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还没死,真是太好了,但是……”
刚开始见到哥哥的喜悦过后,卡里也意识到了艾里除了是那个儿时对自己关心备至的哥哥亦是那个就在今日下令杀死自己和紫凌的seraphin,“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我们想要的啊!”少年无力地在这个回忆的空间内嘶吼着,想让自己的声音传到那在王座上逐渐淡去的哥哥的耳中。
一边的殇和紫凌看着此刻无比纠结的卡里自言自语,这种复杂的情感——得知亲人在世的喜悦和兄弟的羁绊能在第一时间盖过不安和绝望,到如今冷静下来,最亲爱的哥哥竟然是最大的敌人,是想要至自己于死地的人……这样的事实,换谁都会难以接受。
脑海中的回忆开始扭曲,像是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进退两难的卡里拉扯进去。
少年越发觉得无法接受,虽说失踪哥哥尚在人间,但却成为了那天使长——
那个为这个原本由人们自我主宰的世界带来所谓“幸福”的“救世主”;
那个有着卡里完全无法接受,终将要与同伴一同将其击败的敌人;
那个作为神的仆人,却逆行其事改变这个神所创造的世界的天使长;
不再是那个,儿时处处照顾、关心自己的,最亲爱的哥哥……
心中一紧,泛起一朵彷徨的涟漪,究竟……该如何?
此时,悲伤逆流成河,回忆凝结成梦,一幕幕从前与哥哥艾里相处的场景在眼前闪回而过,不论什么时候,卡里记忆中,他永远是那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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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我会保护你,一直一直。”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孩童坐在草地上,背靠背依持着,天边的夕阳将小小的影子向未来的远方渐渐拉长。
“真的么,哥哥?像这次这样么?”
年幼些的孩子嘴角还有些乌青,一看就是刚和不和的同龄人争斗过。
“是呢,我们约定了!”年长的孩子转过身,用手抹去了弟弟脸上的灰迹,“哥哥和卡里约定了,绝对绝对,会保护卡里直到这个世界的尽头呢!”
“真是,太好了!”
孩子的笑容,就像是在心中绽放的,永不凋零的花朵,衬着那承诺的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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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不好了……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当初……说好的……”
看着眼前的少年,堕天使皱起了眉头,他用力地拍了拍少年那背负着许多压力的肩头,“没时间给你犹豫不决!卡里,你好好想想,你想给你哥哥真正的幸福么?!”
卡里愣住了,幸福……
是啊,哥哥这样做……
“卡里,我们一起去拯救你哥哥吧,他一定,还一样想念着你,去找他当面说清楚。”紫凌也在一旁安慰着失魂落魄的少年。
是啊……去见他……
当面……
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起来,琥珀色的瞳仁重新恢复了坚定的神色。
“我要,去解放他!像以前哥哥对我那样,这次换我帮助他了,我要给他真正的幸福!”,卡里弯起了嘴角,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他不能输,因为那赌注是他记忆中的哥哥,“殇,帮我,我想知道,哥哥他这么做的真正想法!”
堕天使会心一笑,三人身边的紫色光芒也重新开始凝结,纯白的回廊变得昏暗,卡里的目光在这混沌中像是唯一的光,少年的决意撕开了那模糊的虚妄——
坚实的大地,踩在脚下,这次回忆的场景来到了他们熟悉而又陌生的改变之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