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白季康的本能控制着身体蹲伏在地上,就在这一瞬间,横空飞来的庞然大物与他的发梢轻轻擦过,险些正面来上一次致命的亲密接触。
“诶???”白汐言彻底愣在了原地,“刚、刚才飞过去的是......”
白季康心有余悸,扭头一看,刚才袭击他的竟然是一座石狮子。
“什......?!”
“小锤子,快看快看——!!!”贺君安又一次露出了十分浮夸的表情,“出现了!!!一旦有外人靠近小主子就会出现具有高度攻击性的异物!!!”
“连、连石狮子都能......”小锤子张大了嘴巴,眼神飘忽不定,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似的。
“汐言,你真的得了......”白季康支支吾吾地问道,“这么奇怪的病症?!”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说着,白汐言不小心踩到裙摆,朝前踉跄了一下。
“咦——?!”白季康果断往后一退。
“嗯?”白汐言露出了贺君安同款坏坏的笑容,“嘻,你这是在......躲着我?”
“连石狮子都飞过来了,要是再靠近你,我肯定会死的!!!”
白汐言伸出了小手:“你不是要牵手手吗?来......”
“别别别,牵手什么的改天再说吧——!!!”白季康丢下荷包转身就走,“今天实在是太邪门,不是个吉利日子......以后出门前得提前算一卦!!!”
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她不由得忍俊不禁,完全忘记了石狮子在眼前飞过时留下的阴影。
“看不出来,你也挺坏的......”贺君安一边甩着膀子一边走了过来,“最后还顺着势头吓唬他一下。”
白汐言辩解道:“我是真的不小心踩到了裙摆。”
“侯爷,您刚才是......”小锤子一脸的惊魂未定,“用了什么魔法吗?”
贺君安淡定地回道:“只是很普通地拿起一样东西然后扔过去。”
小锤子忍不住吐槽道:“这个石狮子怎么看都不是能拿起来的东西吧?!”
“贺侯,谢谢你替我解围。”白汐言微笑着说道。
贺君安摆了摆手:“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小锤子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他真的就举了一下手......”
白汐言怯生生地问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是不是......”白汐言怯生生地问道,“是不是不喜欢其他人接近我?”
“说明一下,”贺君安回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奉命来处理试图啃噬花朵的鼻涕虫吗?鼻涕虫指的就是白季康。”
“所以是君父派你来的......”白汐言突然变得十分失落。
“当然,”贺君安点了点头,“君上烦心得很,所以就派我来处理。”
“唉......”她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她背过身去,暗自嘟哝道:“没什么。”
“刚才听到他说要牵你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涌上来一股火气。”贺君安毫无征兆地来了个转折。
“诶?”
“第一次扔石子的时候,是一次严正警告;”贺君安不紧不慢地说道,“第二次扔出【山河令】的时候,是真的想干掉他,只是理智暂时略胜一筹;第三次的石狮子是瞄准了他才扔的,没想到,他居然能依靠保命的本能躲过去。”
白汐言弱声弱气地自言自语道:“生气了啊......”
“不愧是侯爷,”小锤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稍稍一出手,就叫景明小王爷落荒而逃。”
“这个离谱的方法只能解一时的围,不能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贺君安双臂抱胸,一脸严肃地说道,“看来还得想想其他的办法。”说罢,他转身朝着宫门走去。
“你这就要走了吗?”白汐言问道。
“嗯,我想早点处理完早点向君上交差,省得他老人家总担心。”
白汐言微微沉下脑袋,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那好吧。”
“啊这......”贺君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又想听故事了吗?”
白汐言支支吾吾地问道:“可、可以吗?”
贺君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呵呵,真拿你没办法。”
“太好了~~~”
“小主子、侯爷,咱家去拿瓜果点心,马上就回来。”说罢,小锤子快步离开了亭子。
“让我想一想,这一次讲个什么故事好呢?”贺君安掂着下巴若有所思,“对了,你要不要听关于【天道众】的......”
白汐言打断了他:“你能不能说说关于你喜欢的女孩子相关的故事?”
