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派弟子,惩奸除恶——!!!”
“休想得逞——!!!”
就在双方即将交手的时候,一阵风伴着寒光呼啸而过,以肉眼无法辨识的速度径直杀向云梦派一侧。
“来了......”
“嗯。”
只见天心道长和天钧道长眉宇微皱,十分默契地往后一跳,而其他云梦派弟子则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威胁正在靠近,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佩剑已经被挑飞,像是天女散花一样纷纷应声落地。
“应千秋......”天钧道长顿时瞪大了眼睛。
天心道长更是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你是怎么解开锁穴的?!”
“退后,”应千秋仗剑在前,眼眸中充斥着愤怒与冷酷,连语气也不带一丝丝温度,“再上前一步试试看。”
云梦派弟子没有见过像这样神速精准的剑技,不由得心中一虚,怀揣着忐忑与恐惧后退了小半步。
听到她的恐吓,天钧道长的心中忽然窜起一股无名火,上前一步责问道:“小丫头,辈分不高口气倒是不小,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当然知道,”应千秋用冷冰冰的语气回道,“你们是我第二讨厌和第三讨厌的人。”
“岂有此理......”天钧道长刚想动手,却被一旁的天心道长拦了下来。
“应千秋,看在你是青松未来娘子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太多......”
没等他把话说完,应千秋十分强硬地打断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和他的关系?”
“我怎么会搞错?”
“苏青松是我第一讨厌的人,”应千秋用严肃认真的语气说道,“我的脑袋又没洞,怎么会嫁给最讨厌的家伙?”
“不要信口胡言,”天钧道长操着气势汹汹的语气说道,“你们之间的婚约是早就定好的,容不得反悔!”
应千秋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要是新郎死了就没有婚约了吧?”
“你......”天钧道长气得脸微微泛红,“要是婚约告吹的话,云梦派和两仪宫的脸往哪里放?”
“爱往哪里放就往哪里放,我不管,就是不要拖着我。”
“呃......”
“多说无益,”天心道长深吸一口气,缓缓摆开架势,浑身上下顿时散发出一种极其恐怖的压迫感,“像你这样不懂规矩的小丫头,必须要收拾一下才会领悟送什么叫江湖!!!”说罢,他以奇快无比的速度一个箭步冲到应千秋跟前,毫不迟疑地扬起手臂,落下就是一击震山掌。
“嘁——”
所幸应千秋反应及时,避开了对方的突然袭击,然而,她没有想到天钧道长紧随其后,像是猎鹰一样牢牢地盯上了她。
一切都在一瞬间内发生,震山掌犹如排山倒海一般迎面而来,她来不及调整姿态,只能横陈着手中的长剑,硬着头皮正面接下这一击。
“唔......”强大到让人难以置信的气劲顷刻间喷薄而出,应千秋手中的长剑竟然被其瞬间摧断,紧接着,汹涌的气劲仿佛是奔腾的角牛群,丝毫没有减弱的势头,犹如子弹一般贯穿了她的身躯。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天钧道长用十分傲慢的语气问道,“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应千秋的眼中突然掠过一瞬犀利,下一秒,她徒手握住断裂的剑锋,自下而上狠狠地刺穿了天钧道长的手臂。
“呃......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阵惨叫声,天钧道长被迫撤掌,随后拖着鲜血淋漓的胳膊连连后退与之拉开距离。
震山掌造成的内伤十分严重,应千秋感受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随后不由自主地吐了一口鲜血:“噗——”
没等她缓过神来,天心道长像是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眼中透着露骨的愤怒与杀意。
“小丫头......结束了。”
双方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以至于应千秋的心中萌生出一丝绝望,闭上眼睛故作镇定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果然我是个会带来不幸的女人......再见了。”然而,震山掌没有如期而至,温热的液体倒是溅了她一身。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周遭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连负伤的天钧道长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唔......”
应千秋缓缓睁开眼,没想到看到的第一幕就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刺穿了天心道长的手掌。
“该结束的......”戚良操着十分冷酷的语气说道,“是你们用荒诞手段维护的单薄脸面。”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此时此刻的天心道长怒火中烧,非但没有因为疼痛而收掌,反而暗暗利用气劲固定住【红梅傲雪】,顺势扬起另一条手臂,将极阳之气瞬间汇聚于掌心,随后照着戚良的脑袋一掌拍去,“去死吧——!!!”
