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巡防营的介入,一时间攻守逆势,再加上拜洛维斯一方的团级指挥官被击毙,各个列队的指挥官无法协调,现场的指挥几乎陷入瘫痪的状态,村口完全变成了混乱的绞肉战场。
“哈——!!!”梁丰英一刀挑飞敌人的单手剑,紧接着,顺势一个猛撞将其击退,军士看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刀砍翻在地,一来一去配合得天衣无缝。
说时迟那时快,两名枪盾手在乱战之中看准时机突刺过来,梁丰英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行动,果断将手中的大刀插在地上,接着,两只手一手接住一柄长枪,下一秒,用一股蛮力将其夹在腋窝之下,顺着枪杆朝前一个箭步拉近距离,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飞夺其中一人的头盔,猛击另外一人的脑袋,干掉一个之后又抬起腿猛踹一脚将剩下一人击倒,单枪匹马化解了危机。
“想干掉老子?你们还嫩得很,再回去练练吧!”
巡防营的装备简陋,配备的多是大刀和短弓,身上只披了基本的护具,既没有手甲也没有护肩,有的甚至连头盔都没有,然而,就是这样一支部队,像是不要命一样不停地冲击着战线,将全副武装的拜洛维斯士兵逼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与此同时,天门村的村人已经冲烂了拜洛维斯士兵的战线,以绝对的数量优势,气势汹汹地杀向马丁内斯勋爵以及保护着他的士兵,像这样的颓势一发不可收拾,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完全倾向了另一边。
“可恶......(赫曼语)”
“不要害怕,只不过是一群平民而已!!!(赫曼语)”
“誓死保护勋爵!!!(赫曼语)”
士兵围成一个圈,将马丁内斯勋爵保护在阵中,谨慎地防范着各个角度的冲击。
马丁内斯勋爵沉下脑袋,阴着脸,保持着沉默:“......”现在的局面只有一种翻盘的可能性,就是将部署在墨轩集镇的部队撤回。
就在这个时候,骑马的传令兵绕过交战区域,见缝插针似的回到了广场上:“长官,任务完成,各团会坚守阵地,在日落之时发起全面进攻——!!!(赫曼语)”
唯一的可能性......没了。
“非常好......”马丁内斯勋爵的嘴角微微一沉,“现在......给你们一个新的任务!!!”他突然健步如飞地跑到传令兵跟前,一把将他拽下了马,然后,自己干净利落地上了马,“坚守阵地!!!(赫曼语)”说罢,他单手扯动缰绳,骑着高头大马,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
“长、长官......(赫曼语)”
“跑了......(赫曼语)”
“开玩笑的吧?(赫曼语)”
留下的拜洛维斯士兵全都傻了眼,不止是他们,连姚天他们也都没有想到。
“刚才那个当官的......”
李淳顿时瞪大了眼睛:“逃跑了?”
“有意思,”只有廖神使一脸淡定地说道,“面对无可挽回的局面,逃跑不失为一种明智的判断。”
话音刚落,赵汝龙一拳打飞一名拜洛维斯士兵,在他的胸甲上留下了深深的拳头印,而敖问天也顺利砍翻了最后一人。
“好快......”恰瓦索克和盾甲飞龙双双露出惊愕的表情,“这一场战斗......完全没有参与感和体验感......”
穿着斗篷的男子不禁愣了一下:“这两个大叔真是强得离谱......(西塞语)”
“收拾完了,”赵汝龙拍了拍手,“汗都没出。”
敖问天用袖子擦拭着刃上残留的血迹:“比龙喉城的攻坚部队差远了。”
“你们两个真是怪物中的怪物......”唐问心忍不住吐槽道,“要不是我抢得快,差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了。”说罢,他踹了一下脚下晕厥过去的士兵。
戚良的表情顿时一僵:“真是两个可靠的服刑人员。”
唐问心连声问道:“喂喂喂,我就不可靠了吗?”
“当然,还有你也是,可靠的社会闲散人员。”
唐问心的脸色顿时一黑:“我这一辈子都摆脱不掉这个标签了吗?”
“这个家伙也是拜洛维斯人吗?”敖问天指着神秘男子。
赵汝龙的眉宇微微一皱:“看肤色和下巴像是......”
