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族士兵站在神社门前,一边维持着人群的秩序一边扯着嗓子呼喊道:“请排好队伍,依次进入神社避难!!!”
巫女聚集在另一侧,就像是安检人员一样,认真仔细地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
“......”涂山诗玥站在不远处,看着族人接受检查,一个一个进入神社避难。
“怎么了?”卡艾拉问道,“诗玥大小姐,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贺君安他们一行人不太靠得住?”
涂山诗玥回道:“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有哪里不对劲?”
“暂时说不上来......”
这个时候,白汐言闷闷不乐地走了过来:“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小锤子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生怕一不留神就走丢了似的。
“目前人手十分充足,暂时没有这个必要。”涂山诗玥婉拒了她。
卡艾拉微笑着说道:“你就好好在神社里休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再帮忙也不迟。”
白汐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唉,公爷都不带我去调查,好无聊......”
“我们的对手是会使用【诅咒】的危险人物,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像樵夫一样的受害者,”卡艾拉解释道,“他不带你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白汐言欲言又止。
“不开心了吗?”卡艾拉问道。
白汐言又叹了一口气:“唉,他为什么带德伦莎去,偏偏把我留下呢?”
卡艾拉反问道:“他不是说德伦莎是智力担当,带上她便于盘顺逻辑吗?”
“我就不能成为智力担当之一吗?”
“啊这......”卡艾拉一时间无法回应。
涂山诗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其实你内心的担忧要比无聊多得多吧?”
“唔——”白汐言一时语塞。
卡艾拉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有阿凉跟在左右,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都得让着。”
“话说,你们是怎么认识朱雀的?”白汐言的脸上满是好奇,“像她这样的人给我一种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的感觉......”
涂山诗玥回复了短短两个字:“孽缘。”
“其实她以前在长老会里是有席位的,”卡艾拉心直口快,毫不忌讳地说道,“作为血鸢族长老,始终以阿加门德战力巅峰的身份在第一线奔走。”
“那为什么会变成佣兵呢?”
“她......”
卡艾拉刚想说什么,却被涂山诗玥打断。
“时候差不多了,”说着,她施展出秘法,半空中浮现出一面镜子,陌生而又模糊的画面犹如虚无缥缈的镜花水月一般呈现在眼前,“清浅,你们那一头进展如何,有没有调查到什么异常情况?”
“大祭司,我们......”镜子中传来了涂山清浅断断续续的声音,“正在......发现了......紧急......”
“她那一头是不是不太方便?”卡艾拉问道。
涂山诗玥摇了摇头:“不,是我的秘法被干扰了。”
“大祭司,听得到吗?大祭司?”另一头,涂山清浅不停地呼唤涂山诗玥,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奇怪,明明还在领地内,为什么我的秘法会莫名其妙地失效?”
德伦莎掂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藏在山林地里的术式造成的影响。”
“嘁——”涂山清浅双臂抱胸,脸上满是不悦,“真让人不爽。”
“与其抱怨个不停还不如来帮忙,”贺君安一剑劈开挡住去路的藤蔓,“一入夜就麻烦了,早点找到术式就早点收工。”
涂山清浅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真是的,知道了啦!”
就在这个时候,朱雀似乎抓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嗯?”只见她半蹲在地上,仔细认真地查看了一番,就像个老练的猎人似的。
“发现什么了吗?”阿凰问道。
朱雀没有掩饰的意思,直白地回道:“脚印。”
“脚印?”
“是我的人没错,”朱雀十分笃定地说道,“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行陌生的脚印,看大小、深度和宽度,应该是个女性,年龄大概在七十岁左右。”
阿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连年龄都能判断吗?”
“年轻人和老年人的行走方式有着细微的差别......”朱雀大致判断了一下脚印的方向,“诶呀呀~~~大尾巴小妹妹,再往前是什么地方?”
“大尾巴小妹妹?!”涂山清浅气呼呼地说道,“听好了,我可是云泽神社的少祭司,涂山清浅!!!”
“好好好,知道了,大尾巴小妹妹。”
“你——!!!”
