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面颊上划过一道晶莹的痕迹,“这一次......不得不认命了......”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泪水中却饱含着不甘心,话音未落,她听到锐利的凶器毫不留情地刺入血肉的恐怖声响,霎时间,脸颊溅到了不少温热的液体。
“想要抗争的话,就不要再说什么认命,挺胸抬头正视前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心蝶】缓缓睁开眼睛:“诶?”本以为这一次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然而,她的身上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
只见贺君安左手接住了一把刺来的匕首,利用【鬼神·斗】的怪力反向钳制住其中一名【凶面】,右手死死地握着【红梅傲雪】,闪烁着寒光的剑刃斩断了另外一名【凶面】的手腕,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脖颈,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淌下,一滴滴落在地上,绽放出血色的蔷薇花,然而,【凶面】并没有死去,而是用仅存的另一只手抵住了他的剑格。
“大哥哥......”【幽蝶】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要害怕危险也不要停下脚步,无论是什么阻挡在你面前都会被粉碎殆尽,要问为什么的话......”贺君安的眼中掠过一瞬犀利,下一秒,他使足全身的力气一剑斩下【凶面】的头颅。鲜血喷涌而出的一刹那,另外一名【凶面】试图放弃匕首拉开距离,却被他回身奋起一脚踹飞,像是炮弹一样撞碎了立柱,说时迟那时快,他迅速掷出手中的【红梅傲雪】,身负重伤的【凶面】再度起身调整姿态,稍稍一个迟疑,接踵而至的青锋剑散发着刺骨的杀意,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将其钉在了地面上,“世界上最恶劣的大反派会保护你的。”
“啊......”【心蝶】激动得说不出话。
“不愧是【牵羊人】的精锐部队,从视觉死角突然介入都能及时反应过来,不过......”贺君安耸了耸肩,“也就这样吧?”
“喂——你不要光顾着自己耍帅......”长孙惜单手一枪,捅穿了一名【凶面】的心脏,鲜血顿时浸染了他的衣物,“不要忘了,在场还有一个不输给你的大帅哥。”虽然他的另一条手臂被匕首刺穿,但却忍住钻心的疼痛出了一掌,掌心迸发出的一股子苍劲有力的气,瞬间击退了另外一名【凶面】。
“大帅哥......谁?”【心蝶】和【幽蝶】同时问道。
“我说的是......”长孙惜欲言又止,“算了,当我没说。”
贺君安嘲讽道:“啧啧啧,丢丑了丢丑了。”
“吵死了!!!”长孙惜耸了耸肩,“她们两个年纪还小,不懂得成熟男人的魅力。”
“是吗?”【心蝶】插了一句,“不瞒你说,我已经二十岁了。”
“你不是说你才十六岁吗?”贺君安问道。
“对不起,虚报了......”【心蝶】吐了吐舌头,“我不是存心的,再说了,一般女孩子都会向喜欢的人刻意隐瞒真实年龄的吧?!”
“我就说嘛!”贺君安调侃道,“像你这样的发育水准简直离谱,一看就不是十六岁能拥有的身材。”
“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幽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心蝶】的【母性之光】,不由得点头附和道:“确实离谱......”
“你就不要瞎起哄了!!!”
“岂有此理!!!完全无视老娘?!居然自顾自地聊起了天?!”【主母】的脸狞成了一团,“你们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们已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了知道吗?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喂,老太婆,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贺君安问道,“假装没有看到,老实本分地装你的老妈子,也不至于让我们双方都下不来台。”
“纵横黑道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让老娘假装没看到,”【主母】握紧了拳头,手背上满是青筋,“你真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
“初生牛犊不怕虎.......呵呵,也不知道谁才是傻乎乎的犊子?”贺君安咧嘴一笑,“上一个信誓旦旦觉得能轻松干得掉我的是血盟,血盟后来变成什么样你应该清楚,我就不多赘述了。”
“不要拿血盟这种明目张胆做傻事的组织同我们作比较,”【主母】的语气中满是不爽与恼怒,“有赵汝龙和敖问天他们这样空有一身武艺的莽夫在领导,就算是再大的组织也迟早完蛋。”
“是吗?”贺君安反问道,“像你这样的智谋型角色领导的【牵羊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连花名册都落到了我手里......”
“【牵羊人】?!”长孙惜顿时瞪大了眼睛,“喂,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牵羊人】的头子?”
