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52年1月?日 天气:未知
等我醒来,发现这洞穴并不像在上面看的那么昏暗,反而是一片秋黄,颜色比上面还要鲜艳。
未给我多长时间沉浸,就发现自己被烟气捆绑着双脚。试着挣脱和逃离,到最后都成无用功。
就在我还在尝试其他方法时,前方一个人影缓缓穿过雾气向我走来。随着她逐渐靠近,我看清了她的模样。
她披头散发,有着与众不同的渐变发色,黄绿色顺着发尾逐渐变淡;脸庞虽被头发遮住许多,但还能能看出她的秀外慧中、倾国倾城;衣服有很多污渍,但还是能让人一眼认定这不是人间能绣的出来的。可心脏处被人捅穿,可以透过这个窟窿看到她身后的雾气,衣服破旧以及脸色煞白无不在说明她已经死了许久。
我不自觉的开始加快挣脱的速度,可即使勉强捉住这烟气,烟气也不但没有松紧,反而更加紧实。最后,她站在我面前,我一直紧绷神经,手放在终焉上准备时刻拔出。
突然,她将双手搭在我肩膀上,这让我这孱弱的身子不禁往下倒。所幸她的力气比较大让我没有这机会,但也弄的我肩膀生疼。
“小罚,你终于,终于回来!姐姐可算等到你了!”
我害怕中夹带着奇怪,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姐姐,她怎么知道我还是神时的名字?难道说我记忆里那个模糊不清的女生就是她吗?不,感觉不像。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吾以前的名字?”
听到我的回答,她似乎没有中奖一般,捉着我肩膀的手加大了力度,神情变得癫狂。
“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姐姐啊!你最喜欢的秋绘姐姐啊!”
随着“秋绘”这个名字的提出以及我和看到了她那似枫叶般的瞳孔后,大脑一阵阵刺痛接踵而至,过往的记忆不断的由碎片重组成完整的画面。画面越完整,疼痛就剧烈,这种疼痛甚至盖过了身体带给我的疼痛。这使我不由得双手抱头,竟奇迹般挣脱她的控制跪倒在地。
等最后一块拼图拼上,疼痛逐渐减弱,留下满头冷汗,试图靠喘大气来让肺部正常运作的同时缓解压力的我跪在地上。抬起头,发现秋绘正满脸担心的看着我。
“小罚,你怎么了?没事吧?”
要是没发生那件事,我可能会像以前那样扑进祂怀里撒娇耍赖吧?甚至会认为祂是真的在关心我。但过了那么久,整整数千年,祂应该会真的对我好了吧?我也想这么说服自己,可那脚链般的烟气不断告诫我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不,吾没事。”
“你怎么这么冷淡?我可是你姐姐不是生人,可不要因为千年未见就和姐姐生疏了。”
随即祂将我扶起,与我聊起千年前与我、森还有莘一同生活的日子,说祂不知道有多怀念等等,可往往对那件事只字不提。见我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祂终于肯步入正题。
“小罚,你知道姐姐有多想和你,以及森他们重新一起生活吗?现在,只要你肯将姐姐那六成神力还给姐姐,那姐姐就能让这身体勉强保存下的一丝神识得到重塑。这样,我们就能再次一起生活了!”
“难怪秋绘姐姐还活着,原来是吾当年没下死手吗?”
听到我这句话,祂那激动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松开了拉着我的手,缓缓后退了几步。
“神力吾不会还给秋绘姐姐的,森、以及莘的吾都不会还给他们。因为这个世界还要靠哥哥姐姐们的神力来维持,你们不是很爱、很喜欢这个世界的吗?”
祂愣住了,时间在我与她的对视中悄然流逝。不知多久,祂那煞白的脸终于有了点表情,走过来用力掐住我的脖子,肆意宣泄着祂的愤怒。而我额头上的符纸也已失效,想反抗都没有力气。
“你以为你是谁?如此高高在上!你不过是老爷子为了活下去而囚禁在这里的奴隶罢了!这个世界?呵,谁*赤岭粗语*在意!没了不就再造一个!反正最在意这个世界的老爷子早就死了!”
“你不给又怎样?不会以为我真的怕了你吧?*赤岭粗语*!!!我不过是看在往日情分给你脸罢!谁知道你给脸不要脸!现在我杀了你,再吸收你的神识照样能重塑神识!甚至成为老爷子的存在!到时候,我要让森和莘都付出代价!让整个世界都品尝我的痛苦!”
伴随着祂的宣泄,那手上的力气也大了几分,眼中的世界顿时开始花白起来。求生的本能让我不停的挣扎,嘴巴贪婪的张大着想要吸取更多空气。而那无力的双手则一直扒拉她的手,目的也仅仅是想让空气更多的进入。
可失去了混蛋的符纸,这些挣扎都只是无用功。很快就因为缺少空气供给而感到头晕脑胀。但也因窒息感,大脑开始飞速思考和回忆。
倘若祂真的想以痛吻世界,那么作为我创造下来的他们肯定会被祂折磨致死。我必须杀了祂,可我已经没有任何符纸,已经没有任何反抗手段了。
“……在这诅咒还没解开前不要再使用魔素了,你的身体已经没法透支了。下次,你真的会死的。”
啊,真是,自己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呢?那么多次快死的时候都不使用魔素。是因为信的过那帮孩子制作的符纸吗?
