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武熙语的脸上除了悲伤就是不忍,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是曾经和蔼可亲的鲁大娘,泪水在面颊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汇聚成泪珠,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
翻译官低声自言自语道:“就知道会这样。”
鲁大娘的丈夫声嘶力竭地吼道:“王八造的白皮子,我要杀了你——!!!”
马丁内斯勋爵打了个响指:“送它去地狱团聚。(赫曼语)”
“是,长官——!!!(赫曼语)”士兵毫不犹豫地抽出佩剑,当着众人的面,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鲜血顿时溅洒得到处都是。
“鲁大粗!!!”老李头大喊道。
“杀、杀人了......”姚村长脸色煞白。
“为什么......”武熙语的声音都在颤抖,“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真是让人感到遗憾,”马丁内斯勋爵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以为她会成为一位合格的合作者,没想到,无用的善良竟然高于生存的欲望,最终还是把她导向了一个错误而又可悲的结局。(赫曼语)”
翻译官自顾自地说道:“你们如果不狠下心按照他说的去做,事情就会没完没了,只要她不供出她们去向,他就会用这一套继续杀戮,不断堆积她内心的罪恶感,直到她彻底崩溃为止。”
“你应该不希望再有人因你而死了吧?”马丁内斯勋爵走到武熙语跟前,接着,伸出手掂起了她的下巴,“告诉我,她们往哪里逃了?(赫曼语)”
“自责是没有用的,”翻译官趁机提醒道,“只要不是你动手杀的人,就不要把问题归咎在自己身上。”
“我......”虽然他说得句句在理,但是她依旧忍不住责怪自己,心中的愧疚也在不断扩大,就像马丁内斯勋爵计划的一样,她把眼前的苦难视作了自己的责任,“我不知道......”她没有交代,内心却十分动摇,看得出心理防线已经产生了松动。
“呵呵,”马丁内斯勋爵露出了阴暗的笑容,“还是不打算交代吗?明白了......下一个游戏我们玩得刺激一点。(赫曼语)”
“想要破这个家伙的局就要满足两点,”翻译官又一次说起了自己的话,“第一点是你要将一切抛诸脑后,痛苦、悲伤、羞耻......全部都置若罔闻,绝对坚定活下去的信心,另一点是他们要下定决心,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要放下自己内心的纯良与道德照办,简而言之,你只有化身恶魔甚至是变得更恶,才能对抗恶魔。”
“想到了,”马丁内斯勋爵的眼中掠过一瞬恶意,“现在需要一位男性合作者自告奋勇,用肉体结合的手段执行第二轮的惩戒。(赫曼语)”
翻译官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他想让一个男人与之当众发生关系。”
“什么?!”姚村长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拐杖。
老李头眼中的怒火未曾消退分毫:“可恶,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唔......”武熙语的眼神飘忽不定,呼吸也变得不再规律,显然是心理防线受到了莫大的挑战。
“对于你们而言,像这种类型的惩处算是一种奖励吧?”马丁内斯勋爵可疑将目光停留在村里的青年身上,“记得完事之后要好好感谢我。(赫曼语)”
“冷静一点,”翻译官趁着这个机会给武熙语打气,“闭上眼睛,把对方想象成你喜欢的人,咬一咬牙就挺过去了。”
“做不到......”武熙语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想要活下去就要学会放下一切。”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武熙语微微摇了摇头,“我的肚子里......”
“没有人主动上来吗?”马丁内斯勋爵来回踱步,目光在村人身上到处游走,“让我看一看......就决定是你了。(赫曼语)”他指着的不是什么青年,而是乳臭未干一脸懵逼的捷儿。
翻译官问道:“长官,您是不是选错人了?(赫曼语)”
“我就是喜欢看小孩子开大车的场面,”这个时候,马丁内斯勋爵的脸色顿时一黑,用余光打量着翻译官,“小朋友,记得完事之后要好好感谢我。(赫曼语)”
“开什么玩笑......”捷儿气得眼中满是泪水,“居然要我伤害姐姐......”
“哥哥......”玲儿吓得蜷缩成了一团。
“看来他就是单纯地想杀人,”翻译官自顾自地说道,“现在你想要保住这个小男孩,就必须放下伦理、道德和羞耻心,主动与之发生关系。”
“唔......”武熙语暗暗握紧了拳头。
翻译官语重心长地劝道:“想办法把自己想象成动物!”
话音刚落,马丁内斯勋爵一拳猛地挥了上来,当场把他打翻在地不得动弹。
“呵呵,”他冷笑了一声,“我就说场面上的气氛怎么一点都不沉重,看来是我们的翻译在偷偷摸摸搞猫腻。(赫曼语)”
“呃......”翻译官艰难地半坐起来,捂着红肿的面颊,嘴角溢出了殷红的鲜血。
“你没事吧?”武熙语关切地问道。
“呸——”翻译官吐了一口血沫,“死不了......长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是我说错话了吗?(赫曼语)”
“还在装?”
