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０４
‘’蛇的诅咒。‘’
诺普信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后，用十分沉重的口吻，表情看似很厌恶般说出这个名字。以平常说话多用轻浮、不然就是讽刺口吻的他来说，这是一个不太常见的语调。
‘’照你说的八成是蛇的诅咒没错吧，李翾老弟。我可以断言，除此之外没别的了。蛇切、蛇绳、蛇的诅咒，也有人直接称呼他为口绳——‘’
‘’口绳，就是蛇吗？‘’
‘’对。‘’
诺普信重申。
‘’就是蛇。‘’
蛇。
爬虫纲、有鳞目、蛇亚目的无足爬虫类的总称。
圆筒形的细长身体，以及布满全身的鳞片是其特征。
脊椎骨有数百个，能够自由扭动身躯。
鬼、猫、蜘蛛（螃蟹）、蜗牛、恶魔……再来是蛇吗？
把鬼当作例外来看——蛇在这当中，给人的印象实在不是很好。感觉就是一个不吉利的象征。它带来的惊恐感，不是猫、蜘蛛（螃蟹）、蜗牛和恶魔能够匹敌的。
‘’哈哈——！‘’这时诺普信半强迫自己改变沉重的口吻，一如往昔地露出了似是而非的爽朗笑容。
‘’唉呀！你的印象没有错啦，李翾老弟。蛇从以前就常被当成那种东西。毕竟和蛇有关的诅咒也很多嘛。它们是肉食性动物，还有人说『一寸蛇能吞人』。而且，有些蛇还有致死性的剧毒……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世界上，说到毒蛇大概就是腹蛇、赤练蛇、饭匙倩之类的。不过，反过来说也有人把蛇当作神圣的东西，信仰蛇神的也不在少数这点在世界的各区域几乎是共通的。同时具有正邪两面的象征，那就是蛇。‘’
‘’那间神社……也是信仰蛇神的吧？‘’
‘’嗯？奇怪，我没跟你说，你怎么会知道？啊！原来如此，你问班长妹的吧？‘’
‘’——你很清楚嘛。‘’
‘’李翾老弟身旁会知道那种事情的人大概也只有班长妹啦。哈哈！早知道贴符咒的工作，我应该拜托班长妹比较好的样子喔？因为老弟你去外面走，总是会带来一些麻烦的事情回来啊。这样的话，班长妹看起来比较可靠呢。‘’
‘’她已经……不欠你了吧。‘’
‘’是这样吗。‘’
诺普信装傻说。
反应一如以往。
‘’不过，我这种人一说到蛇，脑中只有邪恶的印象而已。你说的蛇神信仰，我实在搞不太懂。没有邪恶印象的蛇类，顶多只有蟒蛇吧。‘’
‘’蟒蛇吗？好怀念啊。我以前想要拿奖金，还很拼命地去寻找它的踪迹呢。可是最后还是没找到。‘’
‘’以一个专家来说那实在有点逊啊……而且还没找到啊……还有，对了，那个不是诅咒吗？一种叫作衔尾蛇的东西。它吃自己的尾巴，变成一个圆环……‘’
‘’啊，那个啊。那不是它自己的尾巴，要说那个的话，李翾老弟，也有蛇会吃蛇的喔？好像是眼镜王蛇吧。蛇吞蛇的景象，照片上看起来还挺壮烈无比的。‘’
‘’嗯……唉呀，要我说的话，蛇这种动物不是理论上怎么样，而是生理上让我觉得很恐怖。我光是看到就会全身僵硬。‘’
‘’因为那种形状的陆上生物很少见的关系吧。就跟鱼在陆地上游泳一样，要说特殊也很特殊，人类会对它抱持异样的眼光也无可厚非吧。第一次吃海参的人很伟大——就像那种感觉一样。哈哈！而且蛇的生命力还异常地高喔，要杀死它不太容易。不管你怎么杀、怎么杀啊。有一句话叫作『蛇的半死不活』，那句话反过来说，就是在表示蛇的血量很高的意思。以那种大小的生命体来看，蛇的能力很明显已经达到上限值了吧。不过，蛇对人类来说也不是害兽。腹蛇酒和饭匙倩酒之类的东西，李翾老弟也听过吧。‘’
‘’我可没喝过喔。‘’
‘’那你有吃过吗？我以前在冲绳曾经一口饭匙倩酒，一口海蛇料理呢。因为蛇是一种会让人长寿的食材。‘’
‘’吃蛇我实在无法想象……虽然那应该没有海参夸张啦。‘’
‘’你的心胸真是狭窄啊。应该说是没有骨气吧。区区一条蛇就让你受不了啦。我们这那边还有一些地方会吃汪汪耶？‘’
在国外，吃狗肉似乎真的是一件很猎奇的事情……
‘’我一点也不想否定他们的饮食文化，但是在说食材的时候你不要用『汪汪』这两个字！‘’
