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熟悉的铃声过后,贺君安突然恢复了意识:“呃......”
“啊......”武熙语眨了眨眼睛,“我......现在是......回来了吗?”
“唔......”沐婉柔愣了一下,“宝宝呢?宝宝去哪里了?”
“爹娘......”应雪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家宅院,脸上忽然平添了几分落寞,“哼,只是一个制造出来的幻境而已,没什么好不开心的。”
“诶呀呀~~~”朱雀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饱腹感不是假的,还不错,赚了赚了......”
爱莉希雅双膝跪倒在地,脸色阴沉得像是生了什么大病似的:“我到底在干什么?!”
“呵呵,”杰诺赶忙走到她跟前,“尊贵的您,何故行此大礼?”
“发生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丑事吗?”雷欧也接踵而至。
爱莉希雅厉声斥责道:“你们两个不要趁火打劫!!!”
“是不是在我们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方鹤山挠了挠后脑勺。
唐问心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的。”
看到眼前的莱哈扎德,戚良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就这?”
“不愧是把夜夜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莱哈扎德双臂抱胸,脸上堆满了严肃,“没想到,在老夫完全没有公布考验内容的情况下,你居然这么快就通过了全部的游戏。”
“呵呵,”戚良冷笑一声,“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就狗屎运特别离谱。”
“你的狗屎运也就到此结束了......”莱哈扎德打了个响指,周遭的红绳瞬间汇聚成无数条骇人的大蟒蛇,四面八方涌向众人。
“小心——!!!”杰诺利用链剑斩断其中一条,另外一条趁虚而入,瞬间缠住了他的小腿,“嘁......”
雷欧也被大蟒蛇缠住了手臂:“疏忽了......”
“杰诺,雷欧——!!!”爱莉希雅迅速退后,躲开了大蟒蛇的第一轮攻击,利用手中的骑兵冲锋枪以雷霆万钧之势打烂了来袭的大蟒蛇,然而,其余的大蟒蛇却穷追不舍,同一时间,又有几条朝着她的背后偷偷摸了过来,“切......”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大蟒蛇已经缠住了爱莉希雅的双脚,紧接着,又游过来一条大蟒蛇缠住了她的枪,致使她动弹不得。
“你真是粗神经......”刀光一闪而过,朱雀轻轻松松将其斩成碎渣,替她解了围。
爱莉希雅捋了一下鬓角发:“只是一时大意罢了。”
“接下来不要再大意了,”朱雀摆开气势十足的架势,“会送命的。”
爱莉希雅也摆出了战斗架势:“用不着你提醒。”
两人背靠着背,面对四面八方杀不尽斩不绝的大蟒蛇,脸上却浮现出了十分反常的兴奋笑容。
“可恶,”方鹤山眼疾手快,迅速掷出数把飞刀,没想到,锋利的刀锋没能切断红绳,反而被红绳尽数弹开,“什......?!”就在大蟒蛇即将缠上他的时候,唐问心一拳精准地打在了七寸上,瞬间将其击飞数米开外。
“真是一群难缠的家伙......”
“这就是传说中的古神的力量吗?”公孙起握紧了手中的巨剑。
“名不虚传,”涂山亚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灭煌炎,你有没有什么能一瞬间消灭全部敌人的大招?”
他回头一看,不灭煌炎庞大的躯体已经被大蟒蛇缠出了**,连动都不能动:“@#¥%……&@#¥”
“大家小心,”沐婉柔仗剑护在武熙语身前,“对方数量众多,尽量抱团防御。”
“真麻烦......”应雪青也同样仗剑护在武熙语背后。
武熙语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大蟒蛇上,只见她左顾右盼环视四周,却横竖都找不到她想找的那个人:“萨拉妹妹去哪里了?”
看着场面乱成一锅粥,戚良的眉宇微微一皱,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看来是我小瞧你了,明明制造了这么多场游戏,却还留存下来这么多力量。”
“呵呵,”莱哈扎德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此时此刻,一条大蟒蛇匍匐着游到他手边,立起身散成了无数的红绳,“在完成最后的考验之前,老夫的力量和意识都是不会消散的。”
“什......?!”戚良顿时瞪大了眼睛。
大蟒蛇就像是一台移动的绑架机器,组成它的红绳捆住了涂山萨拉的双手双脚,嘴巴上还缠着一根格外粗的红绳。
“唔......”她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无奈说不出任何话。
“萨拉!!!”贺君安想要上前救她,却被一根红绳缠住了双脚,失去重心之后迎面栽倒在地。
“喂,小雏鸟,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快一点爬起来,”戚良唤出了【山河令】,眼眸中满是冷酷,看不到一丝感情波动,“我们要对付这个奇怪的老头了。”
“噢......”贺君安仓促地解开红绳,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唤出了【红梅傲雪】。
“打败老夫的话,你们就能带她离开,”莱哈扎德打了个响指,两条大蟒蛇瞬间变成了贺君安和戚良的模样,除了双目无神之外其他一切都一模一样,“被老夫打败的话,你们就要留在这个地方,直到......莱哈扎德的力量消散为止。”
话音刚落,冒牌的贺君安和戚良同时唤出了【山河令】和【红梅傲雪】,毫无征兆地一个箭步冲向他们。
“来了!!!”戚良毫不犹豫地反向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就是一剑,而对方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两把重剑交织在一起,顿时迸发出明亮的火花,“喂,还没完——!!!”他借着产生的反作用力,顺势施加了更为强大的力道,以排山倒海之势抡动手中的重剑。
“......”冒牌的戚良迅速将重剑插在地上,形成一面临时的盾牌,勉勉强强招架住这一击。
“反应挺快的嘛!”就在戚良准备开展下一轮攻势的时候,一根红绳悄无声息地缠住了他的胳膊,在他发力的那一刹迅速收紧,“呃......”