“我确实不明白......”
“你知道我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吗?”马丁内斯勋爵耸了耸肩,“就在刚才,我冷不丁说了一句跟之前一模一样的话,结果在你口中翻译出来的是截然不同的言语。”
翻译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他所说的重复的话语是:【记得完事之后要好好感谢我】。
“为什么你要背叛自己的同族?对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恋人是辉华族吧?”说着,马丁内斯勋爵拔出长剑,将其抵在了他的脖颈上,“难怪对劣等的亚人种心生同情......(赫曼语)”
“以前我像其他人一样,对于亚人种劣一等的言论深信不疑,以为赫曼人就是天选之子的后代,”翻译官的嘴角微微一扬,“通过这一段时间的随军翻译,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不管是什么肤色,不管是什么人种,不管是什么国家,哪里都会有狗屎的存在。(赫曼语)”语毕,马丁内斯勋爵抬腿就是一脚,当场把他踢得神志不清。
“像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才是母国豢养的狗屎,”说话的时候,他一剑刺穿了他的小腿,鲜血瞬间染红了裤子,“身为赫曼人的高贵血脉,却喜欢上了劣等种族,而且还在执行行动的时候为亚人种提供各种各样的便利。(赫曼语)”
“唔......”武熙语露出了不忍的表情,这一细小的变化,完全被马丁内斯勋爵看在眼里。
“呵呵,”翻译官没有发出惨叫,也没有表现出恐惧,强忍着小腿被刺穿的疼痛死死地瞪着他,“什么高贵血脉,什么劣等种族,我只是看清了我们自己虚伪的嘴脸,赫曼人至上纯粹是打压灭绝其他种族的恶劣借口。(赫曼语)”
马丁内斯勋爵忽然话锋一转:“你也参与了解救奴隶的行动吗?(赫曼语)”
“没有。(赫曼语)”
“是吗?”马丁内斯勋爵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奇怪,为什么他们会找到我们的营地?(赫曼语)”
“我不知道,也许只是碰巧。(赫曼语)”
“哦?”马丁内斯勋爵的眼中满是凌厉的光,犹如一支支利箭,不断戳击他的内心,“有意思......碰巧趁着防守力度最为薄弱的时候找到了我们的营地?”
“我没有神通广大到能够在你的眼皮底下策划解救奴隶。(赫曼语)”
“我明白了,”马丁内斯勋爵抽出了长剑,那一刹,剧痛使得翻译官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然而,他依旧没有发出惨叫,同样也没有表现出恐惧,咬紧牙关把痛苦全都吃进了肚子,“你是想让她变成唯一一个知情者,防止我真的下黑手,对吗?(赫曼语)”
“你这个混账到底在臆想什么?(赫曼语)”
“急了急了,你急了?”马丁内斯勋爵自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呵呵,我懂了,她是你新一任的恋人?(赫曼语)”他用手帕擦拭掉剑上的血渍,接着,坦然地收起长剑,转身走向武熙语。
“你想做什么?(赫曼语)”
“没什么,”马丁内斯勋爵抽出了一把匕首,“就是想让你清楚一个道理,跟我为敌的下场就是失去一切。(赫曼语)”
“住手——!!!”翻译官扯着嗓子喊道,“我跟她真的毫无关系,也不知道释放奴隶的事情——!!!(赫曼语)”
“是吗?”马丁内斯勋爵绕着木桩子走到武熙语背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信你一次......”话刚说到一半,他看准位置划了一刀,干净利落地割开了她的手腕,“才怪。(赫曼语)”
“诶?”武熙语能够感受到手腕上的痛感,温暖的血液不断涌出,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地上。
“现在......”马丁内斯勋爵耸了耸肩,“劝你把能交代的都交代清楚,毕竟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赫曼语)”
“你这个家伙——!!!”翻译官艰难地爬向武熙语,“我真的不知道奴隶往哪里逃了,要怎么样你才相信?!(赫曼语)”
“我要你说实话,”马丁内斯勋爵信誓旦旦地再一次问道,“告诉我,奴隶往哪里跑了?(赫曼语)”
“我向诸神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赫曼语)”
“像这种苍白无力的誓言根本没有作用,你连同族都能背叛,背叛诸神不是小菜一碟?”马丁内斯勋爵十分偏执地肯定着自己的判断,“现在止血还来得及,再晚一点,你就只能给她收尸了。(赫曼语)”
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不远处扬起了一阵沙尘,就像是陨石撞击了地面一般,拜洛维斯士兵的惨叫声接踵而至。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