“不不不,”他连连摆手赶忙,“我不是我不是,我是纯纯的西塞血统!(西塞语)”
戚良也上前解释道:“他是我的朋友,其他国家来的,只是长得有点像赫曼人而已。”
“是这样......”敖问天收起了他形制怪异的武器。
赵汝龙点了点头:“那就好。”
此时,一名拜洛维斯士兵挣扎着爬出大棚,拔出单手剑就朝着赵汝龙砍去,一击、两击、三击......连砍数下都没有砍中,最后气急败坏使足气力朝前一突,结果被他轻轻松松空手入白刃,双手暗暗用气劲一摧,顷刻间便折断了单手剑。
“什......?!”士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一秒,他的脖颈被一把掐住,窒息感接踵而至。
赵汝龙用低沉的语气问道:“当你肆无忌惮地杀害手无寸铁之人的时候,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吗?”
实力差距太大,简直就像是在殴打小朋友。
敖问天提议道:“给他一个痛快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念头忽然窜进了戚良的脑袋,以至于他用平和的语气说道:“算了,留他一命,反正残兵败将也翻不起浪花了。”
“说的也是......”赵汝龙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手把他丢了出去,“像这种家伙交给官府处理就好。”
“咳咳咳——”士兵吐了几口血沫,接着,握紧手中的断剑,试图再一次发起进攻,“天杀的劣等种族,竟然敢羞辱我......(赫曼语)”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瞥见了什么,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唔......”武熙语不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熙语,你怎么了?”戚良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
“我马上带你回家,”戚良用温柔的语气安慰道,“喝点药,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嗯......”
“想想看晚上要吃什么?我下厨。”
武熙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饶了我......”
“我做的东西至少能吃吧?又不是让青儿下厨,那才叫世界末日级别的料理。”
“阿嚏——”另一头的应雪青打了个喷嚏,“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议论我。”
“啊哈哈......”武熙语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笑容没有持续太久,她又缓缓闭上了眼睛,“让我......休息一下......”
虽然语气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戚良的脸上已满是焦虑:“麻烦你们帮我收一下尾。”
“交给我们。”赵汝龙点了点头。
敖问天摆了摆手:“放心去吧。”
“坚持一下,回头让范大娘给你做点益气补血的......”话刚说到一半,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十分刺耳的声音,戚良不由得看向了声音的源头,不止是他,赵汝龙、敖问天、唐问心他们也都下意识看了过去。
只见之前那名士兵正在用手中的断剑摩擦自己的盔甲,一下、两下、三下......就像是个噪音制造器一样孜孜不倦地重复这个动作。
敖问天警告道:“喂,停下......”
“疯了吗?”赵汝龙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呵呵......”他没有停下,不断重复这个动作。
“停下!!!”敖问天重新拔出了武器。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从房顶摔下来的弓弩手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个人身上,全然没有察觉他已经偷偷架起劲弩,将泛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了松懈的戚良。
“啧......”山岗上的男子及时发现了这一情况,手指搭在扳机上却扣不下去,因为狙击镜中只有半截弩箭露在外面,“偏偏是视觉死角。”他没有自信在这么远的距离射断一支箭。
就在犹豫的一刹那,武熙语被士兵制造出的刺耳声响惊醒,微微睁开了眼睛,明澈的眼眸倒映着弓弩手凶悍的表情,这一刻,她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心跳也骤然停了半拍,然而,本能却控制着她的身体做出行动。
说时迟那时快,水缸被狙击枪的子弹打了个对穿,他们方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嗯?”戚良感到一阵微不足道的冲击力,回过神来的时候,武熙语已经搂住了他的脖颈,“熙语......怎么了?突然想撒娇了吗?”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能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凑到他的耳畔,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呼吸打在耳朵上,痒痒的,冷冷的,“等你恢复了,想怎么撒就怎么撒......”话说到一半,他的手上忽然感觉湿湿的,低头一看,方才发现她的背后插着一支弩箭,“诶?”
“什......?!”唐问心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西塞语)”穿着斗篷的男子
“嘁,”山岗上的男子皱紧了眉头,“晚了一步......”
“死吧——!!!”敖问天甩出了手中的双剑,瞬间将弓弩手大卸八块。
“果然,不该给你们任何的怜悯......”赵汝龙折断了士兵的手腕,接着,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将失去了战斗能力的他抵在了墙上,看着这个人不停地痛苦挣扎,“对不起,我又犯了同样的错误,阿绽。”说罢,他用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头颅,一用力,便在墙面上留下了一团血花。
“君安!!!”这个时候,姚天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我们打赢了,抓了不少......”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忽然愣住了。
武熙语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道出了几个字:“对不起......没法......守约......”话音一落,她整个人突然瘫软在他的身上,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