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看一看,”贺若棠的嘴角微微一扬,“究竟是哪一只偷腥猫在勾引有妹之兄呢?”
贺君安的心脏怦怦乱跳:“要命了......”
“唔......”冉晴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脑袋里一片空白,除了坐以待毙以外想不到任何可行的对策。
就在她即将掀开被子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阵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贺若棠下意识抬头一看,发现大片大片的瓦片正朝着她落下:“诶?”
“小心——!!!”贺君安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将她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掉落下来的瓦片,“嘶......”
“哥???”
“没事,”贺君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比起之前受过的伤,挨两下砸根本不算什么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一掠而过,落在窗口停了下来:“嘁......@#¥%&……&*#¥@。(听不懂的语言)”定睛一看,是一名身着夜行衣的少女。
接着,又有一人从屋顶上的窟窿跳进来,稳稳地落在他们眼前:“小蟊贼,休想逃跑——!!!”看到贺若棠被贺君安压在身下,唐茵当场绷不住了,用慌乱的语气质问道,“唔......你们在做什么,成何体统?!”
“等一等,不是你想象的这样,听我解释......”
“不听!!!”唐茵打断了贺君安,“连妹妹都不放过,你这个衣冠禽兽——!!!”
“哥,她说你是衣冠禽兽。”
“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对方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外国人?”唐茵的眉宇微微一皱:“好像是......鬼人族的语言?”
由于她戴着面铠,所以看不清容貌,月色之下,一对紫红色的眼眸格外迷人。
“@#¥%……@¥#¥!!!”说罢,对方纵身一跃,干净利落地跳出了窗户。
“等我抓完飞贼再来拷问你!!!”唐茵也紧随其后跳出了窗户。
贺君安的脸颊不禁抽搐了一下:“这一下子误会大了......”
“主人,我听到好大的声音,发生什么了?唔......”德川夜碰巧也看到了这一幕。
贺君安赶忙起身,挠了挠后脑勺,面带尴尬的微笑问道:“你会听我解释吗?”
德川夜掂着下巴若有所思:“原来东华国是这么开放的国度吗?”
“东华国是明礼知耻的国度,”这个时候,冉晴突然开口说道,“只是贺若棠她不太明白这个道理罢了。”只见她端坐在桌前,跷着二郎腿,淡定地喝着热茶。
“你什么时候在房间里的?!”贺若棠顿时瞪大了眼睛。
冉晴微笑着说道:“我听到动静就来看一看情况。”
“是吗?”贺若棠露出坏坏的笑容,“我看你不像是刚来的,倒像是一直躲在房间里。”
“你是在怀疑我吗?”
“没错。”
“凡事要讲证据,”冉晴耸了耸肩,“请你举证。”
“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套,”贺若棠的嘴角微微一扬,“体香这种东西骗不了人,稍微闻闻床上残留的味道就知道是谁了。”
“像这种主观感受是具有误导性的。”冉晴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嗅——”德川夜闻了闻气味,“主人床上貌似混杂着三种由人散发出来的气味。”
“唔......”冉晴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几滴茶水溅到了衣服上。
“糟了......”贺君安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要露馅了。”
“阿夜,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床上除了我和哥哥以外还有谁的气味?”贺若棠追着问道。
“嗯,”德川夜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气味是......”
“啊啊啊啊啊——!!!”贺君安忽然发出一阵怪叫,“刚才那个戴着面铠的飞贼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知道茵茵一个人抓不抓得住,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忙?!”
“戴着面铠?!”德川夜顿时瞪大了眼睛,“难怪房间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什么?”贺君安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我去帮忙!!!”话音刚落,她扭头夺门而出,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贺若棠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这么急的吗?”
冉晴两手一摊:“大概是真的想去帮忙吧?”
“算了,”说着,贺若棠走到她跟前,一巴掌猛地拍在桌上,“飞贼什么的跟我没关系,也不在乎抓不抓得住,我在乎的是刚才躲在我哥床上的偷腥猫究竟是谁?”
“谁知道......”冉晴耸了耸肩。
“学姐,你是要装傻装到底吗?”
“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贺若棠的眼中略过一瞬犀利,同一时间,冉晴的眼中也闪烁着寒光,两人的杀意发生了摩擦,下一秒,毫无征兆地一拳一脚大打出手。
眼看着就要交错在一起,“住手——!!!”贺君安冲上前想阻止她们,只可惜一拳一脚全部都没接住,硬生生用身体接住了招式,“噗——!!!”
“哥,你干什么?!”
“像这样突然冲上来很危险的......”
贺君安抹去了嘴角的血渍,脸上堆着惨淡的笑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啊哈哈......之前在那个世界完全没看出来,你们居然是这么能打的类型。”说罢,他突然翻了白眼,一头栽倒在地。
“哥——!!!”
“君安——!!!”
意识陷入混沌的黑暗,当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进入了明空心界。
“真有你的,”戚良掏了掏耳朵,“夜夜笙歌的局面也能挨一顿暴揍。”
“我不冲上去的话,她们就真要打起来了。”贺君安半坐起来揉了揉鼻梁。
“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让她们积累一点战斗经验也是合情合理的。”
“换成你就不会阻止她们吗?”