稀松平常的对话。
但是，
我总觉得诺普信的表情有一点阴沉。这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
旧废墟的废弃大楼。
在四楼。
我正和一个叼着烟没点火的怪人——不对，是恩人，同时也是一个轻浮的冬季棉袄混蛋，即诺普信，面对面站在一起。
只有我一个人。
神燕玉萍和谯瑾瑜那边，我请她们在某处待机。要说详细地点的话——就是在李翾家，我的房间。升上初中的同时，父母给我的那个房间。父母那边先不管，我两个妹妹有时会随便进我房间，不过只要把房门上锁，要撑几个小时应该不是问题……在没有任何监视的情况下，让那种性格、又是百合的神燕玉萍，跟谯瑾瑜以及我两个妹妹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老实说我也觉得有那么一点危险，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相信我的学妹。
而且，
最重要的是，我有不想带她们两人……来这个地方的理由。我不想让诺普信见到她们——
在那之后。
我和神燕带着谯瑾瑜，往我家出发。我让谯瑾瑜坐在脚踏车的后座。神燕宛如很自然地，在一旁陪跑。我们下山之后，神燕的身体就康复了，这应该算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吧。昨天，她吃完午餐身体就复原的事情，看来似乎是我的误解。
好在我家没半个人。
两个妹妹似乎都外出了（两人有回过家的痕迹）。要骗过她们两人的眼睛进到家里是最麻烦的一件事情，然而我却完全漫无计划，只是听天由命地跑回家里，所以她们不在家真的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特别是我的小妹……先不管她记不记得小学时代的朋友，要是让她看到肯定会想起来吧。自己的哥哥带着自己以前的朋友回家，她一定会觉得事有蹊跷。
我们直接进到我的房间。
‘’李翾哥哥……‘’
谯瑾瑜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
她低着头，声音听起来若有似无。
‘’你的房间……换了呢。‘’
‘’对啊。我现在自己一个房间。我妹她们的房间还是以前那间……她们应该待会就会回来吧，你要去找她们吗？‘’
谯瑾瑜无力地摇头说不。
她的声音很小，反应也一样。
或许是心理作用，她的体型看起来也很娇小。
过了六年，她应该有成长才对——然而她现在看起来，却比我们以前玩在一块的时候还要更加地娇小。这只是一个相对性的问题，或许是因为我在这六年当中也有长大的缘故。
我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这是，
‘’喔？这里就是李翾学长的房间啊。‘’
神燕用她那充满活力的声音，不经意地打破了房内尴尬沉闷的气氛，同时环视我的房间。
‘’比我想象的还要整齐耶。‘’
‘’还好啦。跟你的房间比起来的话……‘’
‘’呵呵呵！这是我第一次进男生的房间。‘’
‘’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
这么说来，我也是第一次让家人以外的女性进到房间里来。因为单玊还没来过我家。邀请女生来自己的房间，对我这个年龄的男生来说，应该是一种会让人心跳加速的人生阶段之一吧；可是我却先让女朋友的学妹进到房间里来了……这样好吗？继上次的约会之后，感觉我这次又做了蠢事……算了，反正小妹以前的朋友也一起来了，况且现在又是紧急状况。
在那间神社，谯瑾瑜细若蚊声——
说了这么一句话。
‘’瑾瑜会说出理由的，所以希望你们带我去一个不会被别人看到的室内。‘’
理由。
什么理由？
杀蛇……的理由。
再把它分尸的理由。
