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级指挥官扯动缰绳,拔出指挥长剑,厉声呼喊道:“拜洛维斯的勇士们,以最快的速度进行镇压,用敌人的鲜血浇灌大地!!!”
话音刚落,不明物体在他眼前一掠而过,落入了近在咫尺的房屋,刹那间,剧烈的爆炸瞬间摧毁了建筑,大量烟尘伴随着数不清的残渣高高扬起,冲击波甚至震倒了房屋背后的土坡。
“什么......”戚良不禁怔了一下,“炮击?不......火箭弹?!”
“啊......”穿着斗篷的男子一脸无奈地说道,“他还是用了那个......真是的,压箱底的东西说用就用,一点都不懂得勤俭持家。(西塞语)”
“你们是把那个世界的军火库搬过来了吗?”
“F*粗口*k,要是真的搬来了军火库,我就不需要这么抠抠搜搜地用子弹了!(西塞语)”
“主战坦克和战斗机有吗?”
“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还放着不用?!(西塞语)”
谁都没有料到这一发突如其来的袭击,指挥官的马匹受到了惊扰,害得他一屁股摔在地上,不止是身上的盔甲,连头盔都歪了个彻底,狼狈的样子实在是滑稽:“发、发生了什么?!是魔法吗?!对方有魔法师?!(赫曼语)”
滑坡造成的沙土混带着摧毁的房屋残渣横陈在道路上,形成了一堵难以逾越的隔离墙,暂时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刚才的是什么?!”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不是说过了吗?”男子将没有用的发射器随手一丢,“大宝贝。”
“谁家的大宝贝飞这么快还会爆炸?!”
男子没有回应,自顾自地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天门村的情况:“预计的爆点顺利引发了滑坡,暂时阻挡一阵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嗯?”
月张望了一下:“喂,感觉没什么作用,他们绕一绕就绕过去了吧?”
“绕不过去的......”男子一脸的淡定,自顾自地往弹夹里装填子弹,眼中不见一丝慌乱,“支援已经来了。”
“支援?”这个时候,月方才注意到,村子外围出现了黑压压的人头,“那个是......”
“可恶......”团级指挥官被士兵扶起之后,一瘸一拐地来到马前,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的障碍物,“净做无用的小动作......本团第一、第二、第三列队立刻翻越障碍物支援友军,其余列队绕路封锁村落,一个活人都不要放过——!!!(赫曼语)”
语毕,队尾忽然传来士兵急促的呼喊声:“敌、敌袭——!!!(赫曼语)”
说时迟那时快,一波箭雨呼啸而来,在空中划过无数道抛物线,以排山倒海之势杀伤了无数拜洛维斯士兵,他们有的胳膊中了箭,有的大腿被扎伤,有的则是脚掌被刺穿,一时间,整个步兵团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情况下,毫不意外地陷入了混乱之中。
“给我杀——!!!”梁丰英抓准了时机,一声令下,巡防营的军士全都没命似地往前冲,“放跑一个,提头来见——!!!”
“是,统领——!!!”
他们的眼中全都是露骨的愤怒,看不到一丝丝的犹豫,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了他们,此时此刻,正是将压抑的情绪肆意宣泄的最佳时机。
“不要慌乱!!!”指挥官骑上马,扯着嗓子喊道,“第一、第二列队横向展开,准备迎击,第三、第四......”话刚说到一半,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头颅,顺带还命中另外一名士兵的胸膛,一箭双雕。
山岗上的男子将狙击枪扛在了肩上:“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月哭丧着脸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头领救我,我要听不见了......”
这一头兵锋交错,厮杀格外激烈,刀剑碰撞的声音犹如一剂强心针,激励了另一头天门村的众人。
“朝廷的军队来救我们了!!!”姚天一脸兴奋地说道。
“呼——终于来了......”廖神使用戏谑的语气说道,“累得我都出汗了。”
“你、你才出汗?!”
“准确地来说,是刚刚热身结束导致的出汗。”
“你是什么怪物吗?”
“只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神使。”
姚村长激动得拐杖都在颤抖:“我就知道朝廷是不会不管我们的......”
“呵呵,”老李头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总算是......”他忽然眼前一黑,迎面栽倒在地上。
“老爹......”李淳见状,下意识想上前去扶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犹豫片刻,他回过头看着虎视眈眈的拜洛维斯士兵,心中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下一秒,眼中掠过一瞬决意,高声呼喊道,“他们的支援已经不复存在,我们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他们赶出我们的村子!!!”
姚天附和道:“为惨死的鲁家夫妇报仇雪恨!!!”
