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涂山萨拉一边啜泣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明明知道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呜呜呜......我太没用了。”
“啊哈哈......”贺君安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不要太在意,只不过是一次发布会,你人没事就好。”
“可是......”涂山萨拉微微摇了摇头,“我的失误给你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吧?”
“钱这种东西要是赚不到,可以再换一个思路去赚,你却是独一无二的。”
“啊......”涂山萨拉忽然止住了啜泣,脸颊上泛起了浅浅的嫣红,“君安......不,突然说出这种让人害羞的话,你是阿良吧?”
“呵呵,”贺君安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那个家伙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已经很久没有出镜了......”
话音未落,戚良毫无征兆地开口道:【我一直都在看戏。】
“真亏你好意思说。”
【在你和她们缠绵悱恻的时候,明空心界里发生的异变一直在加剧,而我则是一直在忙于处理。】
“加剧?”
【呃......】戚良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你那一头究竟是什么情况?”
【......】戚良没有作答。
“戚良?!”
【......】
“喂,戚良,不要吓我!”
【小雏鸟,目前的情况相对复杂,等你有机会回来再说。】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异变发生以来没怎么回过明空心界,莫非是被什么力量妨碍了吗?”
【有这个可能性,总而言之,你要保持警......】
“戚良,喂,戚良???”
【......】戚良再也没有回应。
“可恶,”贺君安暗暗握紧了拳头,“戚良他好像遇到了麻烦,我得想办法回明空心界。”
涂山萨拉的嘴角微微一沉:“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想回到明空心界的话,恐怕是一件难以实现的事情。”
“什么意思?”
“我能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力量正在束缚你体内的结界,”涂山萨拉五指展开,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异变,“既不是术式,也不是魔法,而是一种相对古老的能量,仿佛建起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把结界内外完全隔断。”
“呃......”听到她说古老的能量,贺君安突然想起了廖清川说过的话,用急促的语气问道,“对了,我听到了一些关于红绳的故事。”
“关于红绳的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接下来,贺君安将红绳的来历和盘托出,涂山萨拉的脸色也随之变得十分凝重。
“天狐族初代祭祀的随身物品......”她掂着下巴若有所思,“天狐族的初代祭祀确实是上一世的我没错,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件随身物品?”
“你完全不知情吗?”
“嗯,”涂山萨拉点了点头,“至少在我的记忆中,不存在这样的东西。”
“啧,”贺君安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复杂了。”
“虽然不清楚关于红绳的事情,但是我之前倒是听说过身体交换。”
“是吗?”
“你应该没有这一段记忆,阿良他是知道的,姻缘古神莱哈扎德热衷于撮合各个种族的男女成双成对,不过,这个怪老头还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就是【考验】男女之间的感情,而【考验】的基本手段就是让他们交换身体,借此开诚布公地了解彼此的一切。”
“姻缘古神......”贺君安问道,“他还健在吗?”
“非常遗憾,”涂山萨拉摇了摇头,“大崩坏战役中,除了多洛蒂娅以及像我这样拥有凭借媒介存储记忆的古神之外,其他古神应该都已经在浩劫中战死。”
“既然姻缘古神早已经逝去,那他是怎么影响到我们的?”
“也许是他早就把自己的能量注入了红绳之中,”涂山萨拉冷静地分析道,“而在特定的情况下,某个人弄巧成拙激活了这一股古老的能量。”
“嗯,”贺君安点了点头,“不无可能,就像之前发生过类似的......哪一次来着?”
“之前好像也发生过无意间激活某种力量的事情,”涂山萨拉掂着下巴若有所思,“只是当时的记忆貌似产生了一部分缺损,以至于我们难以复盘出当时的情况。”
“有没有破解的办法呢?”
“姻缘古神拥有天底下最为独特的术法力量,其源泉来自于人与人之间产生的情感碰撞,他自称是【缘力】。”
“【缘力】......”贺君安轻声吐槽道,“听起来有一种马上要拔出激光剑的感觉。”
“不同于狄尔特洛斯的术式、赫曼的魔法或者天狐的秘法,以【缘力】为核心构造出来的术法结构千奇百怪,破解起来也相当困难。”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们确定了是姻缘古神下的套,也得不出任何破解的方法。”
“对,”涂山萨拉点了点头,“就像是破解一个谜语,就要知晓它的谜面,没有前提条件就没有后续结果。”
“现在的情况真是棘手......”
“不过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虽然莱哈扎德喜欢考验男女之间的感情,但是他从来不会伤害谁,是个慈祥又和蔼的......怪老头。”
“嗯......”贺君安忽然好奇地问道:“话说,虽然你口口声声叫他怪老头,但是情绪上好像十分亲近他。”
“该怎么说好呢?”涂山萨拉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在成为祭祀之前曾经流浪过一段时间,是他收养了无处可去的我,也算是......一段亲情方面的缘分吧?”
“亲情?”贺君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虽然我没有承认过,但是他对外一直宣称是涂山夜夜的父亲,而且还自说自话跑到天狐族的领地里讲述我小时候的故事。”
“是这样啊......”
涂山萨拉支支吾吾地说道:“所以......他对阿良......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偏见,甚至可以说成是偏激的执拗。”
贺君安的表情顿时一僵:“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懂了。”
“说起来,谣言真是一种可怕的存在,明明不是我的东西会传成是我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涂山萨拉抱怨了一句,“真是的。”
“是啊......”
“像这种红色的绳子我连一点印象都没有......”涂山萨拉的脸色毫无征兆地一黑,“红色的......绳子......等一等......”
“怎么了?”
“我记得你刚才说过,红绳是被那个奇怪的神使拆出来的,是吗?”
“嗯。”
“也就是说红绳不是单纯的红绳。”
“没错。”
“拆出来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廖主事没有提及,只是说了贴身物品。”
不知道是意识到了什么,涂山萨拉的脸颊忽然变得通红,神色也变得十分凝重:“应该......不会吧?”
“怎么了?”
“不,”涂山萨拉弱声弱气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要问了啦!!!”
叮铃铃——
铃铛的声音再度响起,意识顿时戛然而止。
“呃......”刚一睁开眼,贺君安立刻半坐起来,冷静地查看周遭的环境,“这一次的交换对象是.....”看到挂在床头的黑玉剑,他的脸色顿时一黑,表情不禁变得十分僵硬,“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