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就喜欢一刹的极致痛觉,所以想被尽可能多的尖锥刺穿。”
听到他的话,阿合扎和朱雀几乎同时陷入了沉默,“......”场面显得十分尴尬。
“怎么了?”贺君安的表情顿时一僵,“你们倒是说说话,不要一声不吭啊喂——!!!”
“诶呀呀~~~亲爱的喜欢被刺穿的感觉吗?只是一刀刀避开要害的话,我倒是能满足你,就是......”
贺君安忍不住吐槽道:“喂喂喂,你说的是凌迟吧?!”
阿合扎直言不讳道:“你小子口味还挺重的。”
“呵呵,信口开河说什么能满足任意死法,该不会是单纯的口嗨吧?”
“我能操控沙子进入你的体内,然后......”阿合扎握紧了拳头,紧接着,又五指张开,“砰——炸成染血的尖锥结晶,彻底化作一滩血肉模糊难以名状的尸骸。”
“......”朱雀的脸色忽然一阴,虽然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假笑,但是升腾的杀意已经扑面而来。
贺君安倒是一脸淡定地回道:“嗯,听起来挺有艺术感的。”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阿合扎突然发出一阵狂笑,“急了急了,你急了。”
“我急什么了?”贺君安反问道。
“我不是在说你,”阿合扎斜眼看着朱雀,“她一直在暗暗发力,试图破坏束缚。”
这个时候,他放才注意到她的手腕已经被玻璃磨出了血印,想必是在挣扎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不要白费功夫了,”阿合扎耸了耸肩,“各处关节均被锁死的情况下,连正常发力都是天方夜谭,更不要说直接挣毁层层坚如钢铁的束缚。”
“能不能不要杀我的雇主?”朱雀直白地问道,“我已经丢了不少委托,再继续这样就要饿死了呢~~~”
“暴力手段行不通,就改用沟通了吗?”阿合扎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就像是在玩弄小狗一样,“可惜,世上唯有一句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谁的拳头大谁才有发言权。”
“是吗?”朱雀微微睁开了眼睛,紧接着,用低沉的声音威胁道,“如果你解除束缚,我会立刻让你知道发言权在谁的手里......”
“啧,好可怕~~~”阿合扎故意抖了抖身体,“就算再凶猛的苍鹰,一旦被荆棘所缠绕,就变成了砧板上可怜巴巴的鱼肉。”说罢,他打了个响指,周遭的沙子开始涌入贺君安的体内。
“呃......”随着沙子侵占血脉,融入血液进入脏器,瞬间遍布全身上下,难以想象的痛苦也接踵而至,他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充盈着血丝,理智顷刻间被碾得粉碎,“啊啊啊啊啊——!!!”
“唔——”看到这一幕,朱雀第一次完全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露骨的焦急。
阿合扎嘲笑道:“唷,素来让他人捉摸不透喜怒哀乐的杀人狂,总算肯卸下假面具了吗?”
“不要让我找到机会,”朱雀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满脸戏谑的男人,“否则我一定会把你砍到连你父母都认不出你。”
“非但不求饶,反而变本加厉地挑衅,”阿合扎掂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他吧?”
“......”朱雀没有回话。
“从小到大,攒在手里的人命没有上千也有近千了吧?”阿合扎接着刺激道,“回想一下在你手中失去生命的目标,杀死他人的家人,破坏他人的幸福,只要钱给够,连猫猫狗狗都不会放过,仿佛遭到诅咒的死神使徒一般横行于世,像这样的你......”他凑到她的耳畔,压着声音低语道,“还配得到所谓的感情吗?”
就在朱雀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贺君安带着满脸的狰狞跪倒在地,抓起一把沙子,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减轻痛苦:“没、没有什么配不配......”
“什么?”阿合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过去的她,并不能决定未来的她......”
阿合扎不由得啧了下舌头:“啧,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能正常说话吗?”
贺君安咬紧牙关怒斥道:“只要她愿意做出改变,仇也好,恨也罢,终究会被时间冲淡,没有什么是无法翻篇的!!!”
“啊......”朱雀怔了一下。
“朱雀,不要听这种人胡说八道,他只是想在杀死你之前摧垮你的心智,”贺君安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你若是觉得我说的太过空洞,不妨拿出改变去试一试,就当做是给未来的自己一个机会......”
“好了好了,温情的宣讲时间结束。”
话音刚落,阿合扎打了个响指,下一秒,就在朱雀的眼前,贺君安体内的沙子转眼便化作玻璃尖锥,瞬间撑爆他的血肉之躯。
“......”
当血珠溅在脸上,她感受到了他残存的温度,那一刹,百感交集的心情用万般言语都无法恰当形容,眼前的玻璃尖锥俨然就是一件恐怖艺术品,晶莹剔透的材质配上殷红的血液,令周遭的每一寸空气中都弥漫着散不去的骇人。
朱雀,【冥嗣】的团长,亚尔德兰首屈一指的佣兵,她能够在万军丛中来去自如,也能够在高手围攻中从容应对,此时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心底里认可的男人被撕成碎片,无力感与屈辱感涌上心头,化作一阵难以抑制的悲怆。
“我说,炸得这么碎,该不会无法复活了吧?”阿合扎两手叉腰,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没意思,就玩了一次......嗯?你......”他留意到了她的反常,“哭了?”
“哭?”朱雀完全没有察觉到有泪水溢出了眼眶,“啊......是吗?这就是......真是久违的感觉,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呢?”
阿合扎咧嘴一笑:“唷,你真的哭了?”
说话的功夫,贺君安沐浴在黄金色的火焰之中,残破不堪的身躯再度恢复如初。
“收一收你的眼泪,”阿合扎似乎乐在其中,“接下来,还有下一场要观看......”话刚说到一半,说时迟那时快,贺君安毫无征兆地突然扬起手臂,将手中所撰着的沙尘甩向他,“什......?!”万万没想到,玩沙的人竟被沙子糊了一脸,失去视野的他以为他会趁着这个机会发起攻击,下意识向后一个踉跄,不料,他却直勾勾地冲向朱雀。
“喜欢玩钢化玻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