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贺君安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干杯~~~”其余的同桌人也都纷纷举起了杯子。
面对满满一大桌用【河道的主人】烹制而成的美味佳肴,碰杯之后,大家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怀着激动的心情品尝起了出游的第一餐。
“嗯~~~”应雪青露出了幸福洋溢的笑容。
“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贺君安自信满满地吃了一口,“一旦应大厨有了充分的余裕,厨艺就能发挥到极致的水准。”
“真好吃......”沐婉柔顿时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师姐竟然有能正常做菜的才能。”
“哼——”应雪青耸了耸肩,“以前是我保留实力罢了......等一等,什么叫正常做菜的才能?!”
唐茵微笑着说道:“她是有成为贤妻良母的天赋,只是性子太急,厨房里事情一多就容易手忙脚乱而已。”
应雪青的面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才不是什么贤妻良母......”
“嗯——”德川夜细细品尝了鱼肉的滋味,脸上染着一层浅浅的红晕,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这一次多亏了萨拉,我们才能吃到这么多美味的料理。”
“唔......没什么的,纯粹是运气好......”涂山萨拉害羞地摇了摇毛茸茸的大尾巴,“怪我的钓技不够精湛,给夫君添了不少麻烦。”
“呵呵,”贺君安的脸色顿时一黑,“我要是说我已经习惯了被鱼含住脑袋,你们会信吗?”
冉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犹豫片刻,道出了三个字:“辛苦了......”
“咕——咕——咕——”阿丽娜喝了一大杯浓茶,“呼——舒服多了。”
“你的晕船症状这么严重吗?”贺若棠关切地问道。
“我们一族世世代代都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坐船什么的......”
“我给你按按,”说着,贺若棠放下碗筷来到阿丽娜背后,凭借以前学到的穴位知识,帮助她缓解晕船带来的痛苦,“好一点了吗?”
阿丽娜忽然来了精神:“好多了,谢谢......”
“大家都是好姐妹,客气什么嘛!”
冉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你居然有像这样温柔贴心的一面,真的是改观了。”
贺若棠毫不犹豫地回怼了一句:“你的刻板印象改不改都跟我没关系。”
“停停停!”应雪青赶忙插了一句,“真是的,感觉你们又要吵起来了。”
唐茵一脸严肃而又认真地提议道:“家规里要不要再加一条不得拌嘴?”
“不用这么麻烦,”贺君安早就想好了方案,“拌嘴能够直接囊括进所谓的敌意行为,不是吗?”
冉晴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是可以用笼统的称谓作司法解释......”
“唔......”贺若棠乖乖地闭上了嘴,“哼。”
台面上的你来我往一刻不停,台面下的感情同样越来越深厚,相比之下,在角落里的一桌子就显得格外冷清。
“隔壁桌好热闹......”上官瑞阳的眼中满是露骨的羡慕。
“看什么看,清一色都是人妻了,”说话的时候,方鹤山的筷子没有停过半刻,一直在端着盘子埋头苦吃,“你就专心吃你的菜吧!”
“第一次见到这个阵仗总会觉得新鲜的,”唐问心耸了耸肩,“习惯了就好。”
“你之前不是说,唐茵嫁给贺君安之后你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吗?”方鹤山冷嘲热讽了一句,“堂堂的小舅子怎么苟在我们这一桌混吃混喝?”
“你懂什么?”唐问心装模作样地说道,“我这叫下沉到基层倾听社会闲散人员的呼声......”
“你倒是去主桌坐啊。”方鹤山怂恿道。
“你等着......”说着,唐问心堵了一口气,端起盘子快步走到唐茵背后,“老姐,我能上桌吃饭吗?”
她一脸严肃而又认真地回道:“没座位了。”
“这个桌子好像是十人桌。”
“没座位了。”
“你们才九个人。”
“没座位了。”
“你左手边正好就是一把空椅子......”
话音未落,应雪青一脚跷在椅子上,回了一模一样的四个字:“没座位了。”
“什......?!”唐问心的脸色顿时一黑。
“耶——”唐茵和应雪青击了个掌。
“啧啧啧......”方鹤山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你这个小舅子当得真憋屈。”
“居然连自己的姐姐都不帮自己吗?”上官瑞阳掂着下巴若有所思,“做弟弟的竟然失败成这样,叹为观止......”
“老姐,给个面子,”唐问心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我好像没招你没惹你吧?”
唐茵冷冷地回了一句:“等我失宠的时候再给你面子。”
“我随口开的玩笑你记到了现在?!”
“要不然......”贺君安忽然插了一句,“我给你一个面子?”
“真的吗?”唐问心的眼中冒出了希望。
“当然,”贺君安微笑着说道,“如果我不给你面子的话,你就永远没有面子能用了。”
“为什么?”
“因为我会宠茵茵一辈子。”
唐问心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到了极点:“我就不该接你的话茬......”
“唔......”唐茵的脸颊一路红到了耳朵根,“等、等一等,你在说什么......稍稍注意一点羞、羞耻心!”
“呵呵,”贺君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害羞了?”
“谁害羞了?!”
