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教室,课桌椅破碎一地,依稀可以辨认出和铁锈混为一体的血迹。黑板上的字迹早已无法看清,一个“π”孤零零的孤独在右上角。黑白下面是断裂的粉笔和碎屑瘫倒在已经出现风化痕迹的地板上。
我曾在那间教室呆了三年。我收回自己的目光,抱着步枪经过墙面上的照片。照片已经发黄,上面也换了一批人,笑的人和不笑的人混在一起。
右下方的落款是“(3)班”。
我本以为我会在学校里发现尸体。一具也没有。学校里安详的有些过分了。只有残存的一些痕迹无情地告诉我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一间一间教室走了过去,云从东边移到西边。三个年级二十四个班,走完这段路我已经气喘吁吁。
我还是踏了出去。靴子和台阶撞击,“嗒”的几声。
缓慢而坚定地我走向整个学校我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心跳越来越快,分不清害怕还是激动。可能都有。
天台的门果然开着。我看见了她,她还是那么漂亮,相较我们上一次见面她已有很大不同——八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一个小小的少女出落地足够动人了。
肌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漂亮的双眸也是血一般的猩红,长发发丝如雪,精致的俏脸上满是冷漠,夹杂了一丝淡淡的孤寂和悲伤。人类不该出现的数个特征都集中出现在她身上,可以眼神交融的瞬间,我还是认出了她,她居然还是穿着初中的那套校服,原本是长袖长裙的组合在她身上已经显得短小,稍稍露出腰身。
“你……你来了。”我读出她脸上的欢欣。
醒来的时候枕巾上一片湿冷,打消了我继续留恋那个梦的所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