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55年7月4日 天气:晴
“好了,这下伤口就不那么痛了。”
我看着涂上药膏的伤口,乖巧的点点头。但其实重获力量后并不需要特地去处理伤口,它自己就会慢慢痊愈。但耐不住弑灭的唠叨嘱咐,也只好乖乖让他给我上药。
这时,帐篷被人打开。艾莎戴着顶斗笠,手里拿着衣物,笑嘻嘻地走进来。她边说边展示为我准备的衣服。
一件连衣裙,偏白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实用,和现在这件校服一样,而且面料看上去也比校服逊色不少。但非要比个高低,还是那件连衣裙好。谁都不想穿着破破烂烂还被烧焦的衣服到处走吧?
我接过连衣裙,开始换衣。而她却突然慌张地制止我,还将终焉和弑灭请了出去。
“阿涟,你怎么能这么没有防备呢。”
“吾为什么要防着他们?他们是吾至近之人,说是一体也不过分。”
“可你是女孩子呀!哎,神明都没有性别意识的吗?”
我有些疑惑,我当然清楚自己的性别,可为什么……等等,她或许说的对。我清楚自己的女生,可心里似乎觉得自己是男生,为什么?
不等我回过神,她就拿过连衣裙,开始帮我穿起。
“阿涟还是这样,一思考什么都不顾,和这张没有表情的脸一样一点都没变。对了,弑灭老先生跟我说过了,阿涟记忆出现问题的事。”
弑灭说的是不错,但要是回想起来的话就不会再忘记了,我现在还记得魔族的先祖就是最好的例子。而她却不知为何哭了起来,泪珠一点点的掉在她手上的裙尾。
“阿涟,我真的,真的很抱歉。那天说的那些话其实只是,只是一时的害怕和畏惧,把你当作遥不可及的存在。却忽视了那时需要朋友站在身旁的你,只是个一路保护我并送我回家的好友。当我意识到自己犯错时你已经走了。我不知道有的多后悔没能早一点,好在命运让你我再次相逢,使我能对你说声,抱歉。”
她如此郑重,而我却无法回应她,就连她为什么唤我为阿涟也想不起来,即使是听完她的陈述脑海也没有一丝有关的记忆。为了打破这窒息的尴尬,通过虚空告诉终焉让他闯入。
在看到我的着装时,终焉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很好看,但不知道实用。毕竟接下来可不是游玩,而是实打实的战争,这种衣服不仅有些阻碍,还很容易弄脏。艾莎红着脸反驳,说自己清楚但也没办法,现在只有这种衣服。
不再与她争论,来到领袖所在地,和普通人一样等待着任务。在此期间,除了艾莎以外,其他魔们抱着敬畏,只敢站在离我五米的地方望着我;人类则由于多数都没接受过教育,敢于好奇的打量着所谓的神明,所谓的邪神。
“大人,您这么做可着实让我有点难办了呢。”
“无需有多余的顾虑领袖。吾决定继承先父遗志时就已经是这队伍中普通的一员。况且吾不管怎么看都与常人无异不是吗?”
“既然神明大人都表明了态度,那我们何不接受呢?领袖。”
我看向领袖后面的人,他长的不赖,有着一头浅蓝色头发与褐色眼瞳,嘴角总是像弯钩般微笑着。看来这位就是艾莎所说的深受年轻女孩喜欢的副领了。
领袖在深思熟虑后答应下来,同意我作为普通士卒活动。通过艾莎的带领,我找到了我的小队——一位看起来有些胆怯的魂兰族少女,一位头巾裹着眼睛的阳光少年。而艾莎帮我找到队伍后便回到自己的队伍去执行任务。
起初我们五人很是静默,直到那位头巾少年开口,寂静才被打破。
“嗨,你们就是我的新队友吗?让我猜猜,你是这位的妹妹,而这位是那位老先生的儿子是吧?”