“哈?”贺君安愣了一下。
“对了,讲故事之前,稍微描述一下你喜欢的女孩子的类型,”白汐言掰着手指头例举道,“比如说,性格、特长和喜欢怎么打扮自己之类的。”
“你......”贺君安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凝重,“精准地选了一个最复杂的......我都不知该怎么讲......”
“难道这个故事复杂吗?”
“因为不止一个故事......”
“不止一个......”白汐言歪着脑袋问道,“是什么意思?”
“情况是这样的,我目前一共有八位夫人......”贺君安揉了揉鼻梁,“不,就在前一段时间,又莫名其妙多了两位,她们的故事几乎贯穿了我的人生轨迹,说起来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说不完。”
“居然有这么多......”白汐言的脸色顿时一阴。
“等处理完了君上交代的事情,我再整理一下她们的故事说给你听,”贺君安问道,“你看这样子行不行?”
“不用这么麻烦,”白汐言摇了摇头,“仔细想了想,她们的故事是属于她们的,由你来诉说似乎并不合适......”她停顿了一下,眼睛里泛着点点星光,似乎是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不用我讲她们的故事了吗?”
“来日方长,等君父交代的事情告一段落再说吧!”
“行,”贺君安点了点头,“等我闲下来,会用其他故事补偿你的。”说罢,他起身离开了亭子。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白汐言忽然捂住了心口,眼中掠过一瞬失意:“好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个时候,小锤子端着大盘小盘,匆匆忙忙赶了回来:“侯爷他去哪里了?”
“他有他要忙的事情。”
“不讲故事了吗?”
“讲~~~”白汐言点了点头,“只不过,不是由他来讲。”
“小主子,咱家没听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白汐言的脸上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对了,速速帮我去打听一下君父在哪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谈。”
“请小主子稍等片刻,咱家这就去打听。”
离开了帝宫之后,贺君安乔装打扮成一介路人,低调地一路摸到了位于南城区的景明王府,想潜入调查一下白季康,然而,府邸外围没有任何看护,内侧也没有人在活动的迹象,绕着圈子问了一遭,谁都没见过他的踪影。
“奇了怪了......”他把搜索范围又扩大了一圈,结果还是无功而返,什么情报都没有得到,“这个家伙不回府邸,能跑到哪里去呢?”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又兜兜转转了一大圈,仍然是没有任何信息。
“嘁,这下麻烦了......”白季康就像是会人间蒸发术似的,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愣是查不到他去了哪里,“看来又要欠她一次人情了。”
无奈之余,贺君安启动了最终手段,以最快的速度风驰电掣一般赶往顾府。
“为什么一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样?”
“啊哈哈......”顾恩濛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玉脂解释道:“侯爷,你上一次闹得太大,居然一把火把宴华楼烧了个精光。”
“张大人勃然大怒,清查内部所有参与的人员,连小姐都被罚写了检讨......就是这样。”凝霜收了个尾。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写一份检讨倒是没什么......”顾恩濛忧心忡忡地说道,“方鹤山神捕、唐问心神捕和上官瑞阳神捕他们的情况比较严重,听说是被革了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上官望月神捕和司空慎神捕履职不力被降格,被查到直接或间接参与的公职人员几乎都受到了处分。”
贺君安的眉宇忽然一皱:“啧,我特意让他们负责在外面接应,就是为了防止被牵连,没想到最后还是波及到了他们......”
“总而言之,帮忙我是会帮的,就是请侯爷行动的时候稍稍谨慎一点。”
“唉——”贺君安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情势所迫,我也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言归正传,问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景明亲王府的小王爷住在哪里?”
“景明亲王府的小王爷......”顾恩濛掂着下巴若有所思,“白季康?”
“是的。”
“你在调查他吗?”
“详细的不能说太多,我接了一个相对机密的任务,需要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嗯......”顾恩濛犹豫了一下,“说实话,白季康的住处情况相当复杂......我很难直接告诉你。”
“为什么?”
“关于这个小王爷的事情,上峰下达过严密的封口令,再者,他的动向轨迹相对繁乱,就算是我,恐怕一时间也无法把握彻底。”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过,我可以给一个小小的提示,由你自行顺藤摸瓜......”顾恩濛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入夜之后,请找一位貌美佳人作饵,在河畔喝上一杯水酒,兴许子夜之前就会等到小小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