我最先想到的是神燕家，不过早在神燕开口前，我在心中就已经否定了这个选项。因为正如前述，神燕房内零乱的程度，可说是一个无法地带，不，要说是一个交战区域也不为过。我不能让一个纯洁的初中生看到那种房间。既然这样，很必然的选项就只剩下我家了。要是带谯瑾瑜去她不熟悉的地方，她也会很不安，这样想的话，她以前来我家玩过好几次了，算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好，那我们来找小黄书吧。‘’
‘’那是男生到男生家去玩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件吧！够了，你给我坐在那边就好！‘’
‘’可是早一步掌握李翾学长的喜好，对我来说也有好处。‘’
‘’什么有好处，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有害啦！‘’
‘’是吗，那我就来找有害图书……‘’
‘’你就是活生生有害图书！神燕你现在要嘛坐在那里，要嘛就从窗户跳下去，二选一！‘’
‘’唉呦！我当然是开玩笑的，李翾学长。学长的喜好我在之前跟踪你的时候，就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最近学长买过什么小黄书，我可是了如指掌。‘’
‘’虾密！那怎么可能！那时候店里应该没有其他人才对！我可是仔细确认过了！‘’
‘’学长的喜好还挺特殊的嘛。‘’
‘’现在只剩下一个选择了，你马上从窗户给我跳下去！‘’
‘’要是有人逼你玩那种s e q i n g 游戏，大多数的女生就算跳窗也都会逃走吧。呵呵！但是当然，对我来说那种游戏一点都不费功夫，我可以掌握自如。‘’
‘’你自豪个屁啊！‘’
我转头一看。
谯瑾瑜压低声音，正在窃笑。
看来我和神燕的对话，似乎逗得她发笑。
不，真让我觉得尴尬。
来到这里的路上也是一样，我不太清楚该用什么距离，和以前的朋友说话才好。
而且……谯瑾瑜整个人就是很文静。
她寡言，看起来很害羞，开口说没两句话。
最近这些日子，我认识的都是一些像忍、诺普信、韩思雨、单玊、李茜和神燕这类的人物，先不管他们各自的倾向如何（忍→自大傲慢、诺普信→轻浮讽刺、韩思雨→说教指导、单玊→毒舌谩骂、李茜→有礼无体、神燕→甜言褒舌），总之都是一群辩才流利、能言善道的家伙，因此这种无口系的角色，对我来说算是新鲜。话说变成小孩子模样的忍，也一样很沉默寡言就是了……
谯瑾瑜的这份文静，和小时候完全一样吧。我记得她以前好像也是常低着头。老实说那么琐碎的地方，我记不太清楚。
我想不起来。
她内向，话少，总是低着头——
不过，
她似乎记得我的样子。
李翾哥哥。
对，谯瑾瑜以前……是那样称呼我的。我是怎么叫她的这点我已经忘了。我想应该是瑾瑜妹妹之类的吧。不管是什么，我现在已经无法那么叫她了。
谯瑾瑜……就是谯瑾瑜。
‘’李翾哥哥……还有神燕姐姐。‘’
终于，谯瑾瑜开口说。
语气依旧十分文静。
‘’可以请两位……稍微向后转一下吗？‘’
‘’…………‘’
我不发一语，照着她的话做。
背向谯瑾瑜，面对墙壁。
刚才唱双簧的时候我虽然叫神燕从窗户跳出去，不过我现在还是很庆幸自己有请她过来。实际上，刚才我在神社出声叫了谯瑾瑜后，她整个人僵在那里，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而巧妙地打开谯瑾瑜心扉的人，就是我身旁的神燕。几乎都是她的功劳。她宣称能在十秒以内攻陷年纪比自己小的女生这点，果然不是盖的。说明白点，那种状况下要是只有我一个李翾哥哥的话，肯定是束手无策吧。我充其量只有慌张彷徨的份。回想当时的情况，谯瑾瑜被我叫住后，宛如好像世界末日一样，整个人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神情恍惚。要把她从那个状态来回来，凭我的器量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李翾学长。‘’
跟我一样面向墙壁的神燕，压低声音对我说。她这么做大概是顾虑到谯瑾瑜，不想让她听见，所以我也用同样的音量响应。