“如果前面不是什么禁区,那我就无所谓了。”说罢,她大步流星走向了脚印所延伸的方向,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无所顾忌。
“喂,你不要又自说自话......”贺君安的话刚说到一半,朱雀一脚踩在了隐藏在落叶之下的术式上,下一秒,术式启动,幽紫色的火焰瞬间包裹住了她,“朱雀——!!!”
“啧,陷阱设计得挺巧妙的。”说时迟那时快,朱雀犹如疾风迅雷一般挥了一刀,脚下的术式顷刻间支离破碎,幽紫色的火焰也随之破灭殆尽。
“好邪恶的气息......”涂山清浅的神情格外凝重。
“你没事吧?”贺君安问道。
“问题不大,”朱雀取出随身携带的应急药剂,娴熟地涂抹在烧伤的部位,伤痕转眼便好了一大半,“不痛不痒,继续前进吧。”
阿凰的脸上满是惊诧:“你这个家伙居然会受伤。”
朱雀回道:“诶呀呀~~~我只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又不是什么刀枪不入的怪物。”
德伦莎浅笑了一声:“呵呵,能够单枪匹马干掉整个边境巡逻队的弱女子,全世界就你一个了吧?”
“不要逞强,受了伤就老老实实在队伍后面呆着,”贺君安扛着大剑走在了最前端,“换我在前面开路吧。”
“亲爱的,你这样关心我,只会让我爱你爱得欲罢不能噢~~~”
贺君安的表情顿时一僵:“爱什么的大可不必,你别杀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会的,”朱雀微笑着说道,“自从喝过你的血之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把你培养成我的专属血库,所以杀你的委托我全都狠下心推掉了。”
“专、专属血库......”贺君安不禁背后一凉。
“不过,要是你拒绝我的爱,我就又有了杀你的理由,”朱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说起来,拒绝委托前前后后损失了好多钱,正愁没机会补回来呢~~~”
“喂喂喂,大敌当前能不能说这么恐怖的话?!”话音刚落,贺君安触发了陷阱,幽紫色的火焰犹如食人猛虎一般席卷而来,“嘁——”他试图用【玄光彩璃】将其打消,却没有任何作用,下一秒,火焰侵蚀他的皮肤,带来了超乎想象的剧烈疼痛,“嘶......”
“烫烫烫——!!!”连不灭煌炎都被逼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原地打转。
“剑里冒出了一个人?!不,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见情况不妙,涂山清浅立刻吟唱道,“悠悠天火,邪祟尽除——!!!”
阿凰忍不住吐槽道:“停一停,你是打算火上加火嘛?!”
话音未落,朱雀一个箭步冲上前,瞬间将术式斩成了碎片:“大尾巴小妹妹,等你吟唱完,我都得守寡了。”
贺君安强忍着灼伤带来的痛苦,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不灭煌炎,玄光彩璃为什么没能破除火焰,它不是拥有打消元素的力量吗?”
“主人,剑核只能打消【火】、【风】、【雷】、【水】四大元素,刚才的火焰却是用【渊】制造出来的。”
“【渊】?”德伦莎的眉宇微微一皱。
“你们都受了伤,”涂山清浅提议道,“术式无法治愈,撤回去用神社的药物疗伤吧?”
“再往前走就能直接把罪魁祸首揪出来了吧?”贺君安揉了揉脖颈,“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前进。”
阿凰主动请缨:“换我来开路。”
“不用,”贺君安摇了摇头,“我这个大反派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烧一下问题不大,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
“陷阱造成的损伤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让你失去战斗力,”阿凰忧心忡忡地说道,“万一遭遇什么危险,你岂不是连反抗都......”
贺君安反问道:“把伤害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其余人才能在危急关头发挥最大的战斗力,不是吗?”
“吾王!!!”不灭煌炎的眼睛里冒出了崇拜之情。
“诶呀呀~~~”朱雀的脸上泛起了浓重的红晕,“我看中的男人真有气概,爱死你了~~~”
“......”涂山清浅没有说什么,暗暗握紧了拳头。
“知道了,”阿凰点了点头,“出现任何意外状况,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周全。”
德伦莎调侃道:“等一等,你的雇主好像是我才对吧?”
“小姐,这个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