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贺君安打了个哈欠,“好无聊的一天,感觉没什么事情做。”
“啊哈哈......”沐婉柔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毕竟这一天本来是要去朽木林散步的,身体交换之后自然是取消了这一行程。”
“难得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武熙语拿出了之前的金属朋克风实心球,“要不要玩一场躲避球?”
“把杀人道具收回去......”贺君安扶着额头说道。
“范大娘没来找你吗?”沐婉柔问道。
武熙语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我起了一个大早,迅速做完了仙跳墙。”
贺君安不禁露出汗颜的表情:“好家伙,这么复杂的菜,一个早上就做好了。”
“毕竟在此之前,在时间的回流中重复做了整整两遍,”武熙语一秒就变成了欲哭无泪的表情,“感觉自己的生命已经被仙跳墙占据了。”
“我也是,”涂山萨拉抱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虽然昨天之前没留下什么印象,但是一想到在异变中午觉睡了一天又一天,心里突然觉得慌慌的。”
贺君安压着声音吐槽道:“好像不在异变中你也是一天又一天地睡......”
“话说,”方鹤山忍不住插了一句,“你们竟然这么自然地面对她,真的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吗?”
“惊讶?”武熙语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沐婉柔反问道:“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
涂山萨拉歪着脑袋补了一句:“应该不难理解吧?”
“他,”方鹤山指着贺君安说道,“表面是那个象征着暴脾气的女人,内在却是贺君安!!!”
贺君安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声:“嗯。”
方鹤山露出了三观崩坏的表情:“像这种离天下之大谱的事情真的现实吗?”
贺君安淡定地回道:“离天下之大谱的事情就发生在你眼前。”
“啊啊啊啊啊——”方鹤山就像是疯了似的,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抱歉,我暂时没办法接受,让我和他去角落里冷静一下。”
唐问心双臂抱胸,一脸无语地说道:“你一个人去冷静吧。”
“你就一点都不惊讶吗?”
“惊讶归惊讶,”唐问心耸了耸肩,“也没到像你这样夸张。”
方鹤山揉了揉鼻梁:“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个结果。”
“前几次回流的时候,你都没有出现这么大的反应,”贺君安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是不是对这张脸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排斥感?”
“大概......”
沐婉柔关切地问道:“师姐做什么事情惹到你了吗?”
唐问心用淡定的语气说道:“飞龙不需要做什么事情也能吓到四足驮兽。”
“你才是四足驮兽!!!”
“我们真的好久没有像这样聚在一起了,”武熙语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要不要做一点有意思的事情?”
贺君安毫不留情地说道:“是躲避球就驳回。”
“为什么???”
“你们改良过之后压根就是一枚穿甲弹......”
“要不然我们去天垣川河岸吧?”涂山萨拉提议道,“这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正正好,正适合外出郊游、野炊和睡觉。”
贺君安忍不住吐槽道:“为什么强行加了个睡觉?!”
“我不反对外出的计划,”唐问心扭头看向窗外,“天天闷在屋檐下不利于发育。”
方鹤山的眉宇微微一皱:“你早就过了发育期了吧?”
“不,我是鬼人族,还有发育空间。”
“就算是鬼人族也要遵守生物的基本法吧?”
唐问心的脸色顿时一黑:“你不说话会被当做一尊石像吗?”
“呃......”
“我同意,出去转转也好,”沐婉柔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大家一起玩总比去朽木林散步要强。”
“应该......”贺君安顿了顿,接着问道,“不只是散步吧?”
“唔......”沐婉柔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浓重的红晕,“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再也回不去了。”
“我也同意,”武熙语接着说道,“出去玩正好能试试看躲避球......”
贺君安立刻打断:“驳回。”
“诶???”
“只可惜师姐不在,”沐婉柔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那里进展得顺不顺利。”
“放宽心,”贺君安耸了耸肩,“我对她有信心。”
“是吗?”方鹤山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虽然她的性格过于由着性子,但是做事还是相对可靠的,再说了......”
