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阿凰没有多说什么,竟一时间服了软,说来也是,她连朱雀拔刀的动作都没看清,继续叫板下去跟自杀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啊啊啊啊啊——!!!”没想到,反应最大的居然是查布,他突然放声大哭抱住了倒霉的恰瓦索克,“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咳咳咳——”恰瓦索克这一次怕是真的难逃一劫。
就在这个时候,小锤子忽然皱紧了眉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嗯,好像是......”白汐言闭上眼睛,试图探寻声音的源头,“哪里在滴水?”
德伦莎调侃道:“真稀奇,第一次看到人高马大的狂蹄族被吓得失禁。”
“啊这......”贺君安的脸色顿时一黑。
阿凰忍不住吐槽道:“等一等,她吓唬的好像是我才对吧?!”
等到查布情绪稳定之后,他带着满脸的羞愧躲入机构的后台,换了一条干净的裤衩才战战兢兢回到众人眼前。
“不好意思,发生了突**况,让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久等了。”
“没关系,”德伦莎的脸上满是坏坏的笑容,“你换裤子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看得出来经常发生像这样的突**况。”
“别这样说话......”贺君安轻声提醒道。
“贵客说得没错,”查布挠了挠后脑勺,“我这个人的确是生性胆小,连夜里出门都会害怕,所以家里才拼命走关系通路子送我进长老会当巡回枢机官,为的就是远离战场和工地。”
贺君安忍不住吐槽道:“连走关系和通路子都不打自招吗?!”
“诶呀呀~~~”朱雀阴阳怪气地说道,“长老会居然派你来协助调查,真不知道是想出力还是帮倒忙。”
“同感。”德伦莎点了点头。
“小姐,您这样毫不犹豫地附和未免也太伤人了吧?”阿凰提醒道。
“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德伦莎反问道。
阿凰十分直白地回道:“虽然是事实,但是我觉得表达得含蓄一点会比较通人情。”
“你们几个......”贺君安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们比较好。
“其实大家是在为他着想才会表现得这么刻薄的,”白汐言小声解释道,“像他这样畏首畏尾的性格,的确不适合陪着我们一起调查。”
“直接回绝不就好了吗?”
白汐言摇了摇头:“直接回绝才更伤人。”
“我说,”朱雀当着查布的面提议道,“要不然就在街上随便雇一个向导,总比这个货要靠谱吧?”
德伦莎第一个响应:“赞成。”
“呵呵,”阿凰似乎是意识到了她们的刻意,冷笑一声,果断加入她们的针对行列,“要带着他到处走,得准备多少干净的换洗衣物?”
“就是啊!”小锤子迎合了一句。
贺君安一脸忧心忡忡地说道:“你们再这样会把人家气哭的......”
“我明白了!!!”查布突然大喝一声,“各位贵客都是在担心我会遭遇危险,才用各种各样尖酸刻薄的话语来劝退我,对吧!!!”
“在奇怪的方面就这么聪明的嘛?!”贺君安忍不住吐槽道。
话音刚落,朱雀上前一步,语气渐渐沉了下来:“虽然她们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我是真的嫌你累赘,请不要曲解我直白又露骨的恶意。”
“咦——?!”
于是,查布又去换了一条干净的裤衩。
同一时间,阿加门德各个部落的长老正在开一场十分神秘的会议,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聚集在一处,而是通过术式将己身具现化,乍一看,像是所有人都在场,实际上就只有主持会议的哈姆内长老是血肉之躯。
“各位,我得到了恰瓦索克的报告,报告称贺君安已经秘密进入阿加门德境内,”他摇晃着脑袋说道,“他是个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存在,必定能帮助我们化解眼下的危机。”
“哈姆内长老,奉劝你不要太相信外人,”狂蹄族长老刚一上来就泼了一桶冷水,“外人毕竟是外人,与其相信他,还不如再多多拨款雇更加强劲的佣兵团参战。”和查布一样,他长着一对巨大的犄角,纵横的褶皱、苍白的鬃毛、沙哑的声音......眼前无不是岁月磨砺留下的清晰痕迹。
“贺君安一手创立的玲珑集团同龙蜥族保持着非常良好的互利关系,我看中了他的智慧与人品,恰瓦索克也十分认同他,”哈姆内反驳道,“阿利斯塔,像你这样傲慢自大又没有根据的主观臆断,只能让我们错失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能够击退朱雀的英雄。”
影狼族长老插了一句:“哼,朱雀只不过是在佣兵界的名气响,真正的实力其实也就中等偏上罢了。”说是说长老,实际上就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下巴上连胡子都没有蓄。
“卡萨丁长老,你忘了你们上一次联合围剿【冥嗣】的结果吗?”血牙族长老呛了他一句,“连她手下的人都这么难对付,更何况是她本人?”她是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腹部的人鱼线尤为明显。
卡萨丁反驳道:“卡艾拉,你这个女人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只不过是在陈述所有人都清楚的事实罢了。”
“你——!!!”卡萨丁气得咬牙切齿,连尾巴都僵住了一瞬。
阿利斯塔一时间怒目圆睁:“哼,你们血牙族一向出工不出力,指责其他部落办事不利的时候倒是勤快得很。”
“噢?血牙族出工不出力?”卡艾拉的表情顿时一僵,“要不要我把军中服役的血牙族全都召回我的领地?”
