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丰三年八月十五 天气:多云
今年老爸难得放假,又临近圆月,经过一晚的思考爹爹终于决定回一趟老家过节,顺便看望一下爷爷奶奶。
洲镇和夕起镇也就相隔两个镇,又喝同一条江河,所以坐船今天中午前就可以回到老家。
船上,一家人坐在船仓内,老爸老妈在悠悠品茶,享受着难得的惬意;呓晟由于船在江水行驶带来的晃荡,加上今天早出门,很快就睡了过去。略感无聊的我,向老爸他们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船仓来到外边。
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船夫见到我出来后嘱咐几句后便不再理会我。看着外边是无尽的绿色,岸边的散竹弯垂点水,碧水倒映出它们的身影,使其形成个绿色圆环。远方不时传来阵阵鸟鸣配合着船夫划水的频率,莫明有种在听乐章之感,让人心神宁静。
我脱下布鞋坐在船边,双脚触碰到江水时一阵凉意顿上,但也很快适应过来,开始悠闲自得地晃荡双腿。这时一股秋风吹过,岸边竹林沙沙,碧水波澜,船夫的斗笠被吹到后腰,我也只有在这时后悔自己为何不学扎发。
等港后,并没有想象中的繁华。相反,冷清许多,来来往往也都是等船的人,大家都挤在这小小的港口之中。听老爸说,小时候他还和家族兄弟朋友们在这条江中游泳,有时为了尝口鲜会特地游过对面等行商路过。
离开港口,便进入个中转地。这里要大不大,布局刚好占据整个弯道,说它是个村不太像,说是个镇有太小。这里多数都是老人,年轻人倒是少见,想必都出外打拼。
在这里买月饼和爷爷奶奶爱吃的时,呓晟发现了个好玩的玩意。据老板说,这是用竹条编织的,虽不如布偶柔软,但也灵活,耐造。嗯,改日让爷爷给我买一个。
离开中转地后我们并没有坐马车,而是走路回去。走在有些许泥泞的小路,翻越着大山,让我们苦不堪言,而老爸则满脸兴奋,即使他也满头大汗。
老爸滔滔不绝地向我们介绍着路上遇到的小植物与小痕迹并诉说回忆里与玩伴们将这些小植物做成玩具,跟随痕迹去偷被小动物藏起来的东西或者捕捉小虫。在这过程中他不再像往常那样严肃或温和,而是纯粹的开心,似乎孩童的他正站在他眼前演示着他诉说的一切。当我与呓晟想见识一下那些小玩具时,他会笑着开始制作,可很快神情就落寞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早已忘记了。
等我们回到村里已是下午,率先迎接我们的是住在近村口的四伯。四伯看见老爸后很是惊喜,笑着迎了过来,用他的大嗓门告知其他亲戚,然后转头跟老爸有说有笑的。
安顿好后我和呓晟就与家族内的兄弟姐妹们去溪边捉小蟹小虾。由于我们很少参与这种活动,明显比其他兄弟姐妹们笨拙许多。这时,大哥将一只大螃蟹递给呓晟,呓晟一个没捉好变成螃蟹捉他,逗得大伙笑得合不拢嘴。
不知是谁泼起水,大家都不再捉蟹虾,转而打水仗。扬起的溪水在空中变得弯又弯,倒映着孩童们纯真的笑脸。
一会儿后,大家都湿漉漉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三姐停了下来,随后招呼大家过来,兄弟姐妹们都纷纷开始往周围的竹林里寻找合适的竹条,然后修剪组合变成两只小铳。
三姐手把手教我俩如何把玩,一开始一颗小绿果放入并没有什么发生,但第二颗放入时竹铳却发出“噼啪”的响声,这让我们很震惊。据二哥说这是个叫噼啪铳的玩具,现在这个季节能找到这种野果属实是幸运。
之后他们向我们介绍了许多我们没见过的玩意,听说都是他们在无聊时发明的。但其实许多都能看出老爸中午时说的影子。这也算是一种继承吧。
晚上吃完晚饭后我们便聚在一起做习题。可能是乡村的原因,这些习题都很简单,就连平时不认真上课的呓晟都可以辅导比他大一两岁的堂哥堂姐们。而我,则依仗活了两世和这个国家与前世无异,理所当然的又被当成神童。
这时,堂弟突然问了句“要是我和姐姐一样聪明,那是不是我也可以姓李?”。这确实把我问到了,毕竟我的姓全都多亏了老爸。至于老爸付出了多少,我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就来到了烧烤环节,小孩子们都围在碳炉旁享受着烧烤带来的乐趣;而大人们则坐在一起,谈论着许多,有谈近况,有提议明天要不要再去尝试下以前做过的事,但更多的是在说各自小时候的糗事。看着老爸那放松的模样,或许这里不止是他的家乡,还是他童年所存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