趁着这个机会,冒牌的戚良挥动手中的重剑,像是打高尔夫球一样狠狠地将戚良击飞。
同一时间,冒牌的贺君安突进到贺君安跟前,抬手就是一剑。
贺君安忍不住吐槽道:“本来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已经够玄幻了,为什么场面上突然出现了四个一模一样的人,打起来完全分不清谁是谁了!!!”只见他一边吐槽一边施展极意逍遥游,轻轻松松躲过了冒牌的贺君安来势汹汹的剑技,下一秒,看准空隙反手就是一剑,瞬间切断了他的一部分鬓角发。
不料,冒牌的贺君安背后忽然出现了冒牌的戚良,接踵而至的重剑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刚刚得到的优势。
戚良被击飞之后摔得遍体鳞伤,不过,他没有时间停下来感受疼痛,马上握紧了重剑再一次冲向冒牌的戚良:“噢啊啊啊啊啊——!!!”
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再一次战在一起,两把一模一样的重剑,两把一模一样的青锋剑,交锋的一瞬间,无数的火光跃于眼前,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呵呵,”莱哈扎德冷笑一声,“在这个领域之内,任凭你们怎么挣扎,我的【情缘丝】都是无敌的存在。”
刚一开始的时候,贺君安和戚良还能打出一点小优势,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他们的体力渐渐跟不上消耗,而冒牌的他们却依旧保持着战斗状态的力度与速度。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戚良的呼吸变得略微沉重。
贺君安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们合力干掉一个。”
“他们两个一开始是分开的,现在就像是橡皮糖一样黏在了一起,根本分不开。”
“想办法!!!”
眼看着冒牌的戚良突到眼前,戚良握紧手中的重剑,咬紧牙关使足全力一剑抡去,同一时间,对方也挥出一剑,两把重剑交织在一起......咚——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他手中的【山河令】飞了出去。
“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冒牌的戚良又一剑抡来,瞬间将他拍在了地上:“噗——”他猛吐了一口血,挣扎着想要再站起来,却使不上任何力气,“可恶......”
“戚良!!!”贺君安稍稍分了一下神,冒牌的贺君安看准机会一剑刺来,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你这个家伙......”
“虽然战斗还没有结束,”莱哈扎德缓缓踱步来到戚良跟前,半蹲下身子,脸上浮现出格外自信的笑容,“但老夫有把握说这一句话......胜负已分。”
“我们无法离开这个幻境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戚良问道。
“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莱哈扎德摇了摇头,“老夫仅仅是在遵照残留的意识在执行任务罢了。”
“你的力量总有一天会耗尽......”
“就算只剩下一日也是一日的停留,只要你没有通过考验,老夫就不会放你们离开。”
“嘁,”戚良发出了不爽的声音,“就像夜夜说的一样,你这个家伙真是个怪老头。”
“呵呵,”莱哈扎德淡定地笑了笑,“就让老夫这个怪老头跟你做一个交易吧。”
“什么?”
“只要你答应消抹掉脑海中关于夜夜的一切记忆,老夫就大发慈悲放了你们全部的人,怎么样?”
“关于夜夜的记忆......”
“忘了她,她也会忘了你,从今往后就像是陌路客一样。”
“唔......”涂山萨拉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却依旧说不出任何话。
“不可能。”戚良十分果断地回绝了他。
“为什么?”
戚良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怪老头,你好好回忆回忆,天底下有哪个大反派会跟对手谈条件的?”
“老夫不喜欢开玩笑,”莱哈扎德捋了捋胡须,“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爱夜夜,真的爱她就要学会权衡利弊之后下决心放手。”
“放手?”戚良啐了一口血沫,“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懂你的话,你希望我把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放回到你这个神经病的身旁吗?”
“你激怒老夫有任何的好处吗?”
