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意料之外的大麻烦,贺君安一众人为死去的阿合扎立下一座沙丘冢,便再度踏上了前往影狼族领地【封狼领】的旅途。
“以前听爷爷说,居胥城是一座很大的城池,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呢?”德川夜问道。
“不清楚,”霍云樱摇了摇头,“我们家自祖辈就离开了居胥城,粗算算已经几十年没有回过阿加门德了。”
长孙悠附和道:“我们家也是,不过,我倒是听哥哥提过一嘴,说居胥城的规模能够比肩天谕城,不知道是真是假。”
“比肩天谕城?”小锤子不禁怔了一下,“开玩笑的吧?”
阿凰掂着下巴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比天狐族领地还要大吗?”
查布挠了挠后脑勺:“是这样的,影狼族的人口是天狐族的好几倍,领地自然也要大得多。”
德伦莎解释道:“影狼族向来以团结著称,几乎做什么事情都要抱团,而且比起其他种族,他们人口繁育得相当迅速,所以造出一座大型城池也挺正常的。”
“人口繁育得相当迅速?”贺若棠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查布点了点头:“嗯,生一胎大概三到五个吧?”
“难以想象......”冉晴下意识将视线挪到了在场唯二的影狼少女身上。
“没错,我和哥哥们都是一胎生下来的,”霍云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大哥早上出生,二哥紧随其后,我则是拖到了傍晚才生下来。”
“不不不,我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冉晴欲言又止。
霍云樱歪着脑袋追问道:“那是什么呢?”
唐茵一脸严肃而又认真地猜测道:“阿晴她大概是在好奇你们影狼族的肚子是怎么一次生多胞胎的吧?”
“诶???”霍云樱的脸颊迅速染上了一抹粉晕。
“嘻嘻......”涂山萨拉掩面窃笑。
德伦莎补了一句:“毕竟对于我们其他种族来说,诞下多胞胎是罕见到不能再罕见的幸运事件嘛~~~”
“小孩子一大堆也不好,”艾丝妲的脸色顿时一黑,“想象一下,偌大一个院落里吵闹声、哭喊声、逗戏声不绝于耳的恐怖场面。”
阿丽娜的脸色也顿时一黑:“所经之处扬起的沙尘会遮天蔽日......”
“看小孩子成群结队地嬉闹是一种独特的享受,”白汐言微笑着提议道,“你们忙不过来的话,我可以来帮忙带。”
长孙悠一本正经地问道:“殿下会有自己的孩子要带,应该没功夫帮我们的忙吧?”
“唔——”白汐言的脸颊一路红到了耳朵根。
不止是她,贺君安也是一样,他正骑着【雪踪】伴车前行,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脸上的红晕已经暴露了一切。
“啧,尺度越来越大了.......”
话刚说到一半,不远处传来一声:“诶呀呀~~~打听一下,你打算要多少孩子呢?”
“哈?!”贺君安的表情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
朱雀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事先说好,我们血鸢是很难繁衍的种族,基本上一辈子只有一胎,一胎大概率就一个,想体验一下子孙满堂还得靠影狼族和天狐族。”她也骑着一匹神骏,随着他一同伴车前行。
贺君安忍不住吐槽道:“你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加入话题了嘛?!”
“嘘——”朱雀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巴,“不要用【你】这么冷冰冰的称谓,以后叫我阿凉就好了,亲爱的~~~”
贺君安故作镇定的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羞涩:“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根本没必要计较称谓......”
“称谓是一定要注意的,”阿凉单手扣于胸前,神态故作妩媚状,“因为血鸢的心脏是很脆弱的,所以千万不要让我们心碎喔~~~我说的对吗?小雏鸟。”
阿凰掀开帘子反问道:“关我什么事?!”
此时此刻,加长列车上聊得热火朝天,从结婚嫁娶到生儿育女,她们几乎无话不谈,只有两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加入话题。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应雪青压着声音问了一句,“你说,【陀螺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自打拥有这个概念以来,总觉得【陀螺仪】能同【死敌】这个词画等号,可是......”沐婉柔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应雪青追问道。
“经过之前的接触,他们非但没有展露出想象中的恶意,甚至还有一种值得交朋友的感觉,”沐婉柔掂着下巴若有所思,“似乎同我们脑海中的概念有一定程度的出入?”
“嗯,我也这么觉得。”应雪青点了点头。
“根据夫君的态度推测,他仅仅是不再把克拉丽莎他们几个当做仇敌,并没有将【陀螺仪】这个概念彻底无害化。”
“情况真复杂,”应雪青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下一秒,她忽然眼前一亮,脑袋里猛然间浮现出一个问题,“对了,你说那个叫零的,会不会......”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接着,干脆否定了萌生的想法,“算了,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就当是我想多了吧。”
沐婉柔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除了死而复生本身以外,还有很多事情都无法说通。”
应雪青的眼中掠过一瞬沮丧:“如果真的是她就好了......”
“喂~~~你们两个不要缩在车尾窃窃私语啦~~~”这个时候,德伦莎一边呼喊一边招了招手,“我们已经进入【封狼领】咯~~~”说罢,她掀开帘子,车窗外青黄界限分明的场面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哇啊......”霍云樱顿时瞪大了眼睛。
长孙悠不禁感慨道:“真漂亮。”
视野所及之处,一侧是死寂肃杀的沙漠,一侧是生机盎然的林地,仿佛神明一刀就将世界一分为二似的。
正当她们兴致勃勃地欣赏眼前风光的时候,车头方向忽然传来一声疾呼:“停车!”
“吁——!!!”临时暂任马车夫的公孙起立刻勒紧缰绳停住神骏,“怎么了?”
“......”涂山亚弥没有说话,跳下车快步走上前,查看横在路上的野兔尸骸。
公孙起皱着眉头问道:“不就是一只兔子吗?”
“怎么了?”贺君安和阿凉闻讯赶了上来。
不灭煌炎从天而降:“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被捕食的痕迹,”涂山亚弥单膝跪地,神态凝重,仔细观察尸骸上的伤口,“像是被撕咬虐杀的。”话音刚落,草丛里窜出一团黑影,伴随着低沉的嘶吼直扑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