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众人的不懈努力,名为月的鬼人族少女才消停下来,大家也终于理解了德川夜为什么一直不肯还她自由,不,与其说是不懈努力,更加准确地来说是被制服,而且还一路押解到了唐茵居住的厢房内。
“你们这群野蛮人,快快放开我,”月一边叫骂一边挣扎,“我要跟头领亲热恩爱——!!!(鬼人族语言)”
贺若棠一脸不解地问道:“她在说什么?”
“完全听不懂......”冉晴摇了摇头。
她们两人一左一右,用擒拿的手法按住了月的左右肩胛,锁得她无处发力动弹不得。
“你这个家伙的身体是什么构造?”戚良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明明这么多天没吃饭,居然还有力气搞事情。”
“嗯哼——”德川夜带着一脸的委屈和愠色,双臂抱胸伫立站在他身边,充当起了翻译的角色,“主人他问你......(鬼人族语言)”
“愚蠢的问题,”月用挑衅的语气回道,“开始行动之前,我把粮丸藏在了面铠里,以备不时之需。(鬼人族语言)”
“啊......”德川夜恍然大悟,“居然把粮丸藏在了这种地方。”
“粮丸是什么东西?”戚良好奇的问道。
“粮丸是一种鬼人族的行军干粮,”德川夜解释道,“把粮食压制成一粒小小的药丸,吃一颗就能保证一整天不饿。”
“一颗管一整天,”戚良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听起来像是压缩饼干一类的东西。”
“居然藏在面铠里面,”德川夜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一直以为是耍帅用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用途。(鬼人族语言)”
“多谢头领夸奖,”月沾沾自喜地说道,“身为一名优秀的【影】,要始终保持着危机意识。(鬼人族语言)”
戚良面露疑惑之色:“既然她有粮丸在身,那为什么还要偷窃食物?”
“主人问你......(鬼人族语言)”
“粮丸是应急食品,一般情况下不能使用,而且......实在是不好吃。(鬼人族语言)”
德川夜忍不住吐槽道:“不好吃才是主要原因吧?!”
“头领!!!”月楚楚可怜地含着泪光说道,“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了,孤傲、圣洁又强大的你怎么能管这种肮脏的家伙叫主人,他只是个性格诡异的女装癖!!!(鬼人族语言)”
“住口!!!”德川夜的神经被触动,脸色顿时一黑,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场,“不准你这样侮辱主人!!!(鬼人族语言)”
“唔......”月的身子不住地颤了一下。
不只是她,连贺若棠、冉晴和唐茵也吓了一跳。
只有戚良依旧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她说什么了?”
德川夜微微摇了摇头:“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
“懂了,”戚良的眼中掠过一道凶光,接着,又一把抓住了月的鬼角,“骂我是吧?”
“咦——?!”月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白里透着青。
“像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还没有接受过社会的毒打就敢乱摸老虎屁股是吧?”
“嘤......”月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咧嘴恶笑,剩下的,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把你丢到【牵羊人】的老巢里打磨一下你的锋芒怎么样?”
虽然对于她来说一句话都听不懂,但是他的气场却直插她的内心世界,就像是在平静的花海中投下了一颗沙皇核弹。
“喂!”唐茵上前劝阻道,“适可而止,她还是个孩子。”
“正好,”戚良耸了耸肩,“思想品德方面的教育就是要从娃娃抓起,第一课:《不要惹毛大反派》。”
“真是的,”唐茵露出无语的表情,“哪里来的歪理?”
“我也觉得你不应该再吓唬她了,”冉晴插了一句,“她已经......”她没有马上说下去,而是停顿了一下,在脑海中迅速构思着合理的措辞,“吓得发生了生理功能不受控制的现象。”
“生理功能不受控制的现象?”戚良愣是没把这句话琢磨明白。
“啊......”贺若棠顿时瞪大了眼睛,“她吓尿了。”
“月——!!!”德川夜惊叫道。
“把她的裤子褪下来。”唐茵提议道。
冉晴紧接着焦急地说道:“身子湿着会着凉的,快去拿毛毯。”
“毛毯在哪里?”贺若棠一脸懵。
“喂喂喂,小心她又诈你们,确认一下真的吓尿了吗?”戚良的脸色顿时一黑。
“裤子都湿了还能有假吗?”唐茵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戚良忍不住吐槽道:“我怎么知道她这么容易被吓到?!”