方鹤山挑了挑眉毛:“再说了?”
“她想搞成什么样都没关系,”贺君安胸有成竹地说道,“反正时间会回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同一时间,应雪青正在台上一板一眼地念着稿子,声音没有任何平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在机翻一段演讲稿似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供应链就会在目前的生产力水平中达到相对饱和的吞吐量,而吞吐量也就意味着市场占有率......”
“打断一下,”一位商客操着大嗓门喊道,“请问,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达到饱和的吞吐量?”
“哈?”应雪青不禁怔了一下,接着,她翻了翻演讲稿,像是在找寻答案似的。
“掌柜的他怎么了?”孙长庭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樊晟掂着下巴若有所思:“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贺掌柜,为什么还不回答?”商客直接蹬鼻子上脸,“连这样的问题都没有提前思考过,难道你根本就是站在台上信口雌黄,在大家面前一顿胡诌加忽悠吗?”
应雪青的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火:“稿子上没有写我有什么办法?!”
“稿子上没写你就没办法了吗?”
“不要烦,”应雪青控制不住力道,下一秒,演讲稿的一角被揉成了一团,“你只需要知道我能驾驭就行了。”
“呵呵,”商客冷笑一声,“稿子上没有就不知道,生意场上转瞬间风云变幻,像你这样不靠谱的人也敢信誓旦旦地自称能驾驭?”
“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孙长庭的火气也一下子涌上心头。
樊晟双臂抱胸,压着声音说道:“第一次遇到这么刁钻的商客。”
“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张二狗挠了挠后脑勺。
“哼,”孙长庭耸了耸肩,“等散会之后找几个兄弟收拾他。”
话音刚落,应雪青撕碎了演讲稿,干净利落地跳下台,不顾旁人的阻拦径直朝着他冲去。
“你要干什么?!”
只见她一脚踩在座椅上一手揪住商客的衣领,就像是收取保护费的民意代表,面带着看似和善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着欲杀之而后快的恐怖气息,操着低沉、迟缓而富有威胁性的声线问道:“你为什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投资之前问清楚风险难道不对吗?”
“问这问那一大堆能拿得出来多少钱?”
“你......”
“知道我一炷香的时间里能赚多少钱吗?”
“我管你赚多少钱?”
“你不管我赚多少钱又问这问那的脑子有毛病吗?”
“呃......”
“时间就是金钱,你浪费了我这么多的时间,知道要补偿我多少钱才合理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只是单纯地不理解你这种人的脑回路才好心提醒一下你注意自己的精神状态。”
“你这是在变相地骂我,”商客气得满脸通红,“你要是有本事就当着大家的面直接开口骂,文绉绉地搞一些装模作样的说辞算什么男人?”
应雪青的脸色顿时一阴:“*粗口*”
“你竟敢......”
“是你自己要求的,”应雪青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我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我要求的?”
“不只是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连记忆力也受到了挑战吗?”
“呃......”
“你的家人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活动?”
“你......你......你......”商客气得上起步接下去,突然,两眼一翻白,直接倒在了地上。
“啊......”张二狗、孙长庭和樊晟同时露出了三观崩坏的表情。
“好了,”应雪青耸了耸肩,“关于他的问题,我会记录下来,等有空的时候以书面形式烧给他。”
“烧......”张二狗、孙长庭和樊晟的表情就像是完全定格了似的。
“等你们去他家吃席的时候,应该就能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吃席......”张二狗、孙长庭和樊晟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或者,找一个黄道吉日,直接去跟他碰面也行。”
“碰面......”张二狗、孙长庭和樊晟同时后退了一步。
应雪青回到台上,习惯性地双臂抱胸,用一种王者的姿态藐视着台下的商客:“还有其他人有问题吗?”
这一次,大家都十分默契,清一色保持着绝对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