“当然,”戚良耸了耸肩,“以前在离宫的时候,女孩子之间的对线就没有停过,甚至还有几次演变成了大规模的帮派斗殴。”
“帮派?!”
“是啊,”戚良点了点头,“女孩子的友谊不像你想象得这么简单,各自会区分不同的人群拉帮结派,比如说以天狐族为首的夜夜会招揽一群【犬科】做自己的闺蜜,而鬼人族的名千代则是会以战斗能力为区分标准筛选自己的亲密姐妹,发生任何冲突的时候,站帮站队就会产生作用,形成具有压制力的群体效应。”
“为什么你的后宫已经发展到成立帮派了?!”
“这个不是重点,”戚良一脸淡然地说道,“重点是我要是事事都去阻止的话,岂不是忙得连觉都没得睡了,碰——”
“碰?”
扭头一看,他正坐在麻将桌前,兴致勃勃地同涂山亚弥、公孙起和不灭煌炎打牌。
贺君安忍不住吐槽道:“你一回到明空心界就打牌嘛?!”
戚良不以为然地回道:“不然太无聊了。”
“喂喂喂,不是吧?碰孤?”公孙起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真有你的,不要输惨了就哭鼻子,孤是不会同情你的。”
贺君安露出了汗颜的表情:“义父,说谎也要注意一下情绪,你的汗都快留下来了。”
“九筒。”不灭煌炎用意念操控打出一张牌。
“碰——”公孙起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君安,这个就叫成年人的从容,学到了吗?”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盔甲下的内衬。
贺君安小声吐槽道:“说实话,完全看不出你从容在哪里......”
涂山亚弥突然开口道:“喂,大叔,你打出来的九筒里面有一张九条。”
“糟了......”公孙起顿时大惊失色。
戚良露出了坏坏的笑容:“该不会是老眼昏花看错了自己的牌面吧?”
“可恶,”公孙起抱着脑袋痛苦地大声吼道,“要是孤能再仔细一点的话,情况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涂山亚弥镇定地打出了一张:“五万。”
“五万——?!”公孙起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牌面,“有了有了,终于有五万了!!!”
“至于这么兴奋吗?”戚良耸了耸肩。
“哼,”公孙起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一个好的开始意味着一个好的结局,九条。”
“不一定,”戚良笑着摊开了牌面,“胡了。”
“什......?!”
涂山亚弥的嘴角微微一扬,亮出了最后一张九条:“呵呵,幸亏你亮了自己的牌,我才忍住没打出来。”
“啊啊啊啊啊——!!!”公孙起在地上翻来覆去直打滚,“又输了一把,孤的负债已经难以挽回了嘛?!”
贺君安扶着额头说道:“成年人的从容荡然无存。”
不灭煌炎歪着脑袋用意念说道:“你的负债早就已经难以挽回了吧?”
“仔细一想,他不是一无所获,”涂山亚弥淡定地说道,“至少获得了千场次零胜卫冕的光荣成就。”
戚良用戏谑的语气说道:“这个成就真是扎心。”
“君安,”公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孤记得明空心界是以你为核心而存在的,你应该能通过想象的方式变出金山银山吧?借孤一点钱,一点点就好,孤马上就会回本......”
贺君安十分平静地说道:“义父,现在的你就像是赌博成瘾,向家里拼命要钱妄想着翻盘的废柴男。”
与此同时,唐茵追逐着神秘人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对方摇身一变变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分别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逃窜。
“诶???”唐茵一下子绷不住了,“一个突然变成了三个......怎么做到的???”
就在这个时候,德川夜赶了上来:“你回去休息,飞贼交给我。”
“交给你?”
“她的小把戏瞒不过我。”
“是吗?”
“嗅——”她闻了闻空气中残存的气味,迅速锁定了一个方向追去。
唐茵暗暗感叹道:“鬼人族的鼻子真好用......等一等,飞贼好像也是鬼人族......不会吧?”
就在她想追上去一探究竟的时候,背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小姑娘,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逗留?”
“嗯?”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一名打更翁。
只见他面带慈祥的笑容,佝偻着背慢慢走近,不紧不慢地说道:“长得这么漂亮,容易被歹人盯上。”话音刚落,他轻轻吹了一口气,一团淡淡的烟雾瞬间扑面而来。
“啊......”唐茵怔了一下。
“放心,我会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打更翁咧嘴一笑,“卖个好价钱。”
“我懂了,”唐茵掂着下巴若有所思,“你就是流窜在这个镇子上的【牵羊人】吧?”
“懂了也没用,”打更翁耸了耸肩,“已经太迟了,是不是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完全没有,神清气爽。”
“不可能。”
“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什......?!”
“遗憾,”唐茵的眼中掠过一瞬犀利,下一秒,一个飞踢就将打更翁撂倒在地,“不管是毒素还是药物,对我都是没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