那么,就让我再次为你们铺好路吧!
在晕死之前,我勉强动用了魔素,那剧烈的疼痛很快就让我清醒过来。我捉住祂的手,雷电顺着我的手贯通祂全身。即使祂及时放手但也是半麻痹状态。
我本能的咳了几下,这几下却差点让我没能撑住身体带来的剧痛。为了不让祂看出破绽我拔出终焉,瞬间来到祂面前一击重劈。
祂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大剑挡住了终焉,而且细看祂的剑与普通的不一样。祂的剑与剑柄并不接在一起,而是通过一个圆环链接起来。
挡下后祂出力一拧剑柄,剑柄就随圆环滑下,随后剑与刀摩擦出火花。
躲开后祂立刻矫正挥出一道剑气。若还被诅咒束缚着,我必定躲不开。我轻轻将终焉一挥,祂的剑气立刻被斩破,而祂身体顿然喷血,出现一道刀痕。要不是因为疼痛影响了准度,刚才祂就已经对半开了。
为了快点解决祂,我瞬移到祂身旁,将终焉刀刃向上刺进祂腹部。在祂那不可置信的眼光中不断往上拉。
由于我在终焉刀刃上施了凝冰术,祂的反应变得很是缓慢,在即将到脖子时祂才用手捉住终焉并拼命往下压。
“你以为,现在一点神力都没有的你能够反抗吗?”
我用力一推终焉,祂也因终焉而再次吐血,踉跄的往后退。我飞快露出弑灭轻轻跳起刺进祂的脖子。一声“寂”,便连带着终焉一同拔出。看着祂的血肉不断被脖子里的剑尖吸收。
祂不断挣扎,扭曲,最后发出一声怒吼。我原本以为这是祂死前的不甘,可突然发现原本都往外流的魔素都不断向祂聚集。才知道祂是在将原本身体外泄出的魔素重新吸收,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这森林的魔素之浓和魔物之多的原因。可以祂现在这身体能支撑祂吸收这么浓厚的魔素吗?
还在警惕的我突然感到一阵无力,随后鲜血从口中喷出。看着地上还有些温热的血液,看来我的时间也不多了,现在我该做的就是打断祂,让祂快点死去。
我立刻冲上去,将终焉别过右边随后有力挥向祂。和预想的不同,那不断流入祂身体的魔素形成一个壳将祂死死包裹。与祂拉开距离后使出“回流”,让我与祂相隔的空间不断被终焉斩开。
在即将碰到祂的时候,祂举起剑。只见那剑刃分两半,顺着圆环滑下。随后一个小圆球不断凝聚成形。
发觉祂想做什么后我赶忙收力后退,可依旧慢了点。祂一击冲击束直接将我吞噬。等光芒散去,只见我被镶进山壁内。
这一冲击,打断了我强行突破诅咒的行为。我再次被死亡时的无力感和困倦捉住。别说突破诅咒,就连聚集精神思考都很难。
“那颗刺不见了,难道说你的魔素消失了?哈哈哈哈!看来我赌对了!我就知道在这副身体崩坏前你会先倒下!”
“再见了虚罚,感谢你为我的新生提供的一切!”
看着这愈发接近的光束,我竟不知所措起来。身体已回天乏术,看来这就是终点了。
光束很快再次吞噬了我,除了感到自己不断深入山体,还感到身体在一点点崩坏、溃烂。但这些疼痛却奇迹般刺激到了我那孱弱的神经,使得我恢复一丝力气来突破诅咒。
魔素的恢复,让我能够勉强扛着这光束抬起终焉使出“回流”。
逃出来的我并没有时间喘息,仅剩的脸部知觉让我感知到自己已七窍流血,身体其他地方已经没了知觉。
清楚自己撑不了五分钟,我开始像条疯狗般冲向祂。祂凭借着魔素的流入,不断向我发射光束。我不断挥舞终焉来规避,但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规避掉。
终于是来到祂身边,一狠狠举起终焉给祂来上一击重劈。祂赶紧让剑变回原状接下,随后与我对砍。
我侧劈,祂就竖剑直挡,后改变剑柄滑剑斩向我脖颈。我立刻甩出弑灭挡住,弹开祂后快速用终焉向祂连劈,但都被祂匆匆忙忙接下。
很快,我的时限到了,动作都几乎停了下来。祂立刻将剑刃裂成两份的剑刺入我的腹部。我想要吐血,可血早已吐不出来。
眼中的世界开始变得灰暗,祂在念念有词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走马灯再次开始,无力感更加强烈,大概只需要三十秒我就会彻底死去吧。
“……即使被封印住力量也还是能调动这世界的魔素。”
这突如其来的片段让我缓缓伸出手去想要碰到祂的魔素。即使腹部插着一把利剑也没在意,因为我早已没了任何感觉。
在视觉彻底消失前我已经捉住了祂,依照本能的让魔素流向我。我依照本能使出“断魂”。但斩没斩杀的了我不清楚,在使出鬼车后我已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肺部都停止呼吸。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