“我没有故意激怒你,只是单纯看你不爽......”
“接下来,老夫将证明:你根本不爱夜夜。”
“噢?”
“首先,你根本不了解夜夜的喜好,就连她喜欢吃的树果都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戚良的眉宇微微一皱,“夜夜同其他天狐不一样,她喜欢吃的食物是鱼,第一喜欢的做法是烤,第二喜欢的做法是煎,第三喜欢的做法是蒸。”
“唔......”涂山萨拉的脸上忽然泛起了浅浅的粉晕。
“其次,你根本不明白夜夜的作息,她在下午的时候会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认认真真读书......”
戚良打断了他的话:“她只会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摆上一个圆形的蒲苇,然后,抱着尾巴美滋滋地睡觉。”
“再者,你没有掌握给夜夜梳毛的技巧,只是拿着一把梳子像模像样地盲目乱梳一气。”
“不好意思,”戚良耸了耸肩,“乱梳的是那个小雏鸟。”
“哈?!”贺君安愣了一下,“为什么突然提到我......”
“我啊......”戚良滔滔不绝地说道,“是知道在顺毛的时候要用千针刷,打结的时候要用硬毛刷,上护理精油的时候要用软毛刷。”
“唔......”涂山萨拉的脸一路红到耳朵根,脑袋上都飘出了缕缕白烟。
“等一等,”贺君安不依不饶地问道,“为什么突然提到我,我也有在认真梳毛的好不好?”
“最后......”莱哈扎德顿了顿,接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最后的考验,你通过了。”
“诶?”戚良不禁怔了一下,“最后的......考验?”
“老夫同意你们的结合,”莱哈扎德打了个响指,大蟒蛇全数化作红绳四散而开,就连涂山萨拉也解开了束缚,“作为姻缘古神,也作为夜夜的父亲。”
“阿良!!!”
她焦急地疾呼着,提起裙摆一路飞奔向戚良,同莱哈扎德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喃喃地自言自语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了。”说罢,他的身体化作光尘,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你的身体......”贺君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在涂山萨拉的搀扶下,戚良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勉强维持着体面的站姿:“你本身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吗?”
莱哈扎德挠了挠光溜溜的后脑勺:“幸亏在一切结束之前完成了【最后的考验】。”
贺君安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愫:“谁能想到,所谓的【最后的考验】,竟然就是问这么几个问题......”
“这几个问题都是老夫生前想要问却没能问出口的问题,”莱哈扎德走上前,轻轻握住涂山萨拉的手,接着,又抓起了戚良的手,“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流利地回答上来,证明答案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你的心里,”说着,他将他们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那一刹,他彻底化作了光尘,怪老头的身形永远地随风消逝,“像这样一个男人才值得托付老夫的宝贝女儿。”
“怪......”涂山萨拉的眼中噙满了泪花,下一秒,两行温热的液体划过她的面颊,“父亲!!!”
“莱哈扎德......”戚良微微沉着脑袋,“说什么最后的考验,真是爱做多余的事情。”
贺君安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微笑:“也许这就叫天下父母心吧?”
随着莱哈扎德的消逝,用他的力量构筑起来的幻境也开始发生崩塌。
“该结束了啊......”贺君安两手叉腰,抬头看着分崩离析的红绳,心中难免激起一阵波澜,“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同一天,是时候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了。”
涂山萨拉忧心忡忡地说道:“时间一旦往前推进,就免不了悲欢离合,爱莉希雅小姐会回到狄尔特洛斯,朱雀某一天会重新变成我们的敌人,远在笙丘森林的她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绝境......未来的道路沉浸在一片未知之中。”
“无论发生什么,”戚良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既然那个怪老头放心地把你交给我了,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阿良......”涂山萨拉将脑袋倚在了他的肩头。
“直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戚良顿了顿,接着说道,“我都不会忘记他问我的三个问题,还有,他把你交到我手中的那一瞬间,我也牢牢地记住了。”
“我也不会忘记......”
这个时候,贺君安一脸无语地问道:“那我走?”
戚良用戏谑的语气调侃道:“你走什么走,股份不要了吗?”
“我感觉我是个多余的存在......”
“不要这么说,要是没有你的白莲花,她会受不了我的恶趣味的。”
“你说谁是白莲花?!”
叮铃铃——
“呃......”贺君安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紫梦琉璃上,接着,他半坐起来环顾四周,确认周遭的环境是自己的卧房之后方才松一口气,“呼——不会再交换了,嗯?”就在这个时候,他意识到手里撰着某种丝绸制成的布料,拿起来一看,下一秒,脸顿时红到了耳朵根,眼神也随着精神状态变得飘忽不定,“什、什、什么东西?!”
【肚兜?】戚良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不,准确地来说......是一件用红色丝绸编制而成还挂着铃铛的热辣性感型决胜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