突击步枪以后,把枪油和枪一起递给了老人。
热泪盈眶的老人接过了爱丽丝手里的东西。
爱丽丝和爱莎两人在城里住了三天,然后朝着边界出发,在城外,两人看见了狼狈不堪的起义军正朝着这边逃来。
爱丽丝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手机,给一个不知名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拔地而起的城墙将度诺尔瑞封锁起来,只留下一个城门。
爱丽丝启动了自己的机车,驾着爱莎远离了这座英雄们居住者的城市。
“接下来去哪里?”
爱丽丝无所事事得看着漆黑的夜空。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问?”
“因为我不知道去哪里啊。”
“进塞顿之墟吧。”
“所以我们现在是朝着那个方向走?”
“北边。”
“但是我们要去东边啊!你是不是傻?”
爱莎一脚踩在爱丽丝的脚上,爱丽丝捏着脚满地打滚。
“是你自己说要绕路的!”
从远方传来的号角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那是冲锋号的号角声。
战斗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