“卡艾拉,你敢威胁我们?!”卡萨丁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阿加门德之所以能够走到这个时代,全都仰赖各个部落无私慷慨地奉献,而你却......”
阿利斯塔气冲冲地说道:“卡萨丁,我们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们女人一般见识!”
“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天狐族长老忍不住插了一句,“不好意思,你们是在通过像这样不恰当的表述逼我加入这一场没有意义的辩论吗?”涂山诗玥的语气十分沉稳,丝毫没有被情绪所波动。
“切,又一个出工不出力的,”卡萨丁已经不爽到了极点,“女人治下的部族就没一个派得上用场的。”
“你们男人又有什么用呢?”卡艾拉反驳道,“组织了上千人的围剿,被区区几个人打得人仰马翻,简直是一口气丢光了长老会的脸。”
“你行你去啊!!!”阿利斯塔咆哮道。
涂山诗玥冷言冷语嘲讽道:“我们考虑问题比你们全面,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再派出部队,而不是傻乎乎地让手底下的族人去送。”
“行了行了,”哈姆内环顾一周,故意岔开了他们的话题,“话说,格鲁萨斯长老又没来开会吗?”
“他自从丢了女儿之后就跟一块会奔跑的木头没什么区别,”卡萨丁耸了耸肩,“丢了就丢了,再生一个不就行了,傻不傻?”
“众所周知,赫尼族一胎只能生一个,族群的生育率又不高,所以草原上的新生儿都十分金贵,”哈姆内反驳道,“更不要说是格鲁萨斯的女儿了。”
卡艾拉借机冷嘲热讽道:“你以为都像你们影狼族一样,一次生一窝,一窝四五只吗?”
卡萨丁忍不住爆粗道:“母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公狗,你以为声音稍微大一点就能吓唬到我了吗?”卡艾拉丝毫不示弱。
“嗯哼——”哈姆内用力咳了一声,“会议期间,禁止动用粗鄙之语。”
话音刚落,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道泛着深紫色幽光的术式,术式的结构十分罕见,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全然不同于他们任何一个人所使用的类型。
“嗅——”卡萨丁皱紧了眉头,“啧,相当邪恶的气息......”
“什么情况?!”卡艾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涂山诗玥的眉宇微微一皱:“嗯?”
“你是什么东西?!”阿利斯塔咆哮道。
“各位长老们......”术式中传出了年迈女性的声音,“我是......专程来摧毁阿加门德的......名为【死兆】。”
哈姆内压着声音自言自语道:“居然能突破防御术式,直接入侵我们的会议室......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什么?你说要摧毁阿加门德?”卡萨丁揉了揉脖颈,“呵呵,好大的口气!!!”
阿利斯塔愤怒地践踏了地面:“哼,好一个故弄玄虚的家伙,敢不敢现出真身正面较量一下?!”
“你们的......军队,被我......消灭了......”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手下的【冥嗣】将会......将你们的部落,一个接着一个......毁掉......”
“呵呵,连老鼠洞都不敢出来,倒是有胆子放这样的狠话?”卡艾拉双臂抱胸,一脸不屑地嘲讽道。
“......”涂山诗玥一言不发,神情显得格外凝重。
“三十日,倒计时......阿加门德将会......彻底化为尘埃......”声音戛然而止,术式随即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