‘’干么？‘’
我说。
‘’学长你可能不太喜欢这样啦，不过这边还是让我稍微把气氛炒热一点吧。‘’
‘’嗄？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学长应该也发现了，那个孩子，谯瑾瑜……在精神上相当不稳定的样子。不管是年长还是年幼，我至今看过很多这种女生了。她的情况很严重。只要稍微一点小打击，她随时都有可能会自残。‘’
‘’自残……‘’
雕刻刀。
我忘记……把它没收了。
刀子现在放在她的腰包里。从三角刀到平口刀，一盒五支，一应俱全。
我不觉得神燕说得太夸张。
实际上来说，
当时如果神燕的反应太慢，我在出声叫谯瑾瑜的时候——她就算拿刀自残，我想也一点都不奇怪。
这点程度的事情，连我都知道。
‘’李翾学长很温柔，所以在消沉的人面前可能没办法开心喧闹吧，可是和对方一起消沉，在这种情况下只会带来反效果。这不是马克斯威尔的恶魔的理论啦，但是我们必须尽量装得开朗一点，让谯瑾瑜妹妹的心情变好。‘’
‘’……嗯。‘’
原来如此，刚才A书的话题也是这个流程的一环吗。嗯，看来我似乎太小看神燕了。我刚才听到她的发言，还怀疑她是一个不会看气氛的白目，看来我似乎太过武断了。神燕玉萍，出人意表地其实很细心。
‘’我知道了。既然这样你就放手去做吧。我也一起来吧。‘’
‘’好。我怕等一下如果我太HIGH了可能会推倒学长，到时候希望学长可以原谅我。‘’
‘’最好是能原谅你啦！你到底想要把气氛往哪个方向炒啊！‘’
我做到了小声吶喊的吃力工作。
‘’不行了，我的心情『荡』下来了……稍微一点小打击，我随时都有可能会自残。‘’
‘’不要自暴自弃，李翾学长。大家不是常常这么说吗，冬天到来冰河期就会随之而来，黑夜到来黑暗的世纪就会一同降临。‘’
‘’最好是很常说啦！那是哪一个美国意思啊！‘’
‘’意思就是说，不管是哪种困境，到头来都是现在的情况最好。‘’
‘’你的话乍听之下好像很正面，可是最后却消极到不行！‘’
‘’降雨都会造成洪水。‘’
‘’错！也有不会造成洪水的雨！‘’
‘’呵呵呵！看吧，李翾学长变得有精神了。‘’
‘’啊！你算计我吗！？‘’
突然，我听见身后传来窃笑声。
那声音感觉像是拼命在忍耐，以免发出声音的样子。
是谯瑾瑜。
看来她多少有听到我们的对话。
要是连这点都照着神燕的计划走——
那她就太厉害了。
‘’已经可以了。请两位转过头来。‘’
谯瑾瑜说。
我们转头一看，看到**的谯瑾瑜……一脸害臊地低着头，站在床铺上。
不对，她没有**。
当然她连帽子和袜子都脱掉了，不过下半身还穿着一件超短裤。除此之外……她一丝不挂，用双手掌心，适度地遮住了自己的胸部。
‘’……耶，超短裤？‘’
奇怪？
谯瑾瑜和我预料的一样，读的是我毕业的那所初中；不过那所学校在我入学时就已经废止了超短裤，换成了过膝盖的裤才对。
‘’啊！李翾学长，我『刚好』带了一件超短裤在身上，所以就借给她穿了。‘’
‘’哦？神燕学妹，原来你有时候会『刚好』带一件超短裤在身上啊？‘’
‘’以一个淑女来说，这是应该要准备的东西。‘’
‘’不对，你的企图和变态没两样。‘’
‘’因为我怕会有这种状况，所以事先准备好的。‘’
‘’你以为会有什么状况。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叫你出来的啊？我对自己的可信度感到怀疑了。而且，超短裤这种东西你是怎么拿到手的？用以前的漫画风格来说，超短裤这种东西是『怎么可能！那个种族已经绝种了啊！』的感觉。‘’
‘’嗯。这就表示我看起来虽然这样，还是有先见之明的。我早就预料到超短裤文化迟早会灭亡，所以我事先保存了一百五十件左右的裤子。‘’
‘’你那叫滥捕，不叫保存吧。‘’
是你让超短裤灭亡的吧。
‘’………………‘’
一个高三男生和高二女生，让一个几近**的初中女生耸立在床铺上，然后对她身上的超短裤品头论足。从别的角度来看，也可以将其解读成一种相当严重的霸凌场面。
