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绫对孙谋的感情是说不清的。
韩绫从场外近距离地看着孙谋。他卖力地为了自己而战,即使是精疲力尽也依然在行动着,心中只觉得无限欢喜。
可是对于他将自己忘却的愤怒也是无法掩盖。
比起这件事……那位少女是谁?
第一次看到那位少女时,是在刚与自己与孙谋分手的几天里。她和孙谋在安和市的河堤边进行“作为恋人”的最后约会时,看到一名外国少女站在河的对岸。
金色的长发随着风儿轻轻飘荡,眼睛中荡漾着草原之意,皮肤白皙得透明,鼻子略微有点高,有几分北方外族气息。
——哦,好漂亮的女孩啊!是艺人吗?
她本想转身去问孙谋,但他却在一心一意地在给鸽子喂食。
她莞尔一笑,继续看着那个女孩,突然心中一惊,因为她发现那个女孩正看着他们。
不,准确的说,她只是望了韩绫一眼,其他的时间都在注视着孙谋。
那个外族女孩认识孙谋吗?
韩绫心中这样想着,不由得心生厌烦。
她想到自己每次和孙谋在一起的时候,就只能感觉到她内心的肮脏,孙谋一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她就觉得皮肤发痒,头脑发热,恨不得那人死了才好。只要孙谋和别的女孩子聊天,她就想要在那个家伙脸上放把火烧了她,连对待孙谋的妹妹都是如此。
都是因为孙谋,我变得这么污浊不堪了!
第一次韩绫去孙谋家做客,就认识了孙香。看着孙谋与孙香嘻嘻哈哈的说笑,不由得怒火中烧。于是她乘着孙香下楼梯时将她一把推了下去,导致孙香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第二次见到少女,是在孙谋小区的附近的池塘边。她正坐在孙谋身边,和他聊着天。
——那个女人果然对孙谋有意思。
不然她不会去孙谋住的小区去找孙谋。
这一次见到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竟然转到我们学校里来了!
安和大学是一所著名的大学,而她却能够如此轻易地转入,证明她的家世不一般。
看到孙谋倒下时,她明显看到那位少女浑身一颤,知道少女马上会来扶着孙谋,所以韩绫就抢先一步把孙谋扶住。
因为这一次站得比之前都要近,所以韩绫能清楚看见她的面容和表情。少女身穿跟前几次不一样的、普通的衣服,表情十分哀戚,眼中的绿意似乎要流出悲伤之情,看得韩绫胸口也紧紧揪起。
——这女孩百分之百对孙谋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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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韩绫推开窗帘,望着孙谋说道,“你也实在是太乱来了,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先下场嘛……又没有人怪你。”
孙谋一看到韩绫便脸红地别过脸去。
“你们队伍输了,被话剧社给打败了。”韩绫笑着道。
孙谋一脸大写的懵逼。
自己都已经带着剑术社超过了他们十几分了,竟然还是输了?
“话剧社也是赢得够呛,只比你们高三分。”韩绫替孙谋倒杯热水,“医生说你血糖低了,没多大的事。”
孙谋完全没有听见韩绫后面说的什么。
输了?……
韩绫就要和别人接吻?……
孙谋的一颗心悔恨交加,恨不得时光倒流,在赛场上多投进几个球。
他将脑袋埋入被窝里。
韩绫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孙谋的头发,表情又平静又温柔,触摸自己头发的手也感觉很舒服。
你为什么能够如此平淡的接受呢?这就是所谓的演员的自觉?
刘徳常常跟孙谋说,女人这种生物,一旦交到朋友,就会变成醋坛子,变得自尊心超高,疑心病重,是很难把握的东西。我这个男人,必须变得自私,变成一个暴君,才能与她们对抗。一切事物、一切真理,都会被女人这种生物推翻。
孙谋到今天也不明白这一点。
在她们话剧社排练这么多的戏剧,有吻戏的又不止一个两个,我阻止了现在的这个,她以后还不是要演吻戏?再说了,我一个前男友不让她拍吻戏,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孙谋努力地说服自己。
但还是不行!
“你能不能不这么冷静!”孙谋大喊。
“你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你要我站在台下笑嘻嘻地看着你和其他人接吻么?”
韩绫僵住了。
孙谋抓住韩绫抚摸自己头发的手。
“你能不能稍微在意一点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想你和其他人亲热。”
像孩子一般讲出些不切实际的话。
他生气,他不甘心,但他更觉得害怕,他害怕韩绫会就这么抛下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在这个时候都能这么平静地接受?!难道你们神学院的人都六根清净么?”
握着韩绫的手颤抖着,如果他用力握下去,韩绫的手甚至会断掉。
比起为自己抚摸自己的头发,孙谋更希望韩绫能够表现出愤怒,愤怒自己要和别的男人接吻。
“在以前交往时也是!你完全没有嫉妒过我,也没有一次气得面容扭曲,你只是笑着!不管我做什么你总是微笑着!”
难道我在你眼中就只有这些份量吗?
“公演那天你来吗?”韩绫突然说道。
孙谋不知道怎么回答。
“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
韩绫抚摸着他的脸,然后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离开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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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谋不知道韩绫,不对,比之于“不知道”不如说是“不了解”。
韩绫不敢在孙谋面前真的生气,要生气也只是耍女生特有的小性子。
她不想看到孙谋和别的女孩子说话,只要是一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就嫉妒得要命,有时甚至得用镇静剂才能让她冷静下来。
——孙谋,我很高兴。
——你能为我嫉妒,哪怕是一点点,对于我来说都是犹如漫漫长夜的第一缕阳光。
韩绫刚才听到孙谋吐露心声,兴奋得想扑在孙谋的身上狂吻他。
她拼命才使自己冷静下来,只吻了孙谋的额头。
呐,孙谋,这就是你不了解的韩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