“出去出去出去......”唐茵推搡着他离开房间,紧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在她换完衣物之前不准进来——!!!”
“嘁——”戚良一脸不爽地说道,“真麻烦,这几个人一看到小孩子就母性泛滥。”
在门外等了一阵,房间里面的动静依旧没有消停的迹象,就像是打仗一样,始终有人在来来回回东奔西走,杂沓的脚步声没有一刻停止。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哈——算了,明天再说吧。”说罢,这个始作俑者转身就走,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嗯?”就在戚良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不经意间,注意到窗户大开着,他的眉宇不由得微微一皱,“奇怪,我开过窗吗?”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甜甜的香气,找不到气味的源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咚咚咚——
“贺姑娘,还醒着吗?”门外人问道。
“什么事?”
“您的安神茶来了。”
戚良警觉地回道:“我没有叫过安神茶。”
“掌柜的他担心您晚上睡不好,所以就特地吩咐厨房泡了一壶。”
“把茶水放在门口就好。”
“是。”伙计没有犹豫,放下之后便转身离开。
待到确认他离开之后,戚良才推开门查看所谓的安神茶,左看右看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那个情报官该不会为了报我插眼之仇给我下泻药吧?不不不,他的格局不至于这么小......”他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算了,没什么好纠结的,不喝不就行了?”
就这样,他将安神茶端回厢房,随手放在了桌上。
“闻起来还挺香的,就像是......”话说到一半,他的脑袋忽然一沉,“呃......奇怪,身体使不上力气......这个感觉是......”话音未落,他的意识忽然被吞没,像是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刚才离开的伙计中途又折了回来:“呵呵,效果真是绝赞,就是价钱有点大。”
话音刚落,身着夜行衣的男子以娴熟的手法,自窗户外翻入厢房内:“不打紧,对付像这样的上等两脚羊,用一次也值得。”
伙计取出藏在怀里的画像,对照着戚良的脸庞,仔仔细细对比了一番:“没错,就像坊间传言的一样,这个妞确实是贺君安的妹妹。”
“嗯,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我们这一票赚大了。”
“我已经想好了,卖给贺君安的仇家,他们一定愿意花大价钱。”
“是啊!”伙计连连点头,“既能羞辱他又能威胁他,捏在手里简直是又好又爽的筹码。”
“我带羊撤了,”黑衣人扛起了戚良,“咳——好沉......”
“你是不是缺乏锻炼了?”
“不,是真的沉,像个男人一样。”
“她肯定锦衣玉食穿金戴银的,扛起来当然比一般的羊要重。”
“你说得没错,”黑衣人贼兮兮地说道,“等带她回【羊圈】,我得扒光了好好检查一下。”
“不要胡说八道,”伙计的眉头立刻皱成一团,“像这种珍稀的上等品,容不得你乱来。”
“就算我不乱来,买家也会乱来,结果是一样的。”
“至少要确保到买家手里之前是个有贞操的女人。”
“杨逸之跟她有一腿,贞操估计早就不在了,买家肯定察觉不到。”
“谨慎为上,”伙计坚持己见,“杨逸之说不定是开开玩笑,不一定跟她有过亲密的互动,而且要知道,她是东华国的女人,也许有其他鉴别贞操的方式。”
“知道了知道了......”
“其他便宜的羊随便你蹂躏,唯独上等品不允许乱来,否则让【牧主】知道了要你好看。”
“此地不宜久留,”黑衣人扛着戚良走到窗户前,“我在【羊圈】等你。”
“嗯,”伙计刚一点头,他便果断跳出窗外,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溜得真快......”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背后忽然传来了第三人的声音:“你不跟他一起走吗?”
“客栈里还有不少羊,呃......”
“不好意思,你恐怕要留下来待一阵子了。”
“谁?!”他回头一看,便看见薛诚紧闭双目,双臂抱胸倚靠在门框上,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有尚未干透的淋淋血迹,“鬼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