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族的餐桌长而矮,就像是一条加宽的长椅,贺君安一行人只得席地而坐,等到所有人都坐定,巫女们便开始轮番端上饭菜,转眼就铺满了空荡荡的餐桌。
“哈——”白汐言掩着口鼻打了个哈欠。
“还在犯困吗?”贺君安关切地问道。
白汐言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睡不醒......”
“小主子是累坏了,”小锤子忧心忡忡地说道,“金枝玉叶久居深宫,哪里做过这么多事情?”
白汐言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啊哈哈,是该锻炼锻炼了。”
“汐言,我们一起去调查吧?”德伦莎提议道,“反正避难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好呀好呀~~~”白汐言欣然应下。
“说好了,”德伦莎故意盯着贺君安说道,“谁阻拦我们,我们就一起讨厌他!”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你是怕我把你丢在神社里,所以就开始找队友拉帮结派了吧?”
“这个才不是拉帮结派,”她理不直气也壮地辩解道,“只是在基于个人利益的原则性问题上,达成统一战线的共识。”
贺君安忍不住吐槽道:“这不就是拉帮结派嘛?!”
话刚说完,朱雀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亲爱的~~~”她一开口,浓重的酒气就直扑鼻腔。
“你究竟喝了多少?”
朱雀晃了晃手里巴掌大的酒壶:“像这样的大概只来了十几壶吧?”
“事先说好,你要是喝醉了,一旦有什么突**况......”
话刚说到一半,朱雀伸出手指堵住了贺君安的嘴巴:“嘘~~~今朝有酒今朝醉,想太多的话,未来全都是令人绝望的世界末日,不是吗?”
“......”他没有反驳,保持着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阿凰的声音:“喂,回到你的位置上,我们之间的比试还没有结束!”
“诶呀呀~~~”朱雀微笑着回道,“果然,雏鹰都是不懂天高地厚的~~~”
“再来战!”阿凰喝得小脸通红,坐在地上摇摇晃晃,活像是个不倒翁,“嗝~~~”
贺君安忍不住吐槽道:“明显已经喝高了啊!!!”
没过多久,见正餐享用得七七八八,巫女便端上来一盘十分精致的糕点作为收尾。
德伦莎拿起一块便凑到贺君安嘴边:“尝尝。”
“我自己来就好......”
“不嘛不嘛~~~”德伦莎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好吧。”贺君安没辙,只得乖乖就范。
白汐言不甘落后,也依样画葫芦:“也请尝尝我的!”
“嗯......”
不经意间,贺君安感受到一阵恶寒,余光一扫,涂山清浅竟直勾勾地盯着他,她的眼神就像是要活剥了他似的。
“哼,不检点的男人。”
话音未落,她的耳畔传来一声:“不检点才有意思嘛~~~”
“咦——?!”涂山清浅吓得尾巴再一次炸毛,“你、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是不是被吓了一跳?”朱雀反问道。
“警告你,再吓我的话,小心我用秘法轰你!!!”
“在你使出秘法之前,”朱雀微微睁开眼睛,可怖的气势瞬间震慑住了眼前的天狐族少女,“你的手臂就会被我斩断,下一个是脖颈,再下一个是尾巴。”
“唔......”涂山清浅一动不动,眼睛里溢出了泪花。
“不要再吓唬她了,”贺君安托着腮调侃道,“瞧瞧,都快哭出来了。”
“嘻嘻~~~”朱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嗯?”就在这个时候,她无意间注意到涂山诗玥在门前行色匆匆地快步走过,虽然心下十分好奇,但还是假装没有看到,“雏鹰,我们再喝一壶,敢不敢?”
阿凰气势汹汹地回道:“喝酒喝,谁怕谁?!”
同一时间,涂山诗玥带着一脸的凝重,脚下暗暗加快步伐,正准备带领一批天狐族士兵离开神社,刚走到一半,却被卡艾拉拦了下来。
“唷,大小姐,这大晚上的要去哪里?”
“你没有好好陪贵客吗?”
卡艾拉反问道:“你才是东道主吧?”
“呵呵......”涂山诗玥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你在听他们报告的时候,表面装作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已经有线索了吧?”卡艾拉信誓旦旦地问道。
涂山诗玥内涵道:“你变得善于察言观色了。”
“不好意思,不是察言观色,是你的气场都变了。”
“哦?气场?”
“不要岔开话题,”卡艾拉双臂抱胸,一脸严肃地说道,“既然我肯来,那就是已经做好了觉悟,你应该清楚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被藏在安全的大后方当个小花瓶。”
“阿嚏——”正在享用糕点的白汐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贺君安关切地问道。
白汐言摇了摇头,弱声弱气地回道:“不知道......”
“我仔细想过了,”贺君安故意板着脸说道,“调查过于危险,你们两个都不能参与。”
“为什么?”白汐言问道。
德伦莎闷闷不乐地威胁道:“你考虑清楚,被我们同时讨厌不是闹着玩的。”
贺君安十分笃定地说道:“我宁愿被你们讨厌,也不想承担失去的风险。”
德伦莎反驳道:“今天发生的是意外,以后会注意的嘛!”
“你不记得当时的场面了吗?”贺君安摇了摇头,“我稍稍迟疑一下,你就会被烧得什么都不剩,连阿凰都吓得面如死灰。”
阿凰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有吗?”
“你现在应该配合我。”贺君安提醒道。、
“哦——”阿凰点了点头,“对对对,我被烧成了死灰,不对......是小姐被吓得变成了死灰?”
“完了,没救了,”贺君安扶着额头说道,“彻底喝高了。”
德伦莎挽住了白汐言的胳膊,鼓着腮帮子赌气道:“你不带我们去,我们就自己行动。”
贺君安抱怨道:“你一个人比我那一家子都难管......”
“哼,”听到他的话,德伦莎非但没有退让,反而变本加厉,两手叉腰,理直气壮,就好像已经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似的,“早就说了我是个坏女孩。”
“呃......”贺君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德伦莎才不坏,”白汐言牵住了德伦莎的手,“是某个人太过分了,总是不顾我们的感受自说自话。”
贺君安苦笑一声:“呵呵,不如直接报我身份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