“真是热血啊......”廖神使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可惜,我已经过了这个年纪。”
马丁内斯勋爵看到情况完全失控,不禁紧皱着眉宇,立刻下达了指令:“列阵,准备迎接反冲击——!!!(赫曼语)”
然而,区区十几个人组成的稀疏战线在村人的汪洋大海中显得势单力薄,转眼间就被冲散,七零八落的士兵各自为战却双拳难敌四手,被一群他们曾经视作羔羊的人用农具打得死的死伤的伤。
乱局之中,一名剑盾手看准机会一剑砍倒一名村人,还没来得及重新调整姿态,下一秒,就被姚天抡起一耙子铲倒在地,李淳一个箭步冲上前,看准链甲没有覆盖的部位,毫不犹豫地挥下了铡刀,喷涌而出的鲜血顿时洒了他一身。
“这个是伤我老爹的份......”
话音未落,姚天突然大喊一声:“李淳,小心!!!”
只见一名枪盾手冲上前,照着他的心窝突刺一枪,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觉得势在必得的时候,廖神使的人偶硬生生挡住了这一击。
“什......?!”枪盾手见势不妙想要后撤,不料,枪头却被人偶死死地钳制住,“可恶,这是什么东西?!(赫曼语)”
“这个不是什么东西,”廖神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它的名字叫【神奇小黑】。(赫曼语)”说罢,他将暗藏指间的短针猛地插入士兵的脖颈,精准地刺穿大动脉,轻轻松松终结了他的生命。
“呼——”戚良舒了一口气,“看来是不用跑路了。”说罢,他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
“不要松懈,”穿着斗篷的男子提醒道,“我们还没有脱离险境......(西塞语)”
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拜洛维斯士兵。
“君安......”武熙语的身子颤了一下。
“不要怕,”戚良用轻柔的声音安慰道,“我在。”
“喂喂喂,到处都是敌人,不要再秀恩爱了!!!(西塞语)”
“不,”戚良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准备收工,我们已经脱离险境了。”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一侧的士兵架着盾冲向他们,同一时间,另一侧也发起了冲锋,前后包抄的局面下,他们根本没有应对的余裕。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西塞语)”男子握紧了手中的军刺。
戚良微笑着吐出两个字:“淡定。”
话音刚落,两道黑影直勾勾地坠落下来,像是炮弹一样重击地面,顿时扬起了一阵遮天蔽日的烟尘。
“咳咳咳——什么情况?(西塞语)”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赵汝龙将一名士兵的脑袋硬生生按在了地上。
“没想到腹地居然有这么多拜狗,”敖问天耸了耸肩,踩着脚下昏厥的士兵,一脸不屑地说道,“趁着这一次机会,新仇旧恨一起算一算吧。”
男子不由得大惊失色:“这么硬核的空降?!(西塞语)”
戚良用戏谑的语气问道:“你们两位没有乖乖地服刑吗?”
“呵呵,”敖问天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现在就算是服刑。”
赵汝龙握紧了拳头,关节处咔咔作响:“这不是在通过实际行动争取一下减刑吗?”
戚良一下子就懂了:“被总司衙门的张大人拿捏了吗?”
“呃......”两人同时露出了难堪的表情。
“暂时不说你们的事情,”戚良扭头看向刚刚降落的盾甲飞龙,“你怎么也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这里?”
“恰瓦索克的族长出访煌夏,恰瓦索克正好负责护送他去天谕城,觐见统治者的路上碰巧遇上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他让我捎上这两个人赶来支援,于是,恰瓦索克就让他们搭了一趟顺风车,”他翘起了大拇指,“情况就是这样,我的朋友~~~”
“听出来了,张大人真是会使唤人......”
“叙旧的事情等一下再说,”赵汝龙一脸冷酷地直面着拜洛维斯士兵,“把手头的杂事处理干净才能休息。”
“是啊......”敖问天暗暗握紧手中的剑,摆开了十足的架势,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怖的杀气,“在来的路上,龙虎门的兄弟们就在耳根子边催了......叫我赶紧把这群家伙送下去给他们暴揍一顿。”
这个时候,一名弓弩手悄悄爬上了屋顶,将劲弩对准毫无防备的戚良。
“突然变得这么热闹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屁股就狠狠挨了一脚,整个人像是沙包一样落下了房顶,“现在加入战局是不是显得有点迟?”唐问心戴着面具,手上戴着拳套,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勉勉强强算是赶上谢幕......”戚良愣了一下,“等一等,我不是让你留在那里保护她们吗?”
唐问心淡定地反问道:“好好回忆回忆,你有说让我留下吗?”
“好像没有......”
“这不就完了吗?”
戚良一眼就看穿了问题所在:“你是不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躲了起来?”
“呃......”唐问心背后直冒冷汗,“我只是去上个厕所,不是故意的......”
话刚说到一半,一名剑盾手突然冲向了他们:“可恶,竟然自顾自地聊起了天,完全把我们当成空气!!!(赫曼语)”其他士兵也纷纷发起冲锋。
“只有区区几个人而已——!!!(赫曼语)”
“诸神与我们同在,干掉他们——!!!(赫曼语)”
“一切都是为了王上!!!(赫曼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