贺君安没有回应,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主母】,颇有深意地问道:“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吧?”
“你果然......”【主母】的脸色顿时阴沉到了极点,“触及了我封存的禁忌。”
“喂,傻狗......”贺君安召回【红梅傲雪】又唤出【山河令】,用血淋淋的手握住了剑柄,摆开全力以赴的架势,“饿不饿,晚上我们还去那个排档吃宵夜吗?”
长孙惜拔出枪头,将红缨枪扛在了肩上:“老规矩,你请。”
“你这个家伙......”贺君安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就不能稍微客气一点吗?”
“等你什么时候来回马城做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一言为定。”
“对了,小悠的婚期尽早定一下,我好向各路江湖朋友发请帖。”
“我才刚办完婚宴,又要办一次?太麻烦了吧......”
“呵呵,谁让你整天不安分,到处拈花惹草的。”
“可恶,完全不把老娘当一回事......”【主母】扬起了手臂,“杀掉他们——!!!”
“......”
接收到命令之后,【凶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贯彻执行,他们一个箭步冲向了亭台,四面八方一齐展开进攻。
“傻狗,记得约了宵夜,可别死了。”
“你也是,虫豸——!!!”
同一时间,宴华楼的正门外待机的方鹤山察觉到了不对劲,神情忽然变得格外严肃。
“喂,上官,宴华楼的门窗是什么时候关上的?”
“没注意......”上官瑞阳摇了摇头。
唐问心问道:“夜里正是赚钱的时间,他们为什么会关门拒客?”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望月的眉宇微微一皱。
“嗯——”司空慎忽然保持了沉默,“似乎里面有打斗声......”
“什......?!”方鹤山顿时瞪大了眼睛,“糟了,他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事不宜迟,快进去帮忙!!!”唐问心提议道。
“走!!!”上官瑞阳迈开了步子。
“慢着——”司空慎上前一步,扬起手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该不会是忘了你们的身份吧?”
“按照规矩,进出宴华楼需要得到上峰的许可,”上官望月上前一步,与司空慎并肩而立,“要是你们打算违反规则的话,我们就得按照命令阻止你们,免得总司衙门的声誉受损。”
“现在跑去申请许可,来回一趟,里面的人都凉了吧?”方鹤山握紧了手中的折扇。
“规矩就是规矩。”司空慎一步也不肯退。
“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上官瑞阳恳求道。
上官望月十分坚决地回道:“对不起,法理之内,没有人情。”
唐问心戴上了镔铁拳套,用低沉的语气说道:“看来非得打一架才能让你们明白什么叫随机应变。”
“啧啧啧,福禄王府的人就是容易冲动,”司空慎拔出了佩剑,“看来我得用实力上的差距让你稍稍冷静一下。”
“堂堂神捕竟然当街斗殴......”方鹤山亮出了折扇中暗藏的飞刀,“呵呵,拖着你们一起写检讨,应该很有意思吧?”
“我们有自信能迅速解决战斗,不会给街上的百姓造成麻烦。”上官望月摆开了气势十足的拳斗式。
“对不起,大哥......”上官瑞阳摆开了同样的拳斗式,“看来我们不得不交手了。”
“学会独立判别立场是你成长的表现,”上官望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很好奇的是,你站在那一侧的逻辑是什么?”
“是这样的......”他鼓起勇气说道,“我喜欢的女孩子的老板就是我们需要保护的人,他要是出什么事情,【嗷呜呜】的握手会肯定就吹了!”
上官望月愣了一下:“哈?”
“呵呵,”司空慎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抛开规矩,无视原则,活在自认为正确的想法里......他终究还是个心浮气躁的小孩子。”
“原则和规矩固然重要,反应和变通也要跟得上才行,”方鹤山的眼中掠过一瞬犀利,“滚开!”
“看样子......”上官望月摇了摇头,“我们已经没得谈了。”
“正好,我想探一探这个朝三暮四的渣男究竟有多少水分。”唐问心死死地盯着司空慎。
对方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我再怎么渣也比不上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贵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侯爷他比你想象得正直得多......”上官瑞阳反驳道,“大概!”
方鹤山和唐问心异口同声地喊道:“大概就不用说出来了!!!”
“半柱香的时间?”司空慎问道。
上官望月一脸淡定地回道:“不,一盏茶的时间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