“在座的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也要注意羞耻心!”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唐问心就像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默默地端着空盘子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回来了......”
“明白了吗?女人是靠不住的,”说着,方鹤山夹了一块肥美的鱼腩,径直送到唐问心的盘子里,“兄弟才是一辈子的。”
“呜呜呜——”唐问心忽然两眼泪汪汪,“多么痛的领悟......我们男人要团结!”
方鹤山象征性地附和道:“团结!”
“唉,什么世道......”上官瑞阳一脸的沮丧,“外国来的公子哥随随便便就是八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帝君亲封的爵位也是唾手可得,像我们这种在编制里勤勤恳恳稳定工作的反而一无所有。”
“呵呵,”方鹤山露出了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你小子要是经历过他遭遇的事情,估计都留不住自己的小命。”
“我不信,”上官瑞阳不以为然地问道,“你说说看,他遭遇过什么事情?”
“知道千蛊教的蓝染仙人吗?”
“听说过,”上官瑞阳连连点头,“利用诡异蛊术袭击墨轩集镇,血洗镇司衙门的凶悍通缉犯,不知道为什么,前不久他的通缉令被上峰撤掉了。”
“以前这么胖一大坨,”方鹤山比划了一下,“被他活生生打成了自闭阴郁男,不吃不喝一下子瘦了十几圈。”
“听他瞎吹牛,”唐问心插了一句,“蓝染仙人是被蛊虫控制才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后来是摆脱墨渊血蛊恢复了正常的体态,对了,人家还出席婚宴了呢!”
上官瑞阳的脸色顿时一黑:“我差点信了......”
方鹤山神神叨叨地问道:“你听说过魔鸩鬼人吗?”
“魔鸩鬼人......”上官瑞阳的眉宇微微一皱,“是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到处流窜的天字第一号通缉犯?”
“被他干掉了。”
上官瑞阳看向了唐问心:“真的假的?”
唐问心毫不犹豫地回道:“这个是真的,虽说血盟盟主赵汝龙是最后一刀,但是贺君安发挥了关键性的战斗能力。”
“武烈亲王手底下的天道众是什么人物?”方鹤山就像是说书似的声情并茂地描述着,“风里来雨里去,专门干脏活的一群见不得光的悍匪。”
“听说过......”上官瑞阳点了点头,“他们也被他干掉了?”
“天道众的头子泷泽弘一现在正乖乖地当贺君安的首席保镖。”
“我的天......”上官瑞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贺伯,不......贺侯表面耽于声色,就像个暴发户,背地里竟然是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你以为帝君的爵位是地摊上的白萝卜说拿就拿的?”方鹤山轻轻拍了拍桌子,“血盟总坛是个什么地方?拜洛维斯的精锐都是什么实力?福禄亲王的义女又是什么人物?”
唐问心插了一句:“是我姐......”
“你闭嘴,”方鹤山打断了他,“又是你,渲染得好好的气氛又被你破坏了。”
“坏了坏了坏了......”上官瑞阳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刚一见面就挟持了贺侯的亲信随从,还用言语冲撞了侯爵夫人们......我的仕途仿佛已经黯淡得看不到光了。”
“小伙子,”方鹤山忽然咧嘴一笑,“亡羊补牢未为迟也,你想不想弥补犯下的过错?”
“想想想,当然想!”
“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方鹤山提议道,“拿一笔钱给我,我帮你跑一趟,采买一票高档的礼物,把侯爵夫人哄开心了侯爷自然不会把你犯的错误记在心上,”他摊开一只手,咧嘴一笑,“服务费只收成本的五个点。”
“好家伙......”唐问心的脸色顿时一黑,“我就说你这个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图谋未免也太过明显了吧?”
“玉麒麟,你知道神捕的俸禄算不上多,”上官瑞阳露出了紧张的表情,“我哪来多余的钱买礼物?”
“我记得你好像存了不少老婆本。”
“老婆本是用来娶徐悦的......”
“你傻不傻啊?”方鹤山连哄带骗,“你喜欢的女人是侯爷一手栽培的,你把侯爵夫人全都摆平,让她们把他老人家哄得开开心心,他一高兴,说不定直接把她赏赐给你了!”
“你说这种话谁会信?”唐问心摆了摆手,“他又不是什么傻乎乎的冤大头,信你个鬼。”
“你说的......”上官瑞阳顿时瞪大了眼睛,“有道理!”
唐问心的面颊不由得微微抽搐:“冤大头居然一下子就上当了......”
“等到了天谕城,我立刻去取钱,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一言为定!”
就在这个时候,薛诚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凑到贺君安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
“消息可靠吗?”
“火蝴蝶大人发出的都是她亲自确认过的。”
“知道了......嗯?”贺君安愣了一下,接着,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凝重:“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算了,回头再想。”
同一时间,在天垣小苑的某一处,梁实微微睁开了眼睛,像是新生儿一样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这里是......”
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他的后脑勺便受到了重击,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抱歉,”泷泽弘一的眼中闪烁着木得感情的寒光,“在老贺调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你必须无限次地循环苏醒与昏睡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