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影狼族士兵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哈——”他守在禁地出入口前,身子摇摇晃晃,仿佛一推就会倒下似的。
“喂,小伙子,精神一点......”年迈的影狼族士兵劝道。
“不、不行了,”年轻的影狼族士兵用手扒拉了一下眼皮,“已、已经到了我的酣睡时间,实、实在是......哈——提不起精神。”
“唉,”年迈的影狼族士兵轻叹一口气,“不要让巡查的发现了,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来什么,话刚一说出口,正在附近巡逻的影狼族士兵便走了过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
年轻的影狼族士兵一个抖机灵瞪大了眼睛:“坚守纪律,职责在我!”虽然表面装作清醒,脑袋却还是懵的。
他愣了一下:“嗯?没让你喊口号。”
“没有异常,一切正常。”年迈的影狼族士兵摇了摇头。
“对了,告诉你们一声,主公刚刚下发了手令要求强化禁地区域的戒备。”
“发生什么事了吗?”年轻的影狼族士兵好奇地问道。
“据可靠消息说是有外族试图入侵禁地。”
“外族?!”年迈的影狼族士兵惊了一下,“该不会是惹是生非的血牙族吧?!开什么玩笑,他们胆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年轻的影狼族士兵义愤填膺地附和道:“我就知道身上长鳞片的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这一口气骂了很多族群......”
“所以究竟是谁在居胥城闹事?”年迈的影狼族士兵问道。
“鬼知道,”巡逻的影狼族士兵耸了耸肩,“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主公的手令上也没有说明,不一定是血牙族在闹事。”
“我就知道是龙蜥族!!!”年迈的影狼族士兵跺了跺脚。
年轻的影狼族士兵又一次附和道:“我就知道身上长鳞片的不是什么好人!”
“啊这,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巡逻的影狼族士兵扶着额头说道,“总而言之,瞪大你们的眼睛,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影子,出了问题是我们整个队的责任。”说罢,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他一走,年轻的影狼族士兵又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哈——真是的,弄得紧张兮兮......”就在他说话的一刹那,不远处突然窜出一团肉眼难以辨识的黑影,以奇快的速度钻进了草丛里,“嗯?”
“怎么了?”
“刚才好像有什么......”年轻的影狼族士兵顿时警觉了起来,眼中睡意全无,两只手握紧手中的长枪,“不是错觉,空气里隐隐约约有外族的气味。”
“嗅得出是什么外族吗?”
“既不是血牙族,也不是龙蜥族,”年轻的影狼族士兵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闻起来就像是杜丹花和血牡花的花粉揉在一起,用一根羽毛沾染,接着,再......”
话刚说到一半,年迈的影狼族士兵脸色顿时一黑:“是血鸢。”
“什......?!”年轻的影狼族士兵脸上满是惊诧,“居然是血鸢......”
“我以前遇到过一羽,所以记得这个气味,绝对不会错的。”
“气味正在消散......”年轻的影狼族士兵仔细嗅了嗅,“不对劲,上风口好像又飘了不少过来,该不会已经进了禁地吧?”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影狼族士兵的呼喊声:“集合、集合、集合!!!”附近的同族依从天性,循着声音聚了过去,转眼就将形迹可疑的辉华族青年和赫曼族少女包围。
“啧,真麻烦,一眨眼就窜出来这么多。”他既没有麒角也没有麟尾,是个长相奇怪的辉华族。
“啊哈哈,”她面带着尴尬的笑容,连连摆手,用苍白无力的措辞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
同一时间,独自一人行动的阿凰不费吹灰之力便绕过守卫深入禁地,依照记忆沿着之前走过的道路前进,穿过青叶林,走过一座石桥,再爬上山坡,直到潺潺山泉水的尽头......藏匿【圣晶石】的神龛再度出现在眼前。
“呼——”她长舒一口气,接着,小心翼翼地绕开陷阱术式,怀揣着不同寻常的决心与果敢上前转动长明灯。
咔咔咔......
就像之前所经历的一样,灯座下的机关启动,神龛向着左右移开,转眼就变成了一扇门,门后便是【圣晶石】所在的密室。
“......”阿凰立于门前,手搭在把手上,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鼓起勇气推开这一扇沉重的大门。
开门的声响散去,密室内鸦雀无声,【圣晶石】孤零零地伫立在中央,遭到瘟疫感染的伤病员七零八落地躺在周围,其中就有昏迷不醒的阿凉。
“喂,”她试探性地问道,“瞧你睡得挺安逸的,是在故意博取同情吗?”
“......”阿凉没有任何回应。
“其他人看不出,我看得出,你其实是在装睡吧?”
“......”阿凉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都很担心你,起来吧。”
“......”阿凉仍然毫无反应。
“呼——”阿凰又深吸一口气,划破掌心,唤出血刃,快步来到阿凉的一侧,接着,她将锋芒对准了她的咽喉,“虽然手段是卑鄙了一点,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替母亲报仇雪恨......”她皱着眉头咬紧牙关,双手握住刀柄,却止不住地发颤,“只有真正交过手才能意识到,你实在是太强,强得我都要绝望了......”说话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她挺身而出保护她的场面,“没想到,就算是这样的你,竟会病到不省人事......”哪怕没有表露出任何一个字,被寄于行动中的善意却历历在目,“也许是唯一一次机会,错过了就真的没机会了......我......必须......”她想要落刀,却死活就是落不下去,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阻止她,“呼——呼——呼——”她奋力调整呼吸,瞄准咽喉往下压,冰冷的锋芒愣是止于半寸之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叮——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血刃应声横陈在地上,下一秒,清澈的泪水一滴滴打在刃面上,留下一抹抹复杂的痕迹。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突然,密室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
轰——
“好险好险......”
“喂喂喂,这个破地方到处都是术式,都说了不要莽了啦!!!”