谯瑾瑜藏在帽子下的浏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长，盖住了她的眼睛。不，或许她是因为害羞故意弄成那样的。角质层散发光芒的鲜艳黑发，脱下的衣服似乎藏在棉被底下。
照神燕的指示穿上超短裤也好，连胸罩都脱掉这一点也罢，看来这位旧识的少女，似乎觉得让人家看到内衣裤，比自己的肌肤被人看光还要来得丢脸。只穿一件超短裤的模样，不管怎么想，很明显都比她本人想象的还要来得煽情，初中女生的感觉我实在搞不懂……
然而。
应该说……很可惜吗？
现在的情况和性感两字完全不搭调。
‘’那是……什么东西。‘’
事到如今，我才对谯瑾瑜的皮肤，发出了惊讶声。
她的皮肤上……刻有鳞片的痕迹。
从她的双脚脚尖，直到锁骨附近。
布满了清晰的鳞片痕迹。
瞬间，我误以为是她身体长出了鳞片，但仔细一看却不是如此。鳞片就像版画按压在她身上一样……在皮肤表面留下形状的感觉。
‘’这很像紧缚后留下的痕迹。‘’
神燕说。
没错，那似乎全身都在内出血，看了会让人心痛的痕迹，就像被绳子束缚过后留下的痕迹一样——为什么神燕玉萍会对紧缚痕这么清楚？现在要是触及到这点似乎会很麻烦，所以我暂且不提。
不对……要说是紧缚痕……
不如说，好像有某种东西——
从脚尖顺着双脚来到身体，缠住她一样。
某种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那东西全身布满鳞片的痕迹。
缠附的谯瑾瑜。
缠附宛如附在她身上一样。
没有鳞痕的地方顶多只剩下双手，以及头部以上的部分。灯笼裤遮掩住的腰部和下腹部，不用特别去看也能知道结果吧。
鳞片。
说到鳞片……是鱼类吗？
不对，这种情况不是鱼类，而是爬虫类
蛇。
是蛇……口绳。
‘’李翾哥哥。‘’谯瑾瑜说。
她的声音仍旧有气无力。
不停颤抖着。
‘’李翾哥哥已经是大人了……所以看到瑾瑜的**，不会有色色的想法吧？‘’
‘’诶？不、不会啊。那还用说。对吧，神燕。‘’
‘’嗯？那个……是这样……吗？‘’
‘’你要附和我啦！你平常的忠诚心跑哪去了！‘’
‘’硬要我说的话，谯瑾瑜妹妹，正因为是大人，才会对少女的**产生色色的想法，这一点为了你的将来，还是早点知道比较好喔。‘’
‘’你背叛我！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感情明明都很好的说！‘’
‘’可是该怎么说呢，李翾学长，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对少女的**完全不感兴趣，以一个男生来说反而很恶心，或者应该说对女生很失礼吧。‘’
这句话和刚才相比，感觉起来比较正经八百。
她这么说也没错啦。
就算这状况和性感两字完全不搭调，而且她全身还布满了蛇鳞，但我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说我对女生的**没有任何的感觉，这样实在太没礼貌了。单玊好像也说过，这种时候要说一些感想才是礼貌的行为。
我重新面向谯瑾瑜。
然后，尽可能用严肃的口吻对她说：
‘’我更正一下吧。我对谯瑾瑜的**稍微有一点色色的念头。‘’
‘’……呜！‘’
谯瑾瑜压抑住声音，双肩颤动。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滴下，开始哭了起来。
‘’喂，神燕！我照你说的做，结果害一个初中女生哭了啦！对方可是初中女生耶！怎么会这样，我完蛋了！你要怎么赔我！‘’
‘’谁知道学长会说得那么直接……‘’
神燕用十分傻眼的表情看着我。
看来她不是故意要挖洞给我跳。
‘’瑾瑜，‘’
谯瑾瑜整个人瘫坐在床铺上，泄气地低下头，有如在呢喃般，用若有似无的声音——
但是，
却十分清楚地说。
‘’瑾瑜，讨厌……这种身体。‘’
‘’……谯瑾瑜。‘’
‘’我讨厌这样……救救我，李翾哥哥。‘’
她声泪俱下，如此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