“嘁——”
情急之下,戚良再一次动用某种特异功能,就像之前召唤出【红梅傲雪】一样,无数的光尘像是萤火虫似的汇聚在一起,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光尘化作无锋重剑【山河令】,硬生生抵挡住了天心道长的震山掌。
不过,气劲是一种无形的能量,物理上的阻挡并不能完全打消其威力,随着对方的突然发力,气劲以摧枯拉朽之势穿透【山河令】厚重的剑身,瞬间贯透了戚良的胸膛。
“呃......”
危难关头,数把飞刀破空而来,逼得天心道长忍痛拔出自己的手掌,接踵而至的唐问心步步紧逼,逼得他不得不连连退后到天钧道长身旁。
“师兄,你的手......没事吧?”
天心道长的额头上满是细小的汗珠,呼吸也没有往常一般平稳:“像这样的小伤,养个把月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戚良突然感到一阵气力不支,不由得单膝跪在地上:“哈......哈......哈......可恶......为什么......身体不听命令了......”
“你......”应千秋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不清楚......”戚良的嘴唇渐渐泛白,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就好像是身处于天寒地冻中似的。
这个时候,沐婉柔来到他们跟前,轻轻抓起戚良的手腕探了探:“不好......”
“师妹,他怎么样了?”应千秋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急。
“内脏受损非常严重......”沐婉柔不禁感到心头一颤,“刚才那一掌的气劲......几乎伤到了......他体内全部的脏器......最严重的是心脏......”
“你们都有内伤,坐下好好休息,就让我来为他运气疗伤吧。”
涂山萨拉提起裙摆刚迈开步子,热泪便划过了沐婉柔白皙的面颊。
“没用了......”
“诶?”涂山萨拉怔在了原地。
“像这样的内伤......”沐婉柔咬紧了牙关,却还是止不住涌来的酸楚,泪珠蕴含着月光的凄寒,一滴滴落在地上,绽放出象征着悲伤与痛苦的花朵,“凭我们......根本......无济于事......”
武熙语手中的佩剑应声落地,紧接着双腿一软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怎么会......”
方鹤山不禁瞪大了眼睛:“什......?!”
“没事的,”应千秋故作镇定地说道,“就算是陷入濒死状态,他也会奇迹般地恢复......”
“抱歉,”戚良咽了口血沫,用虚弱的语气说道,“就在刚才......用过了......这一次怕是真的......呃......”
“开什么玩笑?!”应千秋强忍着内伤带来的疼痛,咬着牙为戚良运气疗伤,“你们一个个的......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唔......”
“师姐......”
“不要叫我,”应千秋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让我集中精神......一定会救下他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心道长振振有词地说道,“伤了我的手掌,伤了我的爱徒,又伤了我师弟一条手臂,凭着花言巧语让我们云梦派与两仪宫陷入敌对与仇视......作为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贺君安他罔顾江湖道义出言不逊,像这样的宵小之辈死有余辜!!!”
“你再......”沐婉柔手中的白玉剑泛起了诡异的光泽,紧接着,她的乌黑秀发渐渐泛白,身上也冒出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骨之寒,“说一遍?!”
“头发变白了?!”天钧道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这这......姓沐的小丫头她......是用了什么邪术吗?”
“君安他重伤不治,”沐婉柔死死地盯着天心道长,“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天垣小苑。”
“好强的压迫感,”天心道长深吸一口气,将受伤的手掌背在身后,单手摆开了迎击的架势,“不过,就算是压迫感十足,说到底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话刚说到一半,沐婉柔一个箭步冲向天心道长,速度之快令人不禁为之折舌,“呃......”
“师兄小心——!!!”
迎面袭来三道剑气,天心道长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将极阳之气汇聚于掌心,凌空打出一击震山掌,凭借浑厚有力的气劲将其打消。
“什么?!”
虽然剑气能够被打消,但寒气却没有被冲散,眨个眼的功夫,他的手掌就被冻得青里透着紫,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师兄——!!!”
千钧一发之际,天钧道长当机立断,挺身而出将天心道长护在身后。
沐婉柔一跃而起,凌空挥动白玉剑,“你们全都......”就像当时的戚良一样,她的眼眸中不见一丝情感波动,倒映着两人错愕的表情,“去死吧。”
话音刚落,应千秋瞪大了眼睛,瞳孔却急剧缩小:“唔......”
说时迟那时快,沐婉柔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身影,没等她有所反应,对方以凌空的姿态,朝着她的后颈精准地猛击了一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击晕。
“本来以为你是冰封在万年雪中的花朵,”不速之客抱住失去意识的沐婉柔,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看来这一次出宫,有一股烈火将冰霜消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