“不,不许你侮辱造物大人!十三行!”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破防阿鸢。”
我看着那位叫阿鸢的少女被气的即将哭起来,便走过去摸摸头(虽然得踮起脚)。她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后满脸通红的乖乖站着不动。
“你叫阿鸢,而你叫十三行对吧。”
“是的神明大人。”
“不必如此,像你说的,之后你吾就是队友。叫吾林呓渝就好,他终焉,这位老先生叫弑灭。接下来好好相处吧。”
十三行很快就接受了我的提议,而阿鸢则一直都不肯,说什么不能直言不讳我的名字。为了照顾她也只好应允下来。
等熟络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前往市区,接替同伴继续侦查工作。
十三行本身就是人类不必担忧,而我靠着白刃这一存在也可以自由行走在大家,阿鸢则靠着种族特性隐身跟在我身后。十三行转过一个角落,与那里的同伴会面后便接过一张羊皮卷,开始侦查。
说是侦查,其实与我一开始来到赤岭游玩差不多,主要还是打探市区的布局,摸查所有明的,暗的,从而完善地图。
很快就到了中午,我们来到一处饮馆外坐下。一是为了填饱肚子,再者就是完善地图。十三行依靠着我们分开行动时所排查到的一点点画在图上。而神奇的就在于他不用拿下头巾就可以毫无差错的完善地图。而和愈发充实的地图相比,皇宫处白的可怕。
‘虚罚,那叫阿鸢的女孩跑到那边的店铺外面站着好久了,不知道干嘛。’
我看向终焉所说的地方,发现阿鸢正出神的站在音乐器材店外,痴迷地聆听着。我起身向十三行还有弑灭他们说明后走向她。
“怎么,喜欢音乐?”
“啊啊啊啊!造物大人!您吓到我惹……”
“是,是的,我喜欢。以前在圈舍那时,因为我与爸爸妈妈住的地方很近墙壁,所有总是能听到外面传来的音乐声。只要听到这美妙的声音,我就能暂时忘记饥饿还有寒冷。我希望能有一天可以学一件乐器,虽然革命是会流血的,但坚信自己能活到那天。”
说罢,她冲我笑了笑,好像在隐藏自己对死亡的害怕。我并没有做出反应,只是转过头看向那间乐器店。
“到那时,吾亲自找人教你。”
顿时,她从惊讶再到兴奋,还险些让自己的隐身失效。可现实可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休闲,通过虚空,弑灭告知我他们被城管找上麻烦了。
我走回,发现一位城管正捉着十三行的衣领,不断辱骂着他,还试图抢走羊皮卷。终焉正拦住其他想过去帮忙的城管,他们眼瞪眼,随时可以动手;弑灭则和城管头子交涉。
‘被发现了吗?’
‘回主人,是的。他们发现十三行先生正在绘制地图,便以不可私人绘制为由准备逮捕我们并没收地图。而我正在试图像他们诡辩。’
“可现实不是很明朗吗?人家不肯善罢甘休,铁了心要逮捕吾等。动手终焉!”
得到我的同意,终焉迅速将面前的打趴下,跑过去把捉住十三行的踢开,弑灭则敲晕面前这位正想通报的。我立刻拉起还处在惊讶的阿鸢朝城外跑去。
不知是否是他们收到了一点情报,街道很快就被封锁严查起来,我们就这样成了笼中之翁。虽然对我来说强行突围并不难,可为了王墨他们不难做还有身后的队伍,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选项。
就当我不知所措时,十三行出声了,他告知我们应该往哪边走,该怎么做。我转过身想要问他为什么如此清楚,只见他将头巾拉上将眼睛露出,双眼散发着淡红。我不再过问,血术的代价我是见过的。
很快,我们就逃到了城门附近。就当我们准备逃出生天时,背后一声呼唤让我停下。
我看向一脸忧郁的王墨和冷静的魏连殳,阻止了想要对她动手的十三行,让他带着阿鸢先走。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呓渝。”
“没错。吾这不算违反规定不是吗?若你们要捉吾,吾可以与你们闹一场。”
“小……渝别开玩……玩笑了。我们……们一起回去……去好吗?”
“王墨别说了,林呓渝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她所坚信的正义与我们不一样,况且正义本就没有绝对。你说是吧呓渝。”
王墨还想要辩驳,可却被魏连殳制止,看来他也发现了后面的支援了。
“你走吧,下次我们就得真的兵戎相见了。”
“活下来,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