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不知道触发了多少次陷阱,贺君安终于体力不支,半蹲在地不住地急促喘息,拄着剑大口大口吞吐粗气,“哈——哈——哈——”
德伦莎赶忙上前:“没事吧?”
“不要过来!”贺君安却扬起手臂制止了她,“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误触陷阱就糟糕了,咳咳咳——”突然,他猛咳了一阵,就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诶呀呀~~~”朱雀掂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我们都低估了陷阱的威力,他已经相当极限了。”
“陷阱只是带来轻微的灼伤吧?”阿凰问道,“为什么他病恹恹的......”
“【渊】在体内不断积累,阻断元素的流通并侵蚀健全的人体,”德伦莎解释道,“就算恢复力再强也迟早会不堪重负。”
涂山清浅提议道:“他身上积累了过多的邪祟,眼下必须尽快回到神社疗伤。”
德伦莎点了点头:“嗯,只能打道回府了。”
“大尾巴小妹妹,我们走了这么远,是不是已经快走到结界的边界了呢?”朱雀问道。
涂山清浅施展秘法,感知了一下周遭的地形:“我们一直在围着领地打转。”
“打转?”阿凰的脸上满是疑惑,“可恶,那个家伙是故意在引我们不断踩陷阱吗?”
“引诱猎物进入陷阱有两个必要条件,第一个是要放出足够诱人的饵料,第二个是预判猎物的出现方位,”朱雀再一次蹲伏在地上查看脚印,“围着领地布下数量众多却威力有限的陷阱显得十分盲目无措,其目的恐怕并不是为了有效地削弱我们,而是......”
“而是为了阻止天狐族在山林地开展大规模搜寻?”德伦莎猜出了她的下半句话。
朱雀打了个响指:“不愧是怀彻雷斯顿家聪明伶俐的大小姐~~~”
“按照这个思路去反向推测,”涂山清浅的神情变得格外凝重,“开展大规模搜寻存在破坏计划的风险,所以他们才设下了这么多陷阱。”
“他们就这么怕我们找到那个所谓不知名的术式吗?”阿凰不禁皱紧了眉头。
“如果仅仅是架构了一个术式,那么集中战力保护就行了,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到处设陷阱,”德伦莎顿了顿,接着,脸色倏地一阴,“除非......”
贺君安的体力恢复得七七八八,再度站了起来:“除非他们架构了不止一个术式。”
“什......?!”阿凰顿时瞪大了眼睛。
“目前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涂山清浅再度提议道,“暂时撤回神社休养生息,下一步交由大祭司定夺吧?”
朱雀用半开玩笑似的语气调侃道:“大尾巴小妹妹,你时不时就提一句要返回神社,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哈?!”涂山清浅的尾巴突然炸了毛。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朱雀的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就像是体验初次翱翔的雏鹰,满脑子都是归巢一样。”
“你再说一遍?!”
“行了行了,不要内讧,集中精力一致对外。”贺君安苦哈哈地赶忙上前劝架。
这个时候,德伦莎注意到阿凰的视线游离在外,便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小姐,其实我之前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问......”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天狐族领地的树木都是长着记号的吗?”
阿凰一说,德伦莎才注意到异常,倒不是因为她反应迟钝,而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脚印上,根本没有人察觉到树干上的记号。
“不错,你这一回立大功了~~~”朱雀轻轻拍了拍阿凰的脑袋。
“少碰我!!!”
“各位,看来我们的确是被摆了一道......”说着,德伦莎健步如飞走向刻有印记的大树,不料,刚走没几步路,脚下就触发了陷阱,“诶?”
这一次......不一样。
成百上千的术式同时发动,幽紫色的不祥气息集中在她身上爆发,火焰聚少成多,化作一道烈焰龙卷,仿佛转眼就能将一个大活人化作灰烬。
“嘁——”说时迟那时快,贺君安果断用【至高神的加护】抵御【渊】暴虐一般的侵蚀,紧接着,朱雀和阿凰几乎同时冲上前将术式斩碎。
“小姐,你没事吧?!”
“诶呀呀~~~以后记得不要擅自踏足危险区域。”
德伦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抱歉,刚才是我一时疏忽大意了......”说话的时候,贺君安径直走了过来,嘴角沉着,眉宇紧皱,脸色也非常难看,“啊哈哈,瞧你气势汹汹的模样,看来我是免不了被一番说教了吧?”当着众人的面,他二话不说就把她楼入怀中,眼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情愫,“唔......”
“真好啊~~~”朱雀抚着脸颊感叹道,“亲爱的,我也想要抱抱~~~”
涂山清浅双臂抱胸,一脸严肃地抱怨道:“真是的,事态都发生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有心情卿卿我我。”
“......”阿凰却一言不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贺君安恢复了正常,故作镇定地问道:“树上的记号是什么东西?”
“等一等,你抱完我之后就直接切入了另一个话题吗?”德伦莎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贺君安反问道:“不然呢?”
“难道不该顺势说一点甜言蜜语烘托一下气氛吗?”
“甜言蜜语......”贺君安愣了一下。
“亲爱的,”朱雀插了一句,“如果有甜言蜜语的话,我也想要噢~~~”
“我也要我也要!”不灭煌炎也凑起了热闹。
涂山清浅忍不住质问道:“喂喂喂,你们几个真的是在协助调查吗???”
“嗯哼——”贺君安故意清了清嗓子,“像这种私密的话语不适合在外人面前吐露,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懂了,”朱雀一步步走向涂山清浅,“把外人处理掉,你就会对我们说甜言蜜语了。”
“哈?!”贺君安愣了一下。
“等、等一等,我们是队友,你要做什么?!”她一下子慌了神。
“不要害怕,死亡只在一瞬间,等你意识到自己没救的时候就已经感受不到痛苦的存在了。”说罢,她以雷霆万钧之势掷出了手中的青龙刀,刀刃划过她的耳畔,切下一撮鬓角发,眨个眼的功夫,便击中近在十步之外的黑衣人。
“谁?!”贺君安警觉地握紧了大剑。
阿凰皱紧了眉头:“啧,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出现的......”
“......”黑衣人既没有哀嚎也没有说话,徒手将插入肩胛的青龙刀拔出,随后便立刻转身逃走。
“诶呀呀~~~是想玩一场追逐战吗?”朱雀不慌不忙地上前捡起佩刀,下一秒,以肉眼无法辨识的速度追了上去。
“吓、吓死我了......”涂山清浅面色惨白,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贺君安的脸上满是不爽:“嘁,我们竟然被跟踪了这么久。”
“我去帮忙。”说罢,阿凰想追上去,却被德伦莎拦了下来。
“我们已经被盯上了,不要分散战斗力。”
“是,小姐。”
贺君安也表达了赞同:“她一个人搞得定的。”说罢,他谨慎地走向大树,到近处定睛一看,才发现树干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印记,而是一个用刀刻下的术式。
“这个是......”涂山清浅忽然皱起了眉头。
“你认识这个术式吗?”德伦莎问道。
涂山清浅点了点头:“嗯,以前在某一本书上看见过,就是时间有点久远......”话刚说完,一阵风掠过,吹起了她的巫女长裙,“诶???”
“啊......”贺君安正巧将乍现的春光尽收眼底。
“诶呀呀~~~”始作俑者微笑着说道,“看来我一不小心就做了坏事。”
“你怎么又回来了?”阿凰问道,“喝口茶的功夫都不到,这么快就把追踪者干掉了?”
朱雀吐了吐舌头:“跟丢了~~~”
“你这个混蛋——!!!”涂山清浅涨红了脸,反手一巴掌就打在贺君安的脸上。
啪——
“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