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帐篷附近部署了一些地雷,以防止有不长眼的丧尸从这一带靠近,爆炸还是会引起丧尸本能的恐惧呢,就如同他们同样厌恶雷雨。
我再度回头时苏雨雨已然消失,仿佛是梦。时间不允许我去思考,我快速回奔,营地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响起枪声,寂静中带着不详。
……我有多大的可能是被刻意引出来的?苏雨雨的故事在奔跑间流逝,我突然意识到我对故事的印象开始飞速模糊,我甚至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数秒前的记忆上。
没有枪声通常意味着两种事:无事发生,或者一无所存。丧尸不是什么傻子,在庞大漫长的战线上出现过不止一种专精于摸哨的特殊种。
或许是特殊种召集的丧尸踩到了地雷,本体很少犯低级错误。当我还在思考是否靠近帐篷确认情况时听到了被消音器掩盖的枪声,交战已经开始。
声音并不响,这个距离可能是VAL,或许对手的速度不快,重弹头的速度并不好,旨在一击必杀和对付慢速目标。我确认了下枪声方向,确定自己不会被当做丧尸射杀后走了过去,陶莹莹站在一具尸体上似乎在端详什么。
短暂的战斗已经结束,特殊种也不可能承受大量TNT的爆炸,或许在陶莹莹感到前它就已经死了。尸体上镶嵌着不少破片,暗夜里似乎微微有光。
“应该解决掉了。”赶过来的沈宇说道,“地雷……不太可能活着。”
“没有蔓舍陀茵。”陶莹莹说,“被炸断了?”
“有可能是。这尸体怎么这样?看着就像皮一样。”我用枪口挑起尸体,它看上去很薄,月光下可以看到它在透光。
沉默了一秒后我们都意识到不对,丢下尸体形成三角背靠背,面对帐篷的沈宇第一个开枪,子弹很明显命中了某个空中目标。
刚走出帐篷的夕瑶逃过一劫,她翻滚躲开攻击,即使特殊种已经被子弹击落。接着我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绿光——就像是猫科动物一样,我冲着绿光射击,别无所获。
夜视;金蝉脱壳;单体作战。
我在他消失的几秒内整理了他的特征,或许特殊种会选择离开,都被惊动的人类不适合他的作战……
“……当一个仇恨着人类的人类以另一种姿态复仇时,他会怎么选择呢?”
苏雨雨的话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在听到声音的时刻不受控制地转身,特殊种近在咫尺。他浑身赤.裸,身上光滑而带有粘液,眼睛红得发黑。
不对,不是粘液……我仔细看去,那分明是形似蜘蛛丝的细线,但又有些像曼舍陀茵的根茎。时间不够,只留下了拔刀的时间,我一刀砍了上去。
刀锋诡异地停顿在特殊种的表面,像是砍如了一团棉花,但特殊种并没有那样柔软,上半身被攻击并不影响它的攻击,它狠狠地抽在我的胸口上,一腿把我踢飞出去。
泥土里似乎有血腥味。我少说被踢出了十米,最后撞在废墟上,浑身酸痛。我把步枪架在身上,545后座不大,而泽宁特重量不小,刚好抵消。
……他的弱点是什么?子弹的攻击会产生避弹衣一样的效果,用火箭筒攻击也不太现实,我们并没有带上郑渊的机枪,步枪的威力完全不够。刘雪使用VAL击中了它,重弹头相比小口径产生了些许差别。
或许只是子弹威力不够,但这种情况通常只会出现在比较大型的特殊种上,而且很胖、很不灵活,动静巨大,步兵们可以轻易地躲开。
陶莹莹想用SVD来击中目标,效果并不理想,狙击枪很难在这么近的距离打中目标。特殊种一直流窜在我们几人之间,导致没人敢用全自动,怕是误伤队友。
它像是在玩弄我们。我很难不这么想。
或许和苏雨雨讲的故事有关系,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特殊种额外喜欢我,它总是对我发起攻击也总是能被我躲开。我们都无法杀死对方,又固执地互相僵持着。
我翻滚了好几次,这本是不应该做出的动作,但避开特殊种似乎也就只有这个办法。我的所有攻击看上去都像是在浪费子弹,子弹打上去只会激起透明的粘液,在月光下宛如蛛网。
[把它引到海边]
我突然有了念头。丧尸的本质还是恐惧于氯离子,或许这是唯一的办法。最终我抓住机会抱住它,和它一起摔进海里。在冰冷没过头顶时特殊种突然停止了哀嚎,它像肥皂一样在海水中分解,裂成碎隙般的泡沫,直到那层表皮完全融化在咸腥中。
曼舍陀茵飘落在水中,迅速枯萎。
表皮下的特殊种是一个光头的成年男性。他在水中张开嘴巴,什么都没说。